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话让欧阳浩在脑海思索，他确实好像在哪里闻过，但是又记不起了。
欧阳浩的大脑闪过许多画面，最后将时间点定格在那个十分青涩的初中，一道朦胧矮小，甚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的人影出现在脑中，他闭上眼睛想要看清，可瞬间大脑犹如古井无波的水面被一颗石头垂中砸下，他的大脑仿佛水面波纹荡起的涟漪传来一阵一阵疼痛。
『啊...』欧阳浩忍不住低沉的叫了一声。
『欧阳浩你怎么了！？』杨蔷薇着急道。
『我头疼。』
『是因为想纸巾的香味？』
『对，我确定在初中闻过这种香味，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谁的了，是你的吗？』欧阳浩问道。
这一次杨蔷薇沉默了，电话里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欧阳浩试探性的说道，『喂？还在吗？纸巾是你给我的吗？』
『不是，初中你欺负过我，我怎么可能给你纸，而且我初中也不知道彼岸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欧阳浩感觉电话里杨蔷薇说这句话的时候让他感受到特别冷漠，是那种能够影响到心脏的冷漠，而且还带有一丝悲伤。
『也是，虽然我记不得了，但是我初中确实有点惹是生非，哈哈。』
『嗯，早点睡，做好避孕措施。』
女孩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欧阳浩又点起一根烟，有些懵逼的喃喃自语，“我哪句话惹她生气了？”
城市的喧嚣慢慢恢复宁静，在明日东升的朝阳中又恢复它的生机勃勃。
凌晨的夜，欧阳浩额头冒出细汗，脸庞皱成一团。
“啊！”
他的面色陡然变的狰狞，仿佛在睡梦中遇见了什么事情让他愤怒无比。
噔！
柳雨烟打开灯，掀开被子，白如雪的肌肤一览无余的裸露在空气中，她轻轻的靠近男人扎实的臂膀，“小浩，小浩...”
“雨儿，我做梦了。”
欧阳浩睁开眼睛，目光盯着天花板的大灯，刺眼的灯光照出他双眸中的迷茫与空洞。
“做什么梦了。”
柳雨烟重新躺下，手伸进他的后脑勺将男人抱在怀里。
欧阳浩的手掌握住女人的雪白的“圆球”轻轻揉捏着道，“我梦见一个背影，我很想看见它长什么样，可是我始终都抓不到它，我明明离它触手可及，但是就是抓不到。”
柳雨烟吻了吻他的额头，手指摩挲着欧阳浩的耳垂，“不想它就好了，乖。”
“老婆，我好像失忆了。”
“啊！？怎么可能！”
“我记不起我初中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了，我能确定！”
望着欧阳浩认真、严肃的面孔，柳雨烟想了片刻，“明天我们问问阿姨你初中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你调皮伤到了大脑。”
“嗯，老婆睡觉。”
“好。”
......
安静的夜，杨蔷薇穿着白色真丝睡衣，拿着一瓶红酒一朵鲜艳的花躺在天台的椅子上，女孩的领口若隐若现雪白的双峰，修长洁白的双腿随意搭拉在软凳上，目光眺望幽暗的天际。
这个夜她失眠了。
杨蔷薇望着高挂的弯月，鼻尖嗅了嗅手里的彼岸花。
“你没有妈妈！你竟然没有妈妈。”
“杨蔷薇没有妈妈，她是个没妈的孩子咯。”
“没妈的孩子，没妈的孩子。”
“杨蔷薇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她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喧闹的走廊，拥挤的学生，一群男生围在走廊上，杨蔷薇像异类一样独自穿梭，她的眼里是胆怯，腰身是弯曲。
“杨蔷薇！”一个男生喊了她一声。
女孩瞟了一眼，立刻又缩回目光继续朝教室走去。
“你跑什么呀杨蔷薇。”
男生不怀好意的拦住她，几个站在走廊上的男生也开始靠近将她包围在里面。
“杨蔷薇你用香水了吗？好香啊。”
“杨蔷薇我喜欢你，当我女朋友。”女孩面前穿着校服，皮肤黝黑，梳着斜刘海，头皮屑如雪花覆盖在头顶的男生说道。
杨蔷薇低头不语，一股脑往前走撞开男生。
“问你话呢！”斜刘海眉目不悦的扯住女孩不太合身的校服。
另外一个男生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后面，猥琐的耸动鼻尖，面孔十分享受着杨蔷薇散发出来的香味。
“我不喜欢你。”杨蔷薇被逼无奈的发出如细蚊般的声音。
“什么？”
“我不喜欢你。”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在掺杂的起哄声中斜刘海低头朝女孩的脸颊上亲去。
啪！
众目睽睽之下，看似柔弱可欺的杨蔷薇一巴掌重重的扇在斜刘海脸上。
斜刘海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咬着嘴唇，明显很害怕但是仍然坚强与他对视的杨蔷薇。
“你踏马敢扇我？”
斜刘海瞪起眼睛怒不可遏的抬手想要扇女孩，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沾满灰的篮球从天而降，咚的一声砸在他的头上。
“都踏马围着人家干什么呢？”一个穿着24号球衣，身高在学生中“鹤立鸡群”浑身汗水的男生大吼道。
“走。”
男生推开围在外面的学生，霸道的拉着女孩的手腕往教室走去，斜刘海只能面色难看的看着两人离开。
男孩与杨蔷薇是同班同学，只是没有说过一句话，今天是第一次。
“你身上为什么那么香？”
男孩光明正大的低下头在她衣服上嗅了嗅，然后跑回座位大口喝水。
四月的多雨季，杨蔷薇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聚焦在男孩的身上，在男孩视线无意间扫向她的时候，女孩又立马收回。
第一次有人保护她，她也第一次封闭的内心被勾起波澜。
之后的每天杨蔷薇依然是独来独往，但她从以前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寝室变成了会去逛操场，会看别人打篮球，会在收作业本的时候提醒男孩赶快抄作业。
春去秋来，第二年到来，男孩已经成为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两人有时会说说笑笑，有时会一起吃饭，男孩打球的时候她就会拿着一瓶冰矿泉水在旁边默默等他下场。
“干死他！上！”
“你们不要打他！不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