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是…”丁叶有些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万宛年轻轻挑眉，指关节敲击在桌上。
“网络推广。”
丁叶解锁了手机，推到万宛年面前，“我剪辑了工厂实访的视频，还有我亲身体验都有视频记录。”
原来并不只是展示收集的资料，这几天她针对不同场所，游乐园、爬山、蒸桑拿，亲身体会这个品牌的使用感受。
“我想发布视频看看反响，然后以街头采访的形式派发卫生巾。”
“这个创意不错，有需要跟我说。”
“还有…雅舒正面临危机，对于这次的费用…”丁叶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见万宛年不说话，更是慌张，“我可以不要奖金，我已经跟高老板说好了，这次推广费就当是我捐赠慈善基金，是我擅自做主…”
万宛年急忙打断，“我什么都还没说，你着什么急。”
丁叶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
“莉姐说你是个守财奴，所以…”
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让万宛年不禁勾起嘴角，“是嘛？你莉姐还说什么了？”
看出虚情假意的假笑，丁叶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万宛年敛了假笑，抬头看向她，“这次不收费，另外我多出两万，投在视频推广上。”
“年姐太棒了！”她从椅子上弹起来，小跑到万宛年面前伸手抱住。
“好了好了，放手去做吧！”
等到丁叶蹦着跳着离开会议室，万宛年这才拿起手机。未接来电十四个，都是同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
一键回拨，很快就通了。
“哪位？”
“铁妞！我还以为你是死了。”
电话那头除了万小海鸭子般难听的嗓音，还有几声嘈杂的嬉笑。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万宛年只当他是恶作剧，多说一句都毁心情。
“别别别！我最近资金链断了，投进去的本金额度不够…”
万宛年不禁冷笑，真是混成人上人了，话术一套一套的。
“有话直说。”
万小海语调不免有些上扬，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想找你借点钱，等我把钱提现了就还你。”
一听借钱，万宛年瞬间脑子里警铃响了，停顿几秒钟，“我可以跟你一起投啊！然后我们五五分成。”
“不行！”万小海脱口而出，随后又语气柔和了一些，“这个东西你不懂，不用你投，把钱借我就行。”
“借多少？”万宛年也没了逗他的心思。
“五…不，十万！”
万宛年微微有些吃惊，对她而言确实不算多，可对于刚毕业的万小海，这算得上一笔巨款了。
“什么时候还我？”
这话听得万小海嗤之以鼻，这么些年，他们一家人找她借的钱有还过吗？心里不禁冷笑，又转念一想，求人借钱态度当然要端正了。
“后天！后天老子就有钱啦！哈哈哈哈！”
万宛年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后天好像是拆迁款下发的日子，和万小海回款又是同一天？
有点意思。
“那后天我回趟老家，你把钱还给我。”
那头突然安静了，沉默片刻，“行！”你来随你来，给不给你就是我的事了，这是万小海的真实想法。
挂完电话万宛年发了好一会儿呆，想了又想还是拨通了孟莉的电话。
响了二十多秒，总算接通了。
万宛年刚说完万小海找她借钱的事，孟莉猛地一下从被窝里坐起。
语气十分激动，“你没借他吧！他这种人你可别指望他会还！”
直到万宛年明确表示还没打钱，孟莉松了口气，转而又破口大骂，“这一家子吸血鬼这是薅着你不放了，你怎么还答应了呢！”
“这是个阴谋。“万宛年抬手看了眼时间，“给你半小时，来公司。”
近一个小时过去，浓浓的粉底都盖不住孟莉的疲倦，顶着比万宛年还明显的黑眼圈，进了办公室的门。
一进门，摇晃着身子直直扑向沙发。
“你这昨晚是干嘛去了！累成这样？”
“姓雷的有病…”想到昨晚那一出，孟莉依旧恨得牙痒痒。“不说他了，什么阴谋说来听听。”一脸期盼地看向万宛年。
“借我个人！”
万宛年没那么傻，直接把钱打给万小海，能想到找她借钱，想必朋友已经借了个遍。
那既然这样，不如多借一点。
孟莉一头雾水，借钱怎么还跟借人扯上关系了。
孟老爷子早年间是混混出身，靠着暴力收高利贷赚的人生第一桶金。
哪怕结婚后金盆洗手，曾经在江湖上还是有不少“志同道合”的好友。
万宛年决定，把问题抛给能解决的人去解决，而她就等着后天回家看热闹。
两次转账失败的截图通过短信传到万小海手机。
电话马上就打来了，还没等万小海破口大骂，万宛年直接给了他一个号码。称是她的朋友不差钱，而且已经提前知会过了，剩下的就让万小海自由发挥了。
万小海乐得找不着北，一口一个姐姐，喊得起劲儿。
万宛年忍着恶心，赶紧结束了对话。
当孟莉手机屏幕上跳出“上钩”两字，两个紧凑在一起的脑袋，同时抬头相视一笑。
孟莉倒头一瘫，不由得有些嫌弃，这沙发远远没有酒吧里的舒服。
事情解决了，万宛年也起了八卦的心思。
“昨晚…那雷同学又干啥事了？”
孟莉双手枕在脑后，没好气应了句，“把自己弄进医院了。”
“啧啧啧，纯爱少年啊！”
听出万宛年话里话外的赞赏意思，孟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年头纯爱不值钱，纯金才行。”
万宛年仰头哈哈大笑，连声附和。
“那司慕年呢？因为他只有爱，所以也不行吗？”
孟莉不是傻子，昨晚司慕年出现在医院不是偶然。于洋和罗齐威还算清醒，司慕年已经是有些迷糊的状态了，这必然和万宛年有直接关系。
万宛年敲着键盘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她，“我现在需要的不是爱，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