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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其他 > 我只想种田 > 第二十九章屋漏又漏雨

日宁子远照常去了学院,荣元庆也告假半天,不知是不是为了李清的事情在四处奔走。

“少爷,出事了。”一到中途休息时间,松延就跑了进来,蹲在宁子远旁边冲他说道,“魏姨娘已经被罚跪一两个时辰了。”

今天宁子远上学后见荣元庆没来,就让松延去荣府打听打听,中途松延想着回家给宁子远带个披风,就听见有奴仆议论当家主母把魏姨娘带到了主院罚跪,现在因老爷还没回来,没有进行下一步处罚,只是叫跪着,具体是什么原因,大家暂时不知晓。

宁子远一听,立马坐不住,匆忙给宋荣锦说一声,让他帮忙等会给夫子告假,宋荣锦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一向如此态度,但办事确实靠谱,让别人帮忙,宁子远也不在意人家脸色,匆匆道谢后便和松延一起回去。

“怎么回事?”

松延有些犹豫道:“主屋的姐姐们口风都很紧,没有问出什么,但我看大家脸色都不好,想必是涉及家风的。”越问不出说明问题越严重,说不定有损宁府才口风紧。

宁子远有些懵,涉及家风门楣,怎么可能,自从凌升镇火灾后,魏姨娘一直郁结于心,平时一直闷在房间里吃斋念佛,连吃饭都很少跟宁子远他们一起,况且魏姨娘也是宁夫人的堂妹,宁夫人感谢魏姨娘一直以来对宁子远的付出,一直很是照顾,怎么可能突然罚她。

回到家时,奴仆们都在主院外围着看里面,叽叽喳喳,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有的人嘴巴里不是很干净的说着些什么话。

“都在这儿做什么?不用做事的吗?”宁子远看着一群黑压压的人就脑袋大,更不喜欢像猴子一样被围观,一见这场景立马有了点火气。宁子远甚少发脾气,众人也被吓了一跳,立马纷纷见礼后灰溜溜的回自己岗位。

宁子远撩开袍子进入院子,果然看魏姨娘跪在院中,她已经脸色苍白,额头不断有汗渗出,想必已经跪了不短时间,见宁子远来,魏姨娘也是脸色变了变,不想让他插手,但想着自己知晓宁子远秉性说什么他肯定不会不管自己,只得只是紧抿着嘴沉默。宁夫人在廊下站着,也是一脸肃穆,整个院子里只有两三个宁夫人的亲信和红袖。

“母亲,”宁子远快步走过去,“有什么事,您生这么大的气?”

见到宁子远,宁夫人脸色缓了缓道,“你不是在学堂,怎么突然回来了?”说罢看了一眼松延,立马猜了经过,语气带了几分严厉,“你就是这么辅助少爷的?让这些糟心的事情打扰他?你不知道殿试迫在眉睫?”

宁夫人治家也一向温和,鲜少有疾言厉色,一连几个责问让松延立马跪了下来,“小的知错。”

宁子远见有矛盾扩大的趋势,立马过去拉住了宁夫人的手肘道,“母亲,事情我早晚要知道的,不怪松延。”

宁夫人语气缓了缓:“此事事关重大,你不要插手。”

宁子远态度坚决:“我也是家中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母亲先告知我。”

宁夫人抿着嘴不说话,红袖见状站了出来,给宁子远汇报道,“少爷,今日您的朋友派人来取回您放书案上的文卷,我拿出去时遇到了夫人,后来......”红袖低头,不敢看宁子远,也不敢再说后面的话。

也就是说是南镇抚司的卷宗被宁夫人看到,至少宁夫人已经知晓凌升镇魏家着火的来龙去脉,她心疼宁子远在堂上被鞭笞,更心疼他差点丢了性命,而且魏姨娘居然在镇上与其他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还祸及家里,让邹氏等没命,确实不是小事。

宁子远知晓卷宗上全部隐去了苏睿渊的所有信息,从未出现关于苏睿渊的只言片语。就单说贡墨在魏家被搜出来,让看卷宗的人自然认为这个是当时魏县事为了魏姨娘而耍的阴谋诡计,虽然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只是这件事情确实虽因她而起,但她也是受害者。宁子远看魏姨娘一言不发的跪着,焦急的说道,“母亲,魏姨娘在凌升镇上一直对我照顾有加,一直都是如同现在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纵使魏县事对她有想法,那也是那些人龌龊,与魏姨娘何干?”凭什么别人的错,要归在魏姨娘头上?明明是别人坏事做尽,她也是被迫卷入,这应该找始作俑者算账。

“子远,你那时尚小,许多事情你知晓多少?”宁夫人知晓宁子远对魏姨娘的濡慕之情,也不跟宁子远做争论,“此事毕竟因她所起,邹氏夫妇也因此丧命,留下红袖成为孤女,此事就此揭过是觉得是否合理呢?这件事情还是等老爷回来后处理吧。”

红袖在一旁,只是低头掉眼泪。此话一出,宁子远也确实无话可说,他一直对红袖很好,因为邹氏夫妇的原因对她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照顾有加,平日里的衣服首饰就没有没给她买过的,虽然红袖比他大,但其实上一世宁子远是大过她的,一直把她当妹妹,从红袖她们的角度来看,就是魏姨娘持身不正与魏县事有不正当关系,导致魏县事报复,害了她爹娘性命,魏县事该死,魏姨娘也应当负责。

宁子远只是叹气,“母亲,魏姨娘一向体弱,先让魏姨娘起来,等父亲回来再说。”

毕竟也是自己妹妹,又有宁子远求情,宁夫人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屋子。宁子远见状,立马跟松延一起去扶魏姨娘。

因为久跪,魏姨娘的双腿早已经受不受掌控,“我背您回去吧?”宁子远想着抱不太好,背应该无妨。

魏姨娘摇了摇头,“哪里像样。我站着缓一缓。”说完只是抓住宁子远的胳膊,小心的活动腿。

半晌,终于有了一些知觉,宁子远本想扶魏姨娘回房,魏姨娘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在一旁的红袖,慢慢的撑着宁子远走过去,“非我之意,我很抱歉。”

红袖也只是站着,眼神里说不清是愤恨还是怎样,宁子远只见她脸上挂满泪水,也是不忍,从衣袖里拿出手帕递给她,红袖双方接过后再也忍不住,捂着嘴背过身去哭出了声。这种情形之下,宁子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让她一个人先发泄着。从红袖的角度来说确实是魏县事等人害了她父母,但是魏县事是因为垂涎魏姨娘美色,总之,若是想让她就完全不去怨恨魏姨娘恐怕对她而言也不是易事。宁子远只是叹气,自己当时看卷宗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忽略了身边人的想法。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说肯定是知道此事与魏姨娘无关系,但这个时代的人不这么想,她们的价值观决定了魏姨娘必须为这件事情承担一定责任。

宁子远扶着魏姨娘回房,感觉一切都乱糟糟的。

接近晚膳时间宁首安才回府,宁夫人在宁首安换便服时原原本本的将来龙去脉说给宁首安听,宁首安听罢拧眉道,“我信清婉为人。她断不可能与他人有何牵扯,只是那般情境下她无力断然回绝,想必也是心力交瘁的周旋。此事,就是苦了红袖。”

宁夫人点头,“我都知晓。”搅了搅手中手帕,宁夫人也知道是自己狠心,“红袖也是当年为了让邹氏夫妇好生照料子远的筹码,说到底,虽然他们是奴才,但也是我们对不起他们。”世间哪有这么多忠仆,纵使是有,有了家人牵绊,万般无奈之下难保他们不会以家人为先,而非以主人为重。唯有钳制,是必然可靠的。这么多年,宁夫人也就为了宁子远筹谋,做了这么一件有违良心的事情,偏偏邹氏夫妇又真的为保主丧命,实在是令人难以释怀。

“红袖也算是你培养出来的大丫鬟。你既然许他伺候子远,想必你也有打算。”宁首安纵横官场多年,许多事情自然看得通透,既然现在的苦主只有红袖,安抚她就是了,魏姨娘怎么说也算是主子,跪了那么久也是算把宁家的态度摆出来,此事可大可小,只要宁首安不追究魏姨娘在外跟其他男人有往来,其他的都是小事。

宁夫人点点头,“红袖是个懂事的。”说到底邹氏和红袖都是奴才,既然宁首安不予追究魏姨娘过错,红袖这边如何对待就是宁夫人良心了,宁夫人略微思索了一下,“现在子远殿试在即,等他再稍微大些,通晓人事,就抬红袖做偏房吧。子远心地善良,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了她。”红袖作为家生奴才,偏房已经是很大的抬举。

宁首安皱眉,“虽然正室未过门就先定了偏房有些不妥,但邹氏夫妇护主有功,罢了,你定了就是。”现在朝中诸事才是大事。

“好,我先私下同红袖说一说,宽慰她的心。”宁夫人立马着手安排自己的贴身妈妈去叫红袖,又吩咐了管事妈妈将红袖的月例提为按照通房的份例每月支付。

宁子远也知道宁夫人叫红袖去问话了。红袖回来后似乎脸色好了很多,见宁子远时似有害羞的表情。宁子远一头雾水,旁敲侧击的问了,红袖也并不答话,只说听夫人安排。宁子远第二天早膳后也私下问了宁夫人,宁夫人只说,此事到此为止,其他一切宁子远不必管。

宁子远心累,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安排的,但魏姨娘似乎没有受任何影响,这就是最好的了。既然大家都不告诉他,他也猜不着,只能暂且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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