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身后的大屏上浮现出万宛年这两天整理的内容。
“您现在看到的，就是有关于此次新游戏《一扇思梦》推广的所有细节方案。”
万宛年手撑在桌沿，挂上职业微笑，开始讲解。
有了乔亦燃的加入，会议室格外沉寂。
毕竟乔亦燃名声在外，是业内出了名的细节怪，工作时一丝不苟。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乱了他的节奏。
“针对《一扇思梦》的市场以及受众群体，我们优先选择明星代言。”
而大屏上代言人一栏，纪冰的名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当红男星。
“司徒末康，出道十年，咖位足够，为人低调。”
万宛年对娱乐圈了解不多，不代表她不会查资料，这是个互联网时代。
听到敲击桌子的声音，万宛年莫名心安。
而发出声音的人摩挲着腕表，脸上没有表情。
陆亚斯注意到了两人有些奇怪的互动，“你都说低调，你怎么能确定他肯出面代言一个没接触过的领域？”
“事在人为！”万宛年扭头，给予一个眼神警告。
随后又看向乔亦燃，带上职业微笑，“对比于纪冰，司徒末康出道多年零绯闻，接的代言不多但是都爆了。并且，最重要的是女粉丝数量庞大、优质。”
乔亦燃微微颔首，零绯闻三个字似乎是说给他听的，毕竟前不久纪冰还是他的绯闻女友。
身子半倚着，额头有些青筋暴跳，站立的腿也有些不稳了。手上翻动图片，继续陈述。
终于，熬到了结束。
语毕，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掌声。万宛年看向声音源头，正好对上乔亦燃眼睛，脸上挂着满意的浅笑。
一声、两声，众人也纷纷鼓掌，声音越来越响。
万宛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身子一软，赶紧坐到了椅子上。
乔亦燃微微蹙眉，伸手想要抓住她，又默默收回。
“我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这一句话，无疑是这么多天里，万宛年听到最动听的。
“合作愉快！”两人交织的手掌还没留下温度便分开。
站在电梯口，目送乔亦燃离开，万宛年不由得心情大好。
回头才发现司慕年倚着大门玻璃站了许久，笑着看她，“大获全胜了？”
万宛年咧开笑脸，明媚灿烂，脑袋上下摆动，月牙般的眼睛更亮了。
司慕年也被感染到了，脸上笑意正浓。
小甜搀着万宛年往办公室方向走，司慕年赶紧跑到另一侧托住她倾斜的身子。
“我刚刚听到你说司徒末康…那个著名影帝？”
“嗯，怎么了？”
“没事，同情你一下，又是个难缠的主。”
“难缠的主已经搞定一个了，不怕。这次的方案能成功还要多谢你。”
和乔亦燃共事五年都这么熬过来了，应该没有什么她搞不定的。
把人安全送到办公室，小甜自觉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而办公室里，还有一个难缠的等着她。
陆亚斯没想到除了万宛年，办公室里又多了个人。
面前的男人眉眼带笑，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眉骨处还有颗小痣。
在兔丁虽然见过几次，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他的样子。
早上也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现在近距离仔细看看，这男人说不上来的熟悉。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万宛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好像是我办公室，而且这搭讪话术未免有些老套了。”
陆亚斯说出口后，才意识到不对劲，这话像极了渣男开场词，一瞬间脸色有些古怪。
司慕年眉心一皱，似乎正在思考，片刻后直截了当两个字，“没有。”
得到的答案并不想要，而陆亚斯显然不是冲着他来的，大摇大摆在万宛年面前坐下，“为什么换掉纪冰？”
万宛年也不当回事，手上不停翻阅着文件，头也顾不上抬一下。“这需要解释吗？你不上网啊？”
陆亚斯沉默了，她怎么会不清楚。
纪冰虽然正当红，却没有出圈作品，凭着几次高度契合的cos而捧成宅男女神。粉丝受众与新游戏《一扇思梦》严重不契合。
“真准备谈司徒末康，有多大希望？”
“一成吧！”
陆亚斯微微吃惊，“那你真敢说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司慕年直接抢答。
陆亚斯闻言扭头看向司慕年，眼神不明不暗，自知改变不了什么，转身出了办公室。
下班回家路上，万宛年脸上还带着成功后的兴奋，一改以往上车就睡的风格。
司慕年也不禁好奇，“你真有把握？”
“没有啊！在我这里没有不打就先投降的仗。”
司慕年脸上带着赞许，又转为担忧，“这个陆亚斯你小心点。”
万宛年从后座探出脑袋，“怎么说？”
“她之前在国外办过小型画展，好像被爆出是代笔画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担心她对W.M不利，你自己留个心眼。”
万宛年来不及细想，有个急需答案的问题必须问出口，“这事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司慕年突然沉默，两人从后视镜里对视一眼，匆匆别过眼神，一本正经地盯着前挡风玻璃。
“又是酒吧听说的？你这哪是酒吧啊，摆明是个披皮的侦探社。”
司慕年想浑水摸鱼过去，万宛年却喋喋不休，“上次是姚多亿，这次是陆亚斯，那还能透点司徒末康的料来听听嘛？”
“想听什么？”
前两个可能是道听途说，但这第三个人他还真有信息可以分享。
万宛年眼睛一亮，冲着后视镜微微挑眉，“全部。”
晚上，两人像往常一样吃完饭，收拾好了餐桌。
不一样的是，司慕年这一次没有急着被赶回家，而是在万宛年期盼的眼神下，讲述另一个男人的故事。
沙发上，万宛年给自己倒满了酒，开始听故事。
司慕年见她开心，也不说些喝酒不利于恢复的丧气话。反而将杯子推到她面前，示意她给自己倒上。
“司徒末康出道十年零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