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氏皇族遗脉!”
二女闻言惊呼,原以为李乾道最多是当今李氏旁族子弟,却没想到他乃直系皇族世出!
“这下惨了,朝廷对李氏皇族极为厌恶,如今公子暴露身份,恐再无立足之地了。”
樊灵儿也不质疑他,愁苦的分析出如今他们三人的处境。
“灵儿无需多虑,此番我们三人若能回到稻村,便是天高任鸟飞,再无后顾之忧。”
樊灵儿口中的担忧,李乾道丝毫不放在心上。
如今拿到不死药方,往后的日子,便是依照药方寻找药材,
以及教二女练功习武为服下不死药打下根基。
待那时,这世间除不良人与鹰山八部外,他何惧之有。
可转念一想,这世间与自己有仇有误会的,貌似也就这两大势力了。
念及于此。
李乾道面露苦涩,看来日后想安稳度日,只能广积粮再称王了。
若是再能平反冤屈,获得不良帅的鼎力相助,那便可高枕无忧。
只可惜这天下再无太宗一脉传承,如今的自己,可谓是孤家寡人。
“如此说来,当今武皇才是篡位谋反之人?”得知这一辛密,樊灵儿便联想到,其中耐人寻味之处。
“自然,否则她武则天又岂会如此忌惮李氏皇族一脉传承于世。”
再次谈及武则天,李乾道并未露出仇恨之意。
若换成自己,他亦会选择将李氏族人屠戮殆尽,甚至比她做的更绝。
也唯有如此,将来哪怕她武则天长辞于世,腹出留下的李姓子孙,若继承帝位。
也绝不可能承认她乃是篡位谋反之逆贼。
若后世李姓子孙当真想澄清此事,承认她武则天谋权篡位,
这无异于变相承认自己所袭皇位不正。
也正因如此,后世李姓皇帝不得不对她褒以美名。
从此处来看,这第一女皇之名倒也名不虚传。
这一手棋走的,可谓是神之一手,足以称得史上第一阳谋。
可如今不同,自己这位太宗之子的身份,若被武则天知晓。
恐怕她在临死之前,亦会倾尽全力将自己暗杀,以博后世美名。
“你们看那!”李乾道与樊灵儿交谈之际,眼尖的樊巧儿指着前方若隐若现的人影大声惊呼。
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李乾道顿时脸色阴沉。
前方站着的,正是与那红袍神秘人服装类似的八部之人。
“厉害,着实厉害,不愧是太宗之子,这一手反其道而行之,颇具胆气。”
士兵队伍前,一位身穿黑色长袍,戴着黑金面具的男子拍手佩服。
先前李乾道之所以钻进林子,本就打算绕道而行。
毕竟他们三人胯下的骏马,可比不得只载一人的军队马匹。
最多奔袭数十里,此马必然精疲力竭无法再赶路。
正因如此,李乾道才选择冒险绕路,可令他疑惑的是,
眼前这群人,又是如何知晓他会南下去往稻村的方向?
“哼,多阔霍那妖女,既对我如此穷追不舍,莫非是想做我大唐皇妃不成?”
“放肆!敢辱我萨满!”站在黑袍男子两侧的红袍神秘人,闻言暴起杀来!
见他二人出手,李乾道放下马绳纵身从马背上跃去!
嘭!
三人对掌!初入至臻化境的李乾道,双掌硬撼眼前两位大天位高手。
恐怖的气浪掀得周围的树枝阵阵摇曳,宛如狂风席卷那般!
“够了!”眼见李乾道能接住两名红袍长老一掌,而不落入下风,
观战的黑袍男子出声叫住二人。
嘭!
力沉丹田,双臂向前震去!两名红袍长老,顿时被一股至阳内力震开!
身子不禁向后倒飞而去,直至落地滑行数米,方才停下。
“百年沉睡,修为却也临门至臻之境,八皇子武学天赋,果然惊人。”
黑袍男子依旧风轻云淡的调侃着李乾道,似乎并不惧他。
他的调侃李乾道并未在意,他回头看向震惊失色的姐妹二人,拿出龙纹金令神色严肃的吩咐道:
“你们带上这块令牌去往龙乡,路上若遇到一位蓝衣牵驴的中年男子,再将令牌拿出,他自会保你二人无恙。”
“那你呢。”望着那道充满安全感的背影,站在骏马身旁的樊巧儿紧咬嘴唇颤声问他。
哪怕知晓,他一定会让自己离去,独留他一人在此。
但她还是想问,甚至不想走,哪怕与他死在这,也心甘情愿……。
“巧儿无需担忧,我李乾道一言既出,断然不会舍你一人独活,事后我定会前往龙乡寻你。”
说罢,李乾道转身走到她身旁,抬手去拭去她眼角滑落的不舍。
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李乾道故技重施,指尖运转内力,点在樊巧儿脖子上。
后者当即气血短暂受阻,闭眼昏睡过去。
接住她的身子,李乾道将她抱回马背上,
侧头看向一旁的樊灵儿,后者早已眼眶湿润,
从始至终她都未曾言语。
只因比巧儿更早历经人间疾苦的她,自然清楚留下只会成为李乾道的累赘。
“拿好令牌,照顾好自己和巧儿,走吧。”将她抱上马背,李乾道示意她离开。
樊灵儿点头没有言语,只是一直回头看向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
直到身影模糊不清,她才看向前方,而眼角一滴泪珠随之飞落,与相思一同寄在此地……。
“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
熟悉的话语再次袭来,李乾道闻言微笑,心中已然留下两道挥之不去的影子。
“八皇子觉得,那匹骏马比我身后的骑兵如何?”
黑袍男子走到李乾道身前三米外的位置,望着樊灵儿姐妹离去的方向轻笑道。
听出他话外之音,送走樊灵儿姐妹二人,无了后顾之忧的李乾道再次恢复往日冷静。
“呵,怎么?多阔霍派你到此,莫不是就为了说些废话?”
李乾道并未选择动手,他不敢保证眼前这群骑兵,能立即被自己拿下。
若是放走其中几人,对于樊巧儿姐妹而言,都是莫大的危机。
“殿下既已猜到,那就劳烦您随我前往漠北一叙……如何?”
“带路。”投鼠忌器的李乾道点头答应,至少在樊巧儿姐妹远离此地之前他不得不答应。
同时,
此事亦让他确定的是,稻村肯定存在多阔霍的眼线,只是不清楚是哪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