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我们中国，有一门古老而深奥的学问，可以推演人的命数，类似于西方的占星术。”
顾长安这样说道。
这稀奇古怪的话题，倒是引起女人的兴趣。
她上下打量着顾长安，身上那一身巡捕的制服，给了她基本的信任，可她觉得还是得考考顾长安才行。
“可是我不相信。”
女人这样说着，“不如，你说说看关于我的一些信息，若是说得对，那我就信了你。”
顾长安淡淡一笑，切换为兽格面具“猎犬”，轻轻闻了一口。
【淡淡的血腥气，姨妈血的味道。】
顾长安睁开双眼，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姐，你有血光之灾啊！”
“什么？血光之灾？你的意思是，我会受伤流血吗？”
女人有些诧异地问道。
“没错，或者说，你现在正在流血。”
顾长安颇有深意地说道。
突然，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脸色羞赧地低下头。
难道他说的是····
可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难道他真的会占星术？
想到这里，她又道：
“算你说对了，那·····那你还知道什么？”
顾长安指了指她的手掌道：
“我们中国人算命，还需要看手相，就是手掌心的纹路。”
女人将信将疑，便将纤纤素手伸出来。
顾长安一把握住，感受着手中柔荑的滑嫩细腻。
啧啧啧，这法国女人的手感也不错啊。
顾长安一边享受着，一边装模作样地看着女人手掌。
“嗯····你这个生命线很长，说明你将来能长命百岁。
爱情线连接紧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他专门捡好听的话说，谁不愿意听好听的呢？
可就在此时，办公室的房门被突然拧开。
顾长安急忙正襟危坐，双手扶着膝盖，目不斜视，一副不近女色的老僧入定之态。
办公室内，七八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从里面低声交谈着走出。
等到这些人离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奥莉亚，我的小公主，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顾长安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正和奥莉亚贴脸，口中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是法国人的贴面礼，顾长安在电影里面见到过。
“还不是因为家里太无聊了，也没人带我出去玩儿，父亲您的工作又这么繁忙。”
奥莉亚一嘟嘴，显然对父亲无暇陪伴自己颇为不满。
“抱歉，我的小公主，这段时间实在太过繁忙了。
不如这样，吃过午饭之后，我给你找一个上海的导游，让他带你游览上海。”
男人刮蹭一下奥莉亚精致的小鼻子，随后目光落到顾长安身上。
“你是····”
顾长安敬礼之后，用流利的法语说道：
“我奉周振华探长的命令，送一封信给总董先生。”
“我就是总董。”
男人这样说着，顾长安就感觉浑身一凉。
看向奥莉亚，就见到这姑娘向自己俏皮一笑，眨巴一下左眼。
顾长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才撩拨的法国大傻妞，就是总董闺女。
他保持着镇定，将那封信递过去，转身就要离开。
结果就在他拔腿就跑的当口，奥莉亚的声音却突然传来。
“父亲，您不是说，下午要找个导游吗，我看他就很不错呢，法语说得很好，还是个中国人。”
奥莉亚看着顾长安说道。
维克托上下打量着顾长安，心想周振华的人，还是比较靠得住的，便道：
“那好，接下来几天，你先不要去麦兰捕房了，陪同奥莉亚游览上海各处。”
公董局总董，基本就是上海法租界的二把手，一把手是法国领事，不过一般不负责具体事务。
顾长安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能搭上总董的线。
想到此处，顾长安便道：
“是，总董先生。”
两人走出公董局，奥莉亚便侧视着顾长安，嘻嘻一笑道：
“顾先生，我听说，上海滩的夜总会很多，你能带我去吗？”
“啊？你一个女孩子去夜总会干什么？”
顾长安顿时一愣，这姑娘看着挺正经的啊，没想到还是个夜店女孩儿？
看来她的孕气应该不会太差。
奥莉亚轻咬嘴唇道：
“我还没去过呢，所以就想去见识一下。”
她家教很严，虽说在法国巴黎，夜店己经相当普及，但是她却还没办法像同龄人那样，进入那些场所开开眼界。
顾长安想了想便道：
“带你去倒是没问题，不过这费用嘛····”
他是个小穷鬼，可没什么钱给这女人去夜总会逍遥。
奥莉亚挺起酥胸，颇为豪横地拍拍胸脯道：
“放心，今晚消费由我奥莉亚买单。”
大都会舞厅，距离公董局不远，就在戈登路上。
此处是上海滩西大舞厅之一，装潢豪华，还有大量舞女，是男人的销金窟。
一些社会名流，各种交际花，名媛等等，也常光顾此处。
原本是广东一商人所建，后来则被转手给了青帮某位“悟”字辈的大佬。
有人说是杜月生，也有人说是张啸林，还有人说是一位隐于幕后的青帮大佬。
两人找到一处雅座坐下，奥莉亚就兴致勃勃地点了一些酒水，菜品。
酒水还没上来，顾长安便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这位小姐，可以邀请您共舞一曲吗？”
那人说的也是法语，不过带了些大佐口音，顾长安一听就知道是个小日子。
此人只有一米六出头，三十多岁，面容粗犷，一双三角眼，哪怕是微笑，都带着几分凶狠。
奥莉亚看了他一眼，对此人并不感冒，却还是颇为礼貌地说道：
“抱歉，先生，我今晚有伴儿了。”
说着，她看向一旁顾长安，算是婉拒了此人请求。
一米六的男人看向顾长安，他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浑身上下的家当加起来，都比不上自己脚上一只皮鞋。
这种穷鬼，竟然能把上眼前如此美丽的法国美女，让他不由得妒火中烧。
“可这位先生，看起来更像是您的司机或者随从。”
小日子还不放弃，瞥了一眼顾长安，丝毫不掩饰对他的轻蔑。
原本顾长安不想理会此人，可听见这话，心中便有了火气。
于是顾长安便对奥莉亚道：
“奥莉亚小姐，在中国，拒绝这种人，一般说这些话才最管用。”
奥莉亚正在苦恼如何拒绝，听到顾长安的话，不由得急切道：
“那要如何拒绝呢？”
顾长安看向那个小日子，一瞪眼道：
“八格牙路，西内（混蛋，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