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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锦绣寒门:农女绣绣的舒心生活 > 第2章 何娇娇

薛家的大家长名薛自安,年轻时同薛母林氏生三个儿子,分别是长子薛大虎,次子薛大熊,三子薛大山。

三个儿子成亲生娃后,一个屋檐下住着,一个锅里搅食,儿子也就罢了,终究是自己生的,从来兄友弟恭。

只儿媳们个个有着私心,寻日里小矛盾不断,都是过来人,薛自安和林氏一琢磨,索性趁着兄弟感情尚好,请了村长和族长,心一横,快速把家分了。

薛自安有些见识,为避征兵徭役,只说是家里住不开,留长子在身边照应,其余两房搬离老宅,也都能住的宽敞些。

这些事儿大家心知肚明,且都是这么做的,只户籍归在同一处,也属于民不举官不究了。

况且,便是追究,也没甚说的,人家房舍住不开,还不允人加盖屋舍了,只是宅基地有些远,没盖一处而已。

十二年前县令大人加发徭役,原是轮到大房薛大虎应役,偏他在山上摔伤了腰腿,需要卧床静养。

薛家家底一般,那几年娶媳妇、盖屋舍已经掏空老底,且薛大虎膏药钱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如何还能拿出多余银钱免除徭役。

二房薛大熊见兄长家着实没办法,便顶了上去,偏他运道不好,几人抬一块用做石桥的台基时,偏是砸死了他。

消息传到村里,挺着大肚子的吴凤娥登时抱着肚子倒了下去,痛了两天两夜,挣命生下一不足月的男婴后,人就撒手而去。

那时二房长女薛巧针将将八岁,薛绣绣六岁,并一个襁褓里连哭都没声的孱弱婴孩。

薛大虎和媳妇赵慧莲勉力操办完薛大熊夫妻的丧事后,便把仨孩子接回了家抚养。

几年前大房长孙薛福来成婚生娃后,薛绣绣才带着弟弟薛佑从老宅搬出来,回到自己家中。

薛绣绣前些年住在阿爷阿奶家里,虽大伯伯娘和善,从未苛责过自己姐弟,然寄人篱下,终归有几分说不出的战战兢兢。

为着给弟弟养病,阿奶伯娘这些年更是借遍了亲戚四邻,若葡萄园能有多余收益,这些外债也就都能清一清了。

薛绣绣心里盘算着银钱的用处,连脚步仿佛都轻快许多,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原想着去隔壁瞧瞧何娇娇在干嘛。

后面又怕因为自己的提议影响事情的进展,再错过这对野鸳鸯,遂按捺住心思,老实回了家。

先进堂屋瞅一圈,见药碗只余一点底子立在桌面上,薛绣绣放轻脚步走到西屋门口,搁着布帘听到薛佑略有些气短的呼吸声,虽有些揪心,却也松口气。

能睡着就好,这样没日没夜熬着,便是个好人都撑不住,何况薛佑身子骨一直病弱。

想到薛佑自过年来,身子便不大舒坦,夜里总是翻来覆去、躺躺坐坐睡不好。

问他哪里不舒服。

薛佑只说是晚上吃多了,不消化有些涨,许是怕扰她休息,后面再睡不着也忍着不动。

想到这些,薛绣绣心又揪紧,

把药碗拿灶房洗好,放在黄泥垒就的橱柜里。

院子今儿还没打扫,家里几只鸡把地嚯嚯的乱七八糟,就要拿扫帚扫,手刚握住扫帚,又怕扰了薛佑,忙又把扫帚放下。

这会儿还不到做午饭的时候,薛绣绣拿起屋檐下的针线篮子,坐在方才薛佑坐的位置,翻开篮子里破损的衣裳,对着需要补的地方,拿起剪刀便开始剪补丁。

开线的地方重新缝好,划破磨损处就用颜色相近的布头打个补丁,一件件衣裳缝补好,再把针线仔细收拾好,起身揉揉略有些酸痛的脖子,再略活动下手脚。

薛佑爱洁,衣裳过水太多,布料就容易断裂,薛绣绣日常就给他准备两件罩衣,罩衣的布料是爹的旧衣改的,厚实的好棉麻料子,又耐脏,又暖和。

仰头看看天色,天空依旧阴沉。

猪圈里的猪崽哼哼唧唧在拱地,按它往日哼叫找食的习惯,天想来已近午时。

薛绣绣把昨儿挖的野草丢进去大半,这会儿人还没吃,是没火给它煮猪食的,且先让它垫垫肚。

薛佑脾胃弱,于吃食上更精细一点。

薛绣绣从东屋的坛子里摸出一个鸡蛋,天冷,鸡下蛋都不勤快了,伸手略略往底部一探,大致一摸,约摸还有十五六枚鸡蛋。

这些鸡蛋,再加上母鸡们每天下的零星两三个,将将够薛佑补身子,再想着卖钱补贴家用,是不够的。

等天再暖和些,进到二月,就能抱些小鸡仔回来养了。

今年定要多养一些鸡仔,母鸡留着下蛋,公鸡浪费鸡食,只留下一只打鸣看家,剩下的养到半大,就能杀来给薛佑补身了。

薛绣绣琢磨着家计,一颗鸡蛋和的二合面的面团就好了。

白面金贵,家底殷实的人家尚不能顿顿吃,他们家捉襟见肘,更是不用想。

这几年从大伯家里分出来另过,薛绣绣自个掌家后,最是会精打细算。

一小把白面配一小把豆面,或者黍黍面,加上鸡蛋和的二合面面条,煮的时候锅底抹一点猪油煎个荷包蛋,再辅以一小把水灵灵的新鲜青菜。

那煮的面条爽滑,汤汁浓白鲜香,比起肉汤来,也不差什么了。

和好一小团面,薛绣绣盖块蒸布保湿,又去西屋悄悄掀门帘看了眼,见薛佑睡的正沉,也没打扰他。

端起一旁的木盆,拿起棒槌,又抱着一个小小的粗瓷陶罐,轻手轻脚离开家,径直去了河边。

薛绣绣家在村西头,这会儿又是快近午时,姑娘妇人们多是一大清早就来洗衣裳,薛绣绣这会儿来到河边,倒是没碰见什么人。

去到自己惯常蹲的石板,先把衣裳过一遍水打湿,把脏的领口袖口都翻出来,再从粗瓷坛里抓出些草木灰,洒在脏的地方,拿起棒槌,开始捶打起来。

“绣绣姐,你在这儿洗衣裳呐,我说家去找你怎么不见!”

一道娇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薛绣绣回头一看,眼睛就是一亮,果然是何家的何娇娇,正端着盆衣裳俏生生立在那里。

看到她,薛绣绣就想起昨夜做的那个梦,想到那对白花花的野鸳鸯,就有些不自在。

“绣绣姐,你脸上怎么这么红,可是生病了吗!”

说着,何娇娇的手就探了过来。

“我无事,不过是洗衣裳用劲大了!”

薛绣绣避开何娇娇的手,忙扯了别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何娇娇收了手,找了块平坦干爽的石块,挽起袖子,麻利的干起活来。

何娇娇话多,叽叽喳喳说着早起发生的事儿,薛绣绣放慢了手脚,耐心的听着她早上吃了什么,她家阿娘同她说了什么,两个双生弟弟如何淘气被她教训云云。

薛绣绣几次想要问她准备啥时候去山上捡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还记得,梦里,是何娇娇邀她去山上捡柴的。

薛绣绣细细打量一番何娇娇今日的衣着,这身衣裳和她在自个梦里穿的不一样,如果两人真去上山捡柴显然也不是今日。

等到把衣裳洗完涤好,何娇娇还在絮叨着家里的日常琐事,薛绣绣不禁有些好笑,也许那就是一个梦罢了!

也怪自个儿财迷,梦见那满架颗粒饱满,酸甜多汁的成串葡萄,就想着它是真的!

古往今来哪个人没有做过美梦,有谁真的梦想成真了呢。

收拾好情绪,虽有些低落,也不是不能接受。

把衣裳拧干水,捡起棒槌,拿起粗瓷罐,同何娇娇打声招呼,薛绣绣抱起盆就要走。

“哎,等等,绣绣姐,吃过午食,咱们进山捡些柴吧!”

“我家的柴禾冬日烧炕消耗的太多,再不捡些柴禾回来存着,天要再冷,我就得睡冷炕头了!”

“…………”

何娇娇絮絮叨叨,薛绣绣这会儿也不觉得聒噪,只觉得这份邀约,犹如天籁。

“就是今儿下午吗!”薛绣绣皱眉看一眼何娇娇靛蓝碎花的的棉袄,确认道:“你这衣裳是今年新制的吧,去山里该刮坏了!”

“我套个罩衣就成,或者换身旧衣,不是大事儿!”何娇娇笑的明媚。

薛绣绣也忍不住抿唇:“行,那我在家等你,你收拾好了家来叫我!”

葡萄树能不能结出好葡萄,就要看能不能在山上碰见这对野鸳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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