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医院。
林清也,裴纪,江一铭围着昏睡过去的季风行。
“老江,他检查结果如何了?”
“你自己看吧。”江一铭递过去了一个报告单。
“和上次失控检查的结果,一毛一样。”
“查不出原因,应该不是出自他的身体内部,极有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刺激?我怀疑是一种淡淡的香味。”林清也沉思道。
“什么香味?”
“我不清楚。”林清也摇摇头。
接着问道:“除了这两次,他之前还有这种情况吗?”
江一铭沉默了,裴纪说道:“老江,她没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还有一次,是季老爷子的追悼会,也是他的第一次发作。
起初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这样了,以至于后续的追悼会他未能出席,惹得大家议论纷纷。
说他即使和父亲再不合,也不该连追悼会都缺席。”
“他那么会人情世故,就不曾解释吗?”
“从未,不管是什么事,被误解,被错怪,他从来不为自己争辩一句。”
“表面上这么会人情世故的人,内心竟然这么凉薄,他就没有在乎的人吗?”
“或许吧。”江一铭看着躺在那的人开口道。
“他父亲的追悼会来的人那么多,又那么杂,还真是不好查。只是你们有怀疑的对象吗?”
“当然有,你们林家呀,只是你们家的大树都倒了,可见也不是你们。”裴纪耸了耸肩。
说话间躺在病床上的人醒了过来,季风行睁开眼的瞬间,三个人齐刷刷的朝他看过来,他突然想起发生的事,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句:“第三次了。”
第三次发作了!
“是,只是目前还没找到原因。”江一铭有些挫败的说。
季风行倒是有些无所谓的样子,抬眸注意到女孩站在一旁乖巧的样子。
又看到女人缠着绷带的手,脑中闪了几个画面,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林清也心也就被他仿佛有魔力的手召唤过去了,“还好吗?”季风行拉过她的手轻声问道。
林清也未应,季风行又在她绷带上磨蹭了下,又转头看她,“嗯?”
林清也匆忙抽手道:“没什么事,这都是意外,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那个林晗呢?怎么样了?”
“我未能救出她,想来也是怪事,那么大一个人,又晕了过去,可就是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当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吗?”
“我没注意到。”
“MD,这背后的人是想玩死我们啊,是想让我们因为抓不到他而抓狂是嘛?”裴纪愤恨的说了一句。
“一刀刀的凌迟我,比杀了我更加有快感,看来背后的那个人,是真的很恨我。”季风行笑着说。
“你就不害怕吗?”林清也皱眉看向他。
“怕什么,反正又死不了,某人是不会让我轻易死的,他想让我陪他玩游戏,那也得看我乐意不乐意。”季风行又在笑。
“疯子!”林清也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嘴里吐出这两个字,她想问问他这世上人人都惜命,都怕死,为何他不怕?
突然想起那天她说完再也不要和他见面的话之后,裴纪有天来找自己,说的那番话:“别看季风行,是什么季家的二少爷,但是从小,父亲就因为他谦和不争的性格,各种不待见他,而他的母亲生下他难产就走了。
唯一一个奶奶,也是在他父亲走了,大哥又出车祸的情况下,才高看他一眼。
他,季风行,这辈子没感受过亲人的爱,他打心眼里就认为没有人会真的在乎他,对他好。”
她记得裴纪对她深深鞠了个躬,求她:“希望你能让老季幸福,人在感受到幸福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孤单,他很在乎你。”
这些话,她当时没有听进去,父亲突然离世的打击,让她无暇听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她无法做到悲痛至极的时候去共情他的疼。
但此时看着眼前这个不爱惜自己,一副无所谓模样的人,她觉得刺眼极了。
她没什么表情的问了季风行一句:“季风行,如果你觉得生命毫无意义,那我便给你一个理由。”
然后她冲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眨巴着眼睛说了句:“你要听吗?”
“愿闻其详。”
“如果生命无意义,不如试着去爱我。”
季风行听到后,手立刻抓紧了被子,顿了会儿,又松开,扭过脸看向窗外。
“林小姐,不知是有事求季某,还是同情季某,亦或是因为季某当时的欺骗伤害了你,想要报复。
无论什么理由都好,季某倒是觉得林小姐倒也不必牺牲这么大。
我们还是不要互相添堵了,眼下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别添乱了。”
“是我有事求你。”
“哦?林小姐可算说真话了。”
“不,我刚那句话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那”是出于真心。
林清也话还没说完,就被季风行冷冷的一句“送客”打断了。
林清也急着问他:“两个都痛心的人,不更应该相互取暖吗?”
某人不答,裴纪也急了,“老季,你摆什么架子,你明明那么在乎人家,你不说,人家姑娘先提的,你不赶紧答应了。”
裴纪说着,还在疯狂使眼色。
但季风行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这句话是否出自她的真心,现在自己这个情况,她都不适合再在自己身边。
何况背后的那个人分明是冲着他来的,他已经让她失去一个亲人了,他不愿再把她卷进来。
季风行再次冷声请她离开后,裴纪见季风行真的生气后,将她拉了出去。
林清也盯着关上的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