个实习生什么事儿,但林丘元在群里特地艾特他,说这阵子多亏了有小伙子来实习,给大家分担了不少工作。
方处长好酒,“今天老林生日,别的不说,我俩共事得有二十几年,就冲这感情,我得把酒喝透。”
领导发话了,年轻人哪有不跟着喝的道理。几个老同事一起哄,整个酒桌氛围就上来了。
全场不怎么给面儿的只有林娜。以前赵洋以为,林娜是林副主任的亲戚,有后台,平时在办公室对谁都不冷不热。后来赵建安才打听到,林娜是副区长林承业的女儿。也不知道领导是什么心思,直接把亲女儿放在基层一线锻炼。
赵建安早就嘱咐儿子要和林娜多来往。
赵洋对此极为反感,多来往,怎么来玩?怎么在这些大人眼里,就没点纯粹的、真诚的友情。
他对林娜是感激的,对方在职场上帮助他不少。几个办公室之间的人际关系,领导之间的站队联结,都是林娜给他讲明白的。
赵洋知道自己酒量一般,中午喝得也谨慎。经不住一轮一轮的劝酒,你不喝,就是不给老同志面子;你不喝,就是小伙子不懂人情,年轻人扛不住事儿。一顶顶大帽子直往你头上压。
抽烟的,喝酒的,高谈阔论的,嘈杂声不绝于耳。
赵洋一瞬间也产生过怀疑——这真的是自己追求的生活吗?这就是所谓的现实与出人头地吗?
胃里还是密密地疼,如针扎般。一开始,他觉得还能忍。渐渐地,整个腹部如被有力的大掌攥成一团,肠胃纠结。林娜发现他不对劲时,赵洋的嘴唇已经发白了,大滴的汗珠从额头冒出。
林娜说了声身体不舒服,带着赵洋一起告辞。办公室老人都知道她的来历,也不阻拦,打着哈哈就放人走了。
医生诊断为急性肠胃炎,幸亏送医及时。
林娜陪了一下午,从办公室信息里调出赵洋的联系人,给他父亲打了电话。在他父母赶来后,才离开医院去吃晚饭。
“我看林娜不错,”赵建安说,“是个好姑娘。”
“好不好跟咱们家没关系。”赵洋躺在病床上呛回去,他爸打什么主意他门儿清。
孙芬婉言相劝:“别自己阻断了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赵洋闭了闭眼,让他们少说两句。
周小谜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王秀平觉得有些失望,但很快调整:“不急一时,五一啊,暑假啊,都有时间带回来见面。”
“嗯。”周小谜应着,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打开12345火车售票软件,本来已经订了初八的票,打算和赵洋一同回b市。而现在他病了,还住院,周小谜感到一阵阵的心神不宁。
她将火车票改签到前一天,初七早上就走。
为此,周诚还发了好大的脾气,愤愤道:“女儿还没出嫁,心就向着外人了。我看以后结婚了,心里就没爸妈的位置了。”
周小谜呐呐地解释:“后天学校宿舍也开放了,我早点回去,准备考研也好啊。”
“借口。”周诚想起来更生气,他是不支持女儿考研的。他就一个女儿,最盼着的就是等他老了,孙辈承欢膝下。如果小谜将来留在b市工作,他俩老了,有谁能依靠?
王秀平六点就起来给女儿做早饭,熬了皮蛋瘦肉粥,再去早餐店买了油条包子。周小谜快速吃完,她要赶七点一刻的早班动车。
周诚嘴硬,还不会开车,坐在后排。王秀平一路开,一路唠叨,嘱咐着女儿去b市要好好吃饭,学习刻苦也不能累着自己……
进站后,周诚从后备箱把行李拎出来,“到了给妈妈发消息。”
“嗯。”周小谜挥手,“快回去吧。”
周小谜是这么计划的:到b市,出站后,先去看看赵洋,他所在的b大附属医院离车站不远。赵洋现在肯定特别需要自己的安慰和支持,她要给赵洋一个惊喜。
周小谜一个人拉着大行李箱,磨得掌心有点疼。临走前也不知道妈妈偷偷往里面塞什么了,怎么会那么重。出地铁站后,离住院部有一公里多的路程。看着不远,周小谜决定步行过去。
平日里路上不起眼的方砖纹路,此刻全然成为了周小谜前进的障碍。行李箱的轮子与路面摩擦,发出一阵尚在忍受范围内的噪音。
周小谜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娇弱,没力气,到医院门口时已气喘吁吁,背后热出一丝丝汗,贴着冬衣。门口的保安大哥拦住她:“里面啥东西啊?这待会儿怎么过安检?”
由于之前恶劣的伤医案件,b市大多数医院进楼前都要安检。
“大哥,我这刚从火车站下来,才带着这么大个行李箱,”周小谜满脸笑容,恳求道:“您看我能不能把它放您小屋里一会儿,待会儿下来就拿走。”
保安大叔瞧了瞧她,来医院的,大多都是碰见糟心事的人,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