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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都市 > 七零国医无双 > 第 38 章 吃瓜吃到直属领导...

陈庆芳捂着嘴,眼泪无声滑落,哽咽着说:“老头子,你……”

陈专家拍拍她的肩,“庆芳同志,多大年纪的人了,别让小辈笑话。”

陈庆芳生气,甩开他的手,“是不是就是那年,你为了救我……”

原来,陈专家本来出身不错,家境优渥,小小年纪留洋r国,因天赋异禀,成绩优异获得留校资格,但是他不忍眼看国破家亡,更不愿为侵略自己母国的国家效力,毅然决然辞去岛国的高薪工作。

但因为他的留日经历,在那个年代整个家族都容不下他,视他为耻辱,他只能离开京市,隐姓埋名到海城,在钢厂里做一名普通的工程师。

表面上他只是一名家境优渥,有留洋经历的青年工程师,其实内地里他早就找到更高的信仰和追求,靠着流利的外语水平和在国外的留洋人脉,成为隐藏在纸醉金迷之下的,地下交通站中的一员。

因为他的沟通联络,以及过硬的专业技术,后来在鬼子打算摧毁龙国重工业的时候也是他力挽狂澜。

而陈庆芳当时是一名很优秀的大学生通讯员,不仅没因为他的留日经历而对他有偏见,还被他的高尚人品所折服,一来二去就互相吸引坠入了爱河。

就在新龙国成立的两个月前,陈庆芳被逮捕关押在山城监狱,当时组织上准备营救工作,但因叛徒出卖,营救队伍全员被困,陈专家眼看约定好的时间已到却没收到信号,知道是队伍出事了,想到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再也见不到爱人,于是铤而走险,单枪匹马深入虎穴,救出了陈庆芳和跟她关押在一起的几个人。

但他终究是技术人员,敌方的监狱也不是摆设,在营救途中还是受了好几处枪.伤,其中最严重的的就是后脑勺上的贯穿伤,虽然及时进行了手术,但因技术条件有限,还有一块很小的弹片因为位置特殊,一直没能取出来。

后后脑勺疼的事,就一直以为弹片影响不大,谁能想到他居然默默忍受了这么多年。

自己这枕边人,真是失败!

“你啊,要不是小清诊出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陈专家愧疚地低头,轻轻拍了拍她,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为了救她负伤还影响大半辈子,她得愧疚成什么样?这么骄傲的庆芳同志啊,他不希望她愧疚。

清音也很是感动,原来革命伉俪还有这样感人的故事,但感动归感动,“陈伯伯您这两年的头痛病是不是有加重的趋势?”

“嗯。”既然说开了,他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我也曾多方治疗过,但一直没什么效果。”

清音点点头,这种异物想要彻底治愈只能取出来,但目前国内应该还没有这么高精尖的脑外科专家,搞不好还会连手术台都下不来,退一万步讲,即使能完好无缺的取出来,但已经被压迫的神经和脑组织,也不一定就能归位,可能会影响到记忆和思维能力。

陈专家脑子里装着的东西,价值连城。

“您最近是

不是感觉眼睛昏花得特别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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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一直以为是年纪大了,视神经萎缩,难道也……”()?()

“是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弹片发生位移,应该是压迫到视神经了。”()?()

陈专家很爱读书,医学书籍也有所涉猎,“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治疗的话,我或许会有失明的风险?”()?()

清音点头,“也不是一定会发生,因为它还可能移动到非功能区。”

可这样的侥幸,谁敢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那怎么办?咱们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专家,做手术吧!”陈庆芳急忙说。

这就是清音不乐观的地方,“目前国内的脑外科技术恐怕很难。”她刚从外科年会回来,知道这种脑外科手术目前发展现状,给陈专家做这个手术的成功率非常低,普通人尚且不敢冒险,更何况陈专家的身份特殊,贡献突出。

这风险,谁也冒不起。

“国内没这样的专家,难道要找国外的吗?”陈庆芳摇头,老伴儿身份特殊,找国外专家这不就是把命交别人手里吗,这人还不知道是敌是友,不知道有没有披着狼皮。

“吃药不行吗?”

清音看向陈专家,“陈伯伯目前正在吃的止痛药剂量应该已经很大了……”再吃也没多大用,关键还不能一劳永逸。

“那怎么办?老头子你说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大的事瞒着我,你要是有个三……”

清音忽然灵机一动,“也不是没有缓解的办法。”

“哦?”

“什么办法?”

老两口异口同声,看向清音。

“可以针灸,对于颅内异物,除了外科手术,其实针灸也能有一定的治疗作用。”

陈庆芳奇怪,“扎针还能把异物扎出来?”

“不是把异物扎出来,而是通过一定的手法将异物控制在不影响主要功能的区域内,既能止痛,又能防止异物移动造成的二次危害……同时,带着异物生存,在不影响寿命和生活工作的前提下,等以后条件成熟了,也可以进行手术摘除。”

就像特鲁多医生的墓志铭一样,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世界上那么多种疾病,还有许多尚未被发现的未知疾病,真正能治愈的没多少,针灸疗法其实就是在“帮助”。

陈庆芳点点头,若有所思。

“但不瞒您说,我目前还没有把握能固定异物,倒是京市的几位大国手,相信你们也听说过名字,都是领导人身边的保健医生,或许……”

陈专家贡献再大,那也只是本领域小范围内的,能不能请动国家级的保健医生,清音不知道,还得看他们有没有渠道。

当然,至于要不要接受针灸治疗,找谁治疗,这是他们的选择,清音又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准备告辞。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陈专家忽然问,“还请小清同志为我解惑,你是如何发现我这个病的?”

除了当年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没有人知道这个弹片的存在,而当年的手术医生也在次年去世,无论时间还是

空间上,小清都不可能接触到。而他的健康档案里,他直接隐瞒了这一条,每一次体检都没有做头颅部位,按理来说除了他和庆芳同志不会有人知道他这个毛病。

清音伸出自己的左手,指着桡动脉高骨处,“您身体上的问题,都会反映在这里。()?()”

“可那是血管,跟我的内脏和头颅有什么关系呢??()_[(.)]???.の.の?()?()”

“人体五脏六腑的机能推动着血液在脉管内运行,从而引起脉管产生有节律的搏动,而搏动的节律、快慢、深浅、强弱,其实就是五脏六腑功能的一个体现,所以中医才有三部九侯,不同的部位对应不同的脏腑,不同的强弱深浅快慢又对应不同的病理变化……()?()”

清音娓娓道来。

陈老听得很认真,不住点头,他虽然没有中医脏腑学说的基础,但他有逻辑思维,有理科思维,只要把这种思维带进去就会发现,中医的理论是能形成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的,而不是胡说八道。

“基于上述理论支撑,我在把到您的脉象是沉脉时,可以断定这必定是内伤,而不是感冒之类的外感疾病,因为沉脉主里证;把到涩脉时,可以断定是气滞血瘀于经络,应该是陈年旧伤,而不是新伤;再继续把……您还记得刚才我很用力,都按到您的骨头上了吗?()?()”

陈专家点头,确实有几秒钟,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她按疼了,这样年纪的女娃娃能有那么大的力气,他十分意外。

“因为我用了推筋按骨的手法才能把到一点伏脉,伏脉主病就是非常严重的疼痛,那时候您正好头疼病也犯了,对吗?”

陈专家点点头,但他隐藏得很好,眉眼都没动一下,她能发现,绝对不是察言观色,而是真的从脉象上感知到的。

“原谎啊。”

几人都笑起实话的病人!

不过,他还有一个点理解不了,“据我所知,你把脉的地方就是一根很普通的动脉,都算不上大动脉,怎么能反映出这么多问题呢?”

“这就要说到中医的脉诊部位了,其实早在汉代时期,张仲景您听说过吗?”

“嗯,历史书上的人物,李白是诗仙,杜甫是诗圣,他则是医圣。”

清音笑起来,跟这种博学多才的人聊天就是不费劲。“张仲景那个时代发现,其实人体最适合把脉的部位有三个,人迎、寸口、跌阳,分别对应西医解剖学上的颈动脉、桡动脉和足背动脉,因为这三个地方是人体气血汇聚之处,就像三个十分复杂的交通路口,它们哪怕很微弱的变化,其实也是上一个路口,上上一个路口发生改变所引起的,通过……”

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下陈专家,陈庆芳也听懂了,“原来如此。”

陈专家不愧是做科学研究的,很善于举一反三,“所以,对于上肢缺失或者畸形、血管走向异常的人,你们就不把桡动脉,而是把颈动脉或者足背动脉,对吗?”

清音竖起大拇指,“您真厉害。”

陈庆芳

呵呵笑,“你陈伯伯当年啊,最想学的就是医学,要不是家里人逼着,现在也是一名医生了。”

几人又聊了几句,司机在车窗上轻轻敲了两下,陈庆芳就收起话头,“今天谢谢你啊小清,看你还在上班,就不打扰你了,下次再聊。”

清音于是下车,跟童童说再见,承诺下次再去找他玩儿。

小家伙握着她折的纸飞机,嘟嘟嘴,“那姐姐你一定要记得来哦,我把你喜欢的酒心巧克力都给你留着哟!”

小家伙,观察力真是杠杠的,上次见她拿的酒心巧克力比其它几种糖果多,就以为她喜欢吃这个,其实清音不爱吃糖,只是拿回家给顾妈妈尝稀罕。但在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观察力,已经是非常非常棒了,网络上不是有很多男性结婚几十年都不一定知道妻子喜欢吃啥嘛。

他们一可能是真没观察力,二就是不走心。

清音心里软成一团,童童长大后一定是非常暖心的好男人。

就是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有没有通过陈专家的考验,要是通过了的话,以后见面机会还多,要是不通过……嗯,以后就不会这么愉快的聊天了。

回到家里还早,难得的顾妈妈和顾安都不在,清音就打算亲自做顿饭。自从两边忙工作后,她还没做过一次完整的饭,现在手还真有点痒。

厨房新砌的墙体很结实,还安了一扇玻璃窗,即使不开灯光线也很好。靠墙的地方是一整排的柜子,当时顾妈妈找她师兄弟买的钢筋和木板还剩一些,清音就让顾安抽空搭了个简易橱柜,下层放锅碗瓢盆,上层放调料,一眼看去比其他人家都整洁,舒服。

两口青砖灶台上,支着一大一小两口铁锅,平时人少就用小锅炒菜,大锅蒸米饭馒头之类的,晚上还能烧洗澡水。至于柴火和煤炭,则是顾妈妈每个星期去郊区找人买的,整整齐齐码在厨房里,米面粮油和调味品快见底,顾妈妈就会给补充上,清音完全不用操心这些琐事。

就着光线,清音找到面粉口袋和两根小葱,又拿出两个鸡蛋,很快熟练地烙出几张葱花饼。

加过鸡蛋的葱花饼金黄金黄的,又圆又薄,闻着就喷香!再用干辣椒段炒个胡萝卜,甜脆爽口,卷着饼子吃可美!

这边正出锅呢,就听见脚步声,清音透过玻璃窗,发现是顾安回来了,挑出两张饼和半碗胡萝卜端过去。

“吃没?”

顾安脱掉工作服,只穿一件红色背心,刚洗过的脸上还没来得及擦水,有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滚落,下巴上有点淡淡的青色胡茬,喉结呈现出完美的弧度……清音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什么叫秀色可餐啊。

年轻的身体,就是这么好看,难怪自己对那些所谓的大叔提不起兴趣,他们身上永远不可能出现这种原始的干净,蓬勃的朝气。

啊啊啊,要命,清音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还是那么专一,就喜欢年轻弟弟。

当然,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刚下班头发还是两根麻花辫,又黑又亮垂在胸前,饱满的额头上,是在厨房热出的细汗……白衬衫扎进

工装裤里,显得身形修长,腰肢纤细……虽然肤色没有以前白了,但却多了一种阳光和健康的味道,这才是真正的清音,而不是小清音。

她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连忙收回视线,动了动鼻子,“没。”

要是保卫科同事在旁边听见,肯定要骂他没良心,他把刚在食堂干掉的三个大馒头置于何地!

清音也更想不到他会说谎,“吃吧,不够厨房还有。”

顾安说够了,随便洗个手,进来就用饼子卷着胡萝卜炫起来,“你下班还做饭了?”

“嗯,味道怎么样?”

“好吃,非常好吃。”他的速度证明他没说谎。

清音笑起来,没忍住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慢点吃,还有。”

他怔了怔,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继而脸上就露出大大的笑容,嘴里吃着东西也不管,直接去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那“吧唧”声,清音都老脸一红。

“清音啊,哎哟喂我啥都没看见,没看见。”原来是秦嫂子过来找清音,不巧看见这蜜里调油的一幕,忙笑着把眼睛捂住。

可她笑声太大了,谁都知道是啥意思。

顾安很不爽,暗说以后吃饭还是得把门关起来。

“嫂子吃过没?”

“吃啦,我说来问问你,月底要不要一起上澡堂子,我们车间发了两张澡票,我家那口子不去,不行就我俩去。”现在已经是1973年的最后一个月了,过完这个月,就是新的一年,平时再怎么抠搜,今天都要上澡堂子好好搓一下,洗去一年的不顺和晦气。

清音所在的科室属于后勤科室,澡票还没发,就是发了,她只有一张,也想给顾妈妈去洗。“好,嫂子匀一张给我,咱们一起。”到时候会按市价给钱。

秦嫂子却没走,在门口小声问:“你们听说没,老柳家的事儿?”

清音一头雾水。

嘿,八卦肯定是要跟没听过的人分享才更有意思,秦嫂子干脆进屋,一屁股坐小板凳上,“你和安子都还不知道吧,有人说最近看见柳大妈跟后院的张大爷总那个呢……”

“哪个?”

“咳咳,就是拉拉扯扯,听说俩人鬼鬼祟祟的,半夜上厕所都能碰上,头凑一起不知道说啥,一见人这会不会是……”表情是既八卦又不敢置信。

清音满头黑线,要说是年轻点的,或许有可能,就老张头那五十不到就肾虚的底子,和柳老太两个月不换一次贴身衣物的腌臜样,她实在是难以置信。

“你别不信,我家那口子都看见了,孤男寡女的在石狮子旁拉扯呢,本。”

“对对对,我也看见啦!”隔壁的赵大妈也凑过老张头不对劲,别的老爷们下棋他不下,就爱往女人堆里钻,原来是冲着柳大妈去的。”

“这算

啥,我昨晚还听见柳老头跟她吵架呢,骂她不要脸……”

前院另一位大妈也过来,说起柳老头跟柳老太吵架,闹着要回娘家的事。

是的,柳老头是有娘家的人,当年在村里都快饿死了才来城里上门,也正是如此大家都忘了他本名叫啥,跟着柳老头柳老头的叫。

“柳大妈跟老张头的事,咱们整个杏花胡同都知道咯,柳老头能不知道?哎哟喂,你们发现没,最近柳大妈忽然换了条红裤头,她以前多抠搜一人啊?我看肯定是老张头给她买的呢!”

“嚯!”

都能买裤头了,这得发展到哪一步了啊?

“这柳大妈年纪一把还搞这事,柳老头也挺可怜的,给他们柳家当牛做马一辈子,到头踹就一脚踹,后爹都没这么惨的哟……”

众人越说越起劲,顾安面上依然淡淡的,最后抹抹嘴走了,大家也不奇怪,反正安子历来是这样。

倒是清音憋笑憋到肚子疼,顾安这小子以牙还牙倒是玩得溜,柳家两个老东西为老不尊,那就让他们先尝尝这滋味。

然而,柳家的闹剧却并未就此打住,整个杏花胡同都知道柳大妈老张头不清不楚,已经发展到送裤头的地步,柳大妈真是有苦难言,她总不能说俩人大半夜在外头说悄悄话是密谋怎么给顾安当后爹吧?这种密谋的事肯定要避开人啊。

她也总不能说红布是老张头为了感激她出谋划策送的吧?送了她,她无论是做衣服还是做袜子那是她的自由,她做个裤头没错吧?

可就是这种明明没错的事,怎么到了大家嘴里就变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了?

别人相信也就罢了,偏偏柳老头也是个心胸极度狭窄,因为自己上门人的身份,总有种柳大妈就是看不起他的自卑感,对这些“谣言”不仅信了,还跟她闹起来。

柳大妈也是强势了一辈子的人,被这么多邻居看热闹,指着老伴儿就是大骂:“你一个光身子进了老娘家门,几十年吃老娘住老娘的,就连身上穿的都是老娘的,还敢给我脸色骂我不要脸?你他妈才是不要脸的!”

柳老头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好啊你个老娘们,原来老子这么多年就全给你柳家当牛做马了我?”

很快,在众人的围观之下,老两口开始陈芝麻烂谷子的细数对方怎么不是人,大家听得连饭都不想做了,做啥饭,吃瓜不香吗?

很快,骂急眼的老两口动上手,男的什么阴招都使上,女的也是哪里致命拧哪里,把柳老头疼得杀猪叫:“老子要三代还宗,以后志强的孩子得跟我姓,我要让你柳家断子绝孙!”

嚯!!!

三代还宗都给扯出来了,柳老头这是做梦都在想吧!

柳老太更是暴跳如雷,“好啊,好啊,你一辈子就惦记这事了是吧?我他妈让你三代还宗,我他妈要跟你离婚!志强是我柳家独苗你休想带走,有本事你跟其他女人生去!看你还能不能生出来!”

这下麻爪了,要离婚的心情那是拉都拉不住啊,秦嫂子等人刚开始以为是老两口吵几句嘴,谁知道居然闹

到要离婚的地步()?(),

柳老头还坐地分家?[(.)]???&?&??()?(),

说啥啥啥是他挣的()?(),

得分他()?(),

啥啥啥是他攒的,他要把这家搬空……

清音在人群外看了大晚上的热闹,那叫一个津津有味,至于想去劝架的顾妈妈,那当然得拉住啊。

就让他们狗咬狗去,这俩老东西就是不能太闲,闲出屁他们就想折腾顾家。

柳家的闹剧至少持续了半个月吧,主要是柳志强在二分厂住宿舍,现在也不爱回家了,柳红梅又忙工作,王主任马上就要退休了,她得加把劲儿当上区医院有史以来第一个女主任,上次刘胖子的事差点把她陷进去,她好容易才把自己摘清楚,现在是人情和专业两手抓,也没空回来。

至于柳红云,那更不常回来,只有柳红星,偶尔回来一趟,才知道爹娘要离婚,还连家里的碗都用笔画好各分一半了。

等她把柳红梅找回来做说客的时候,1973年就在热闹的气氛中结束了。

清音也正式结束了在区医院的实习,不仅以后不用再两头跑,还获得了考取助理医师的资格。

清音出科那天,带了一点水果去感谢内科王主任和外科的江主任,以及帮她介绍实习的秦振华,可惜秦振华出去开会了,她没能见上面。

“小清好好学,以后大有可为。”江主任难得夸了两句,把清音的水果分给全科所有工作人员。

清音陪着护士姐姐们聊了会儿天,一直等到陶英才下手术,赶紧跑过去,“陶老师,我的实习到今天就结束了,还希望您以后有空的话多到我们卫生室去指导工作。”

“没时间。”

清音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她依然开心,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敬佩陶老师,虽然他们不是一个专业的,但她能从陶老师身上学到的东西也不少。

“对了还有个事要麻烦陶老师。”

“你说。”

清音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简单的将陈专家的病情说了,但隐掉陈专家的身份和履历,“这样的弹片,您觉得目前国内有外科医生能取出来吗?”

陶英才立马换上专业态度,没一口回答有或是没有,而是先细细地询问病人情况,先在心里做了个判断,思索片刻,“情况真如你说的话,我看悬。”

清音也不失望,毕竟她心里期望也不高,只能寄希望于将来脑外科技术的发展了,希望针灸能先稳住几年,只要坚持几年,就有希望。

正想着,忽然听见“哗啦”一声,陶英才拉开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柜子,从里头抱出一个颅脑模型。

清音眼睛一亮,“不是,您怎么有这个模型?”

“怎么,别忘了我也是搞外科的。”他现在出名是一连做了两例胰头癌手术,但他以前是战地医生,战地医生是啥概念?战场和炮火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

在战场上,甚至连内外科都不分,必须是全科医生,那些身负重伤的战士,颅脑、躯干、四肢任何地方都会受伤,就要求战地医生什么都必须会,哪里有条件分什么脑外科心外科消化外科?

陶英才也是在战场上历练过

的,“颅脑取弹片,以前我也做过,但你别高兴,成功率极低。()?()”

清音眼里的光慢慢淡下来。

“但是……7()7?7&?&?7()?()”

清音眼睛一亮,“您倒是快说啊。()?()”

“也有成功的,你这个病人的弹片卡在后枕部,我就成功过一例。()?()”

他拿着铅笔,在颅脑模型上指着后枕部,一一画出各种神经和血管的走向和经过区域,又指着每一根神经解释,要是手术中途不顺利,会导致哪些神经受损,受损之后会出现哪些异常……足足半小时,清音像是听了一场细致到极致的局部解剖课程。

说真的,她以前学的解剖学可没这么细致。

“这样,你给我三年时间,我再好好练习一下,如果你这位病人愿意的话。”

清音看着他的眼睛,他不是在说大话,而是真的在承诺。他们相处了半年多,但清音从未见他说话这么肯定过,每次病人问有多大概率的时候,他都是“你爱做不做”的态度,像今天这么肯定,是第一次。

“好,谢谢陶老师,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直管叫我。”

“你是能给我开颅还是拉钩?”陶英才翘起二郎腿,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行,咱们省外科最好的就是省医,过几天我过去一趟,看能不能跟着上几台手术。”

“这事你倒是能帮上忙。”

清音一愣,他一个区医院的医生去省医院做手术,自己也说不上话啊。

“你不是抱上秦振华的大腿了嘛,让他说去。”

见她还是一头雾水,陶英才抬起头来,忽然呵呵笑了两声,“你不会是还不知道吧?”

“知道啥?”不是,她应该知道啥,秦振华她也就几句话啊。

陶英才把笔一放,笑得更厉害了,“合着你抱这么久的大腿,不知道这根大腿到底有多粗?”

“秦振华的哥哥你知道是什么人吗?人家可是省里的一位主管医疗卫生工作的常委,不然你以为区区一个影像科主任就能给你盖到医院的空头章?”

清音恍然大悟,难怪。

她就说嘛,当时刘胖子那么害怕秦振华,她就觉得有点奇怪,但当时她以为是秦振华在影像科,刘胖子会有求到他的时候,所以给他面子,后来一想,自己在内科外科分到的都是最好的带教老师,且对她态度都奇好,人家都是看在秦振华的面子上啊。

省委里的常委,那是多大的领导,清音自然知道。

“算了,你不知道就还当不知道吧,反正你要想让我给你病人做手术,你就自己找秦振华想办法,我在这边已经很久没做过脑外科的手术了。”

这时候分科还没那么细致,倒不是他不思进取,而是颅脑的手术公认的难度高,医院接到这样的病人都是建议转市医院和省医院,他就是想练手也没机会啊。

“好。”

俩人又聊了几句,陶英才忽然幽幽来了句:“你倒是敢想,居然让病人去扎针灸。”

清音听出⊕@?@?⊕()?(),

“您是搞外科的()?(),

我也不瞒您()?(),

针灸技术能称得上大师的()?(),

是有这个能耐的。”

陶英才于是又缠着她问了很多针灸的相关知识,甚至还让她借一本针灸学理论基础给他看看。

清音:“……”额,您这外科第一刀,自学针灸学,真的不怕被您的同行笑话吗?

不过,她喜欢!

周末还顺道去信托商店找了两本这方面的书籍送过去,他有空看看也没啥。

***

实习结束后,清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正好遇上今年石兰省的医师资格考试提前了,她正好卡着点够资格,当然是要去参加的。

考试也就一天时间,上午考实操技能,她刚出科,中医西医都具备,顺利的高分通过,下午则是理论考核,这也是她的强项,基本不费力的就做完了,还提前交卷。

走出考场,居然遇到刚下班的毛晓萍,因为考场设在市医院,而毛晓萍家刚好就住这里的家属区。

“你回钢厂,我继续留区医院,以后有空要常来找我玩哦。”毛晓萍抱着清音的胳膊很是不舍。

“上次,陶医生的事,不是我故意瞒着你,是我爸交代过,说这个事对他伤害特别大,让我不许往外说,我自然是相信你不会乱说,是我……你别生气好不好?”

清音还真没生气,再好的朋友,都需要有边界感,她自己不也有很多事情没对毛晓萍说吗?

“我没生气,我为自己能拥有你这样有原则的好朋友而骄傲。”

毛晓萍一下子高兴起来,抱着她晃啊晃的,“清音你真好!”

“我要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别晃了别晃了,我脑浆子都被你晃匀了。”清音满头黑线,这种话也太孩子气了。

不过,她喜欢!

***

同时,苏小曼那边也来了好消息,西山疗养院的罗经理看过他们厂的药材后,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把他们厂积压的所有还在有效期内的名贵药材给包了!

成了这么大一笔单子,解了厂里的燃眉之急,而且还能跟西山疗养院搭上关系,中药厂十分高兴,这一高兴,苏小曼顺理成章就成了销售科的副科长!

25岁的女科长,这在整个杏花胡同绝对是第一个,在顾大妈宣传下,所有人都知道老苏家闺女是出息了,别说,以前一直观望的人家现在都开始出动了。

清音中午刚回到杏花胡同就听人说有人上苏家说亲去了,男方条件还不错,虽然父母住在杏花胡同,但小伙子在附近的卷烟厂上班,还是大学生技术员,条件比同样是大学生技术员的柳志强可好太多了。人家一个独儿子,父母都是有文化的退休工人。

“据说苏父很动心,但小曼不同意,说是自己年纪还小,不想这么早谈婚论嫁。”顾妈妈说着,有点感慨,“你们这一批的女娃娃,都追求事业,真好。”

清音当然希望她找个全方面都能配得上她的伴侣,毕竟这可是她很喜欢的熬夜追了好几天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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