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话题僵持住，孙青刚好回来，“少帅，靶场己经准备好了。”
方云川点点头，牵起赵知夏的手向靶场走。
沿途有不少士兵在训练，方云川路过时，他们都会停下来，一叩军靴敬礼。
不难看出，他很得军心。
“这些都是你的兵？还是军政府的兵？”赵知夏问。
“是我的。”他们只听方云川一人的号令，是通过他五年来的努力才建立起来的兵团。
“他们很尊重你。”
方云川听出她有些羡慕，戳了戳她的脸颊:“做我的女人，他们也一样尊重你，下次你来他们也给你敬礼。”
“你有病啊。”想要别人的尊重要先提高自身的水平，哪里是通过依附别人而获得？
三岁时父亲就教过自己的道理，方云川二十三了还不懂？
被骂的方云川又是大笑两声。
孙青准备的是一把很轻的手枪，旁边摆了一箱的子弹，约摸有五百发。
“这个是保险，防止误触开枪的，你在用枪的时候要记得先打开保险。”方云川到了地方就开始讲了，赵知夏寻思着技多不压身，将就着学了吧，也认真地听。
“这枪后坐力算是最小的了，不过你第一次用枪，手应该会麻。”方云川讲完理论知识，包住她的手去握枪。
“瞄准的时候记得三点一线，你现在自己看一看，有没有在一条线上了？”
赵知夏两只眼睛睁着，点头说:“嗯，在了。”
气的方云川想给她脑袋来一下：“睁眼说瞎话呢？这都偏去美国了，你再重新看。”
“我不会闭单只眼睛，我这样看着就是对齐了的。”
真是奇葩了，方云川扶额，然后站在她身后，右手帮她一起握枪，左手轻轻扒住她的左眼皮。
“现在呢，能瞄准了吗？”
“诶位置变了，现在瞄准了。”
“好，扣扳机。”
一声枪响，子弹稳稳打在靶心，赵知夏虎口被震得生疼，耳朵也被枪声震得不舒服。
“嘶~”她放下枪揉着耳朵。
“怎么了？”方云川捧着她的脸问，“声音太大了？”
“有点儿，离得好近。”上次听到枪声是日本人在面粉厂开枪，那时离得远，不觉得分贝有多高。
方云川让人换了把消音的给她练。
“开枪的一瞬间手一定要稳，不然弹道歪了，最后的结果会很偏。”
“嗯。”赵知夏点头，眼神坚定。
“好了你自己练吧。”他放开了陪她握枪的右手。
啊？这就放养了？
赵知夏有那么一刻的迷茫，然后眨眨眼，自顾自练习了。
不过方云川没有彻底甩手，因为这个小姑娘不会闭单眼，他还得站在旁边蒙住赵知夏的左眼。
黄昏光影中，高大的军官弯腰蒙着少女的眼睛，少女歪着头去瞄准靶，一枪接一枪，时光和子弹一起掉落在脚边。
五百发打完，天己经擦黑了。
“饿不饿？”方云川揉着她的右手。
她点点头。
“想吃什么？”
“突然想喝点甜的，想喝桂花藕粉。”
方云川轻轻敲她脑门：“正菜还没吃呢就想着甜食了。”
“那随便，我不挑。”赵知夏翻了个白眼。
方云川安排孙青打了电话，就带着她去了江宁路的别墅。
他很少住在军政府的家里，十五岁时他就出来自立门户了。
别墅冷清，仆人都没见几个，家具少陈列少，更别提园艺绿植了。
不过里面的房间厅堂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好香。”赵知夏闻到了。
胡婆婆做了一桌子的饭菜，酸菜鱼，香辣鸡，红烧肉，麻婆豆腐，清炒冬瓜，蒸蛋，墨鱼鸡汤。荤素搭配，浓淡兼顾。
“胡婆婆是从小照顾我的，尝尝她的手艺吧。”方云川脱去军装，只穿一件白色立挺衬衫，替她拉开座位。
赵知夏打了好久的枪，己经饿慌了，拿起筷子就吃。
反倒方云川没吃太多，大多时候动筷子都是在给她夹菜。
“你干嘛不吃？”赵知夏迟来的警惕，“你下毒了？”
简单西个字给方云川气笑了，他真想敲开她的天灵盖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小姑娘怎么时而聪明时而犯蠢的。
“我想要你命，至于等到现在吗？下毒我还实名制，专门把你带到我的住处里来毒？”
“哦哦。”赵知夏脸有些红了，真是尴尬，怎么打完枪脑子就钝了呢？
一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方云川的猪脑子影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