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了，林玥第一时间迎了上来，“万总，里面请。”
万宛年环视一圈，总裁办似乎添了一些新面孔，“好像没看到刘沫？”
林玥淡淡开口，“是的，她不在总裁办了。”
万宛年心里一惊，仔细看看，好像来办离职那天和她发生口角的几人都已经不在了。
也不奇怪，乔亦燃素来讨厌职场勾心斗角。
“乔总，人到了。”
“泡两杯咖啡进来。”万宛年刚要摆手，乔亦燃已经起身示意她坐下。
林玥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乔亦燃目光下移，万宛年穿着长裤盖住了伤口。“脚好点没有？”
听到乔亦燃难得一见的关心，万宛年扬起笑脸，“好多了。”
“万宛年。”
万宛年疑惑不解，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看似平静的眼睛似乎带着隐隐怒气。
乔亦燃却突然泄了气，“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看你状态还挺好。”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让万宛年愣了，缓缓露出微笑，“这和今天的谈话内容有关吗？”
“当然有关！”乔亦燃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低头咳了一声，“你搬家了？”
万宛年垂下眼眸，点了点头，“出了点事，乔总怎么会知道？”
一时间乔亦燃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如实告诉她，自己昨晚去找她了。
没找到人还生了闷气，气得他开车到半路了，还冲回去物业处追查原因。
这才从保安那里知道了是因为万家人来闹事，万宛年无奈之下只能搬走。
乔亦燃坐直了身子，偏过头没有说话。
幸好敲门声及时响起，缓和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万宛年拿起勺子缓缓搅和面前的咖啡，迟迟没有送到嘴边。
乔亦燃也直接开门见山，“既然万总现在腿脚也利索了，接下来《一扇思梦》的现场活动劳烦多费心。”
“那是自然，司徒末康能够点头，乔总也费了不少力气。”
“是万总的人格魅力大。”
万宛年也明知这是俗套的商业互夸，而下一句话让万宛年一时如鲠在喉。
“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是个男人接的。”
话题峰回路转，万宛年手一松，勺子“当”一声，咖啡液溅到手上。
一块花纹精致的手帕递给她面前，万宛年接过了手帕，埋头清理。
“我很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讨你欢心。”
万宛年忽然嘴角上扬，“我可能比较挑，这一点我应该多跟乔总学习。”
明知是句嘲讽，乔亦燃也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勾起笑了。毕竟他历届桃色新闻以前都是让她处理的。
乔亦燃目光盯在她手上，“万总这才离开多久，已经喝不惯乔安的咖啡了？”
面前的咖啡已经搅得形成旋涡，“没有，只是…吃过早餐了。”
自从司慕年包了她的一日三餐，说什么也不肯让她早上喝咖啡，每天换花样给她准备早餐。
直到走出乔安大楼，站在车水马龙的路上，万宛年才平复了心情，和乔亦燃说话，一如既往的压力山大。
已经拉开车门的手又缩回，手心还躺着乔亦燃的手帕。
看了看，沉思片刻扭头走进了旁边的商场，乔安自己的品牌直销门店。
刚推开门，便有人匆匆朝着她的方向迎了过来。
“女士，需要什么？”
“万宛年！”一道尖锐的嗓音传来，万宛年闻言抬头，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刘沫。
有些吃惊，她以为刘沫已经离开乔安，没想到被安排到直营部销售。
辞职那天，刘沫冷嘲热讽的话并不是她被下派的真正原因。而是因为万宛年临走举荐了林玥顶替她的位置，这一举动引得她的不满。
她愤愤不平直接闹到了乔亦燃办公室，乔亦燃念她资质不错，值得重用，索性派到新开业的奢侈品门店。
万宛年充耳不闻，径直走向货柜。
刘沫冲着一旁跟着的销售开口，“你去忙吧！这位可是贵客，我亲自接待。”
刘沫跟在万宛年身后，在她伸手时及时拦下，“这个是真皮，别乱摸！”
万宛年也不见怪，走向另一边，身后聒噪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那个也别摸，摸坏了你赔不起。”
万宛年微微皱眉，脸色不悦，回头看了她一眼。
刘沫却突然趾高气扬起来，抱着胳膊对上她的眼神，
“怎么？我实话实说。”
刘沫冷笑一声，“听说你现在去了一个新的工作室，怎么？从乔安辞职混成这样了啊！今天是回来干嘛，求乔总让你回来吗？”
万宛年目光下移，静静看着她的胸牌写的店长二字，置之不理。
注意到她的眼神，刘沫反而挺了挺胸脯。见她不搭理也不做任何反应，也来了脾气，“你是来蹭空调的吗？”
手掌摊开，将手里的手帕拿给刘沫看，“这款，拿一个一样的。”
刘沫鄙夷的眼神匆匆一瞥，“没有，你这应该去两元店问问。”
“forgot。”
“什么？”
“forgot，去年下半年丝绸回归季新款，也是乔总迄今为止用得最久的一款。在其位谋其职，希望你的眼力和你的口才一样好用。”
得知这是乔总的东西，又被这个前领导损一通。刘沫面露尴尬，嘴巴张开又一句话都没有说。
将崭新的手帕拿到手了，万宛年不紧不慢地继续逛起来，指了指货架，“这款，要一只粉色中号。”
“这一款就没有中号的。”
万宛年垂眸，没有吗？那是她记错了？
“我对这些东西不是很了解，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万宛年还在乔安上班的时候，她们一伙人就没少吐槽过，看着光鲜亮丽然而日常上班的衣服没有一件超过两百块。
除了乔安自家的产品，其他名牌、奢侈品更是一窍不通。
更让人气愤的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是便宜货，可穿在她身上却一点没有廉价感。
如今听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反而打得刘沫措手不及。
“你…嘁！介绍了你会买吗？你买得起吗？”
“当然。”
刘沫从上瞥到下，还是和以前的朴素风格，有些半信半疑，没好气问了句，“要什么价位？”
“二…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