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冰捂着嘴提高了音量，“不会是万秘书以前的相好吧！”
万宛年原本平静的脸上泛起寒意，“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
说完，举起手里的酒杯轻轻碰了碰乔亦燃手上的杯子，“今天，我是作为万宛年本人参加，并不是你的秘书，乔总自便。”
轻飘飘一句话，堵得乔亦燃无话可说，脸上乌云密布，一个用力拨开了黏得紧紧的纪冰，甩袖而去。
万宛年拿起酒杯去了一旁，怅然若失。
还没等她伤感完，突然感觉到脚下一阵痛意。
“哎呀，万秘书不好意思了。”
万宛年低头看着鞋上的印子，“如此拙劣的演技，纪小姐可愧对电影学院的老师。”
眼看乔亦燃已经走远，纪冰的嘴脸难看了许多，“万宛年，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
“因为我不用讨好你了，你也不用当我是假想敌，我已经辞职了。”
“假想敌，你也配？”
万宛年冷笑一声，“纪小姐，乔总历届女朋友都爱找我麻烦，但最终他们都成了前女友，您猜这是为什么？”
万宛年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知道怎么激怒一个恋爱脑的女人。
一句反问，一瞬让纪冰哑口无言。竟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万宛年的姿色不用多说，常年都是一身灰色职业装，没想到竟裹着这样玲珑有致的身材。
“呵，再怎么样你充其量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床伴！”
听着像是壮士气，但明显底气不足。
“床伴？”万宛年饶有趣味地缓缓开口，“那你是什么？”
纪冰一时更是哽住了，“你…！”
跟着乔亦燃的这些年，别的本事不敢说，呛人学得最快。
不善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你一个秘书怎么买得起这么贵的衣服，该不会…”
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一下子让周围早就竖起耳朵的名媛们纷纷侧目。
万宛年冷笑出声，好似火上浇油。
“怎么？被我说中了？”
望着面前的女人，万宛年突然觉得有些可怜。
处理了这么多乔亦燃的感情生活，这点招数虽是得心应手，但作为公众人物，没必要硬碰硬。
“纪小姐，我作为一个打工人，钱怎么来的，乔总最清楚。你作为他的女朋友，怎么不问问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朋友三个字，让纪冰一时间暴怒。
三个字像是在提醒她，她也只是个还上不得台面的绯闻女友。
纪冰恼极了，伸手夺过围观群众手上的红酒，泼向万宛年。
一道强大的拖拽力使得万宛年身子不由得后仰。
落入身后男人的怀里，闻到这熟悉的味道，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慵懒随意却带着警告的话从头上飘过，“纪小姐，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纪冰脸色煞白，姗姗来迟的经纪人在乔亦燃的眼刀子下，飞快带着人离了场。
万宛年站稳了身子，微微鞠躬，“谢谢乔总。”
四个字换来的是乔亦燃别有深意的一瞥，低头看了眼红酒浸透的裤脚，扔下一句抱歉，转身离开。
“这纪小姐还真是和传闻的一样暴躁泼辣。”
“你们说乔总跟纪冰的恋情是真的吗？”
“那女的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你都不知道，那女的是乔总秘书，跟了他很久了。”
“工作上的秘书？”
“那谁清楚呢！”
两女抢一男本来就是经久不衰的经典桥段。乔亦燃这下意识的偏袒也让众人一下子明白了谁是主场。
托纪冰的福，婚礼还没开始，万宛年已然成了话题焦点。
人群里，一道奇怪的注视久久停留在身上。
兴许是太过炙热又太过熟悉，万宛年仓促回头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
抬手间露出手腕处的疤，万宛年心里“咯噔”一声，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
“你好，卫生间怎么走？”
“前面尽头…”僵硬的背影慢慢转身，指向半空的手突然僵住，慌忙扭头，“我不清楚。”
“难得，孟小姐还记得我。”
清冷的语气让面前的女人眼神恍惚间下沉，声音带着委屈，“宛宛。…”
只一瞬间，万宛年哽咽了声音，开了口，“三年了，好久不见。”
面前的人红了眼眶，咧开嘴笑了却带着哭腔，“不，是三年两个月零五天。”
面前的人是消失了三年的好友兼发小——孟莉。
她们从小认识，一起长大，相伴了十几年。
某一天，她毅然决然扔下她出国。
刚开始联系还算频繁，渐渐变少了。再往后的大部分时间里，万宛年发去消息，通通石沉大海。
万宛年轻抿了一口酒，“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就被老爷子抓过来了，你呢？今天怎么会来？”
“前任终成眷属，来见证一下。”
“什么？该不会…新郎是那个洋芋鳖？”
熟悉的称呼，一下子将万宛年激活，抬眸看了看四周，“什么洋芋鳖，你小声一点。”
“又矮又王八！”
两人“噗嗤”一声，相视而笑。
下一秒，万宛年又红了眼眶，“你瘦了。”
明明手劲不大，却疼得孟莉倒抽一口冷气，“那白人饭，谁吃都得瘦。”
“那你也不舍得早点回来。”
孟莉不自然地别过头，没有回答。
台上的话筒突然落地，刺耳的声响吓了两人一跳，“接下来，到了大家最期待的抽奖环节。”
两人抬头看向大厅中间的位置。
“真是让人意外，第一个红包上只有数额，没有名字。”说话间，主持人眼神紧紧盯着红包上的数字。
这一幕，一下子勾起了在座不少好事者的心思。
“这是随了多少啊？还没数完零呢！”
哄笑声里，万宛年低头，勾起嘴角。
心照不宣的默契，孟莉第一时间心领神会，“随了多少？”
“随的不多，两亿而已。”
“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下一秒满脸惊恐，“啊？”
万宛年看她这反应却挑了挑眉，突然露出个灿烂的笑脸。
孟莉一脸震惊，环顾四周还是压低了声音，“人民币？”
“你看他像个人吗？”
“噢！我懂了，冥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