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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都市 > 七零国医无双 > 第 22 章 丢了?那你进去蹲...

商议好计划,俩人分头行动。

整个杏花胡同一派祥和,可清音却隐隐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好容易熬到星期天,一个星期才能休一天的周末,事情也安排得差不多了,清音打算睡个懒觉,再起来琢磨做饭的事。

吃食堂她是真的吃不动了!

每天翻来覆去就那三四个菜,全都少油少盐,她上辈子吃减脂餐也不是这么吃的呀。

正发愁,屋外就有人叫她,“音音!”

“顾妈妈?”

“快,跟我走。”

清音刚起来,人还懵着,随便洗漱一下,就被她推着自行车往外跑。

“顾妈妈咱们去哪儿?”

“我带你摘木耳去,这几天雨水多起来,山上的木耳也冒出来不少。”顾大妈准备充分,挎着两个竹篾箩筐,里头还有两样撬土的工具。

几个月不进山,她实在是闲得手痒。

清音也知道拦不住,只要说好平时她不偷偷一个人进山,这次就满足她吧,毕竟自己会好好看着的。

“要不是看你上班累了多睡会儿,我五点多就来喊你了,挖野菜就得趁早。”顾大妈会骑车,只是家里没车,最近清音上班走路不用车,都在她那边放着。

清晨的风还有点凉,清音打个冷颤,抱紧她的腰。

“你安子哥最近真是奇了怪,好像懂事不少,经常回家吃饭喽!”

“只要他在家吃,都会帮忙洗碗,别说,还越洗越干净喽!”

“所以顾妈妈您就别惯他,人都是锻炼出来的。”谁天生就会洗碗干家务啊。

不得不说,她现在对顾安真的改观了很多。

“谁说不是,他们这一批孩子,谁家条件也不好,都是磨炼出来的,还记得8号院的老苏家闺女不?”

清音眼睛一亮,怎么可能不记得,这可是原书女主!

女主名叫苏小曼,长得漂亮且能干,从小成绩优异,要不是大学停止招生,绝对妥妥的栋梁高材生。杏花胡同曾经最著名的“别人家的孩子”就她和顾安,可惜顾安后来泯然众人,她却越来越优秀,逐渐成为一弯高悬天边的明月。

她和清慧慧、顾安、柳家姐弟俩,以及刚子等人都是同一年的,小清音比他们小六岁,从小只能远远地羡慕地看着他们。

“我昨儿还遇见她了呢,自从进了药材厂,她表现可好,每年都在涨工资,今年已经涨到五十了,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从小被比较着长大的一对小孩,人家的越来越出息,自家的却越混越差,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清音记得,原女主苏小曼最初确实是在书城市药材厂工作,凭着出色表现连升多级还积攒下不少人脉资源,没几年辞职经商,做的就是药材生意。能把一本消遣时光的小说追到最后几章,其实最吸引清音的就是女主的人设。

清音虽然挺讨厌柳志强的,但女主她是真喜欢!

“昨天小曼还问起你,说听说你分家了,改天要去找你玩呢。”

清音猛点头,“好。

在清音“不经意”

的引导下,骑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俩人终于来到城南郊区。

清音远远地看见自己埋东西的小土坡,指着那边说,“咱们去那边看看吧,我看着像有几棵果子树。”

俩人把车子停好,这年头也不用担心会丢,挎着箩筐走到大树下,一段时间不见,核桃板栗都长大不少,梨子已经被摘光了。

“呀!这里居然还有核桃树!不用俩月就能摘,哎呀呀,音音你真是小福星,手随便这么一指,就找到风水宝地!”

清音虚得很,她可不敢说自己就是专程来看宝藏还在不在的。

幸好,她做的暗记都还原封不动,没人动过。

“呀,这里有木耳!”

“呀,这里有蘑菇!”

“呀,这里有蕨菜,可惜老了,要是早来一两个月,咱们筐子还不够装呢……”

在顾大妈一声又一声的惊喜中,俩人很快开始了采摘大赛。

清音上辈子就是农村长大的,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了如指掌,拿着小锄头一挖一个准:湿漉漉的软软弹弹的是木耳,米黄色的香香的是无毒的蘑菇,青青绿绿的是小荠菜和车前草……

没一会儿,箩筐就满了。

当然,顾大妈比她更快,已经在往深处走,技痒准备打野了。

“顾妈妈,咱们回去吧,这怪凉的。”还适时的抖了抖身子。

顾大妈明明看见一只彩色尾巴的野鸡就在前方的草丛里,闻言只能叹气,“行吧,下次进山你要多穿点衣服。”

清音拽着她,生怕遇见蛇啊什么的,又让她技痒。

老太太真的成也捕蛇,败也捕蛇,以后都得离蛇远远的。

回到杏花胡同时间还早,俩人开始做饭,毕竟,小野菜就要趁新鲜才好吃。

“哎呀音音这手艺,我是真帮不上忙,你说要点啥,我来准备。”顾大妈搓手手。

“您先把木耳和蘑菇洗干净,趁着这几天太阳好,晾晒干。”不容易发霉,还能祛除毒性,以后啥时候想吃抓一把泡发就行。

“瞧我这记性。”这种能吃的东西,谁家都是放在屋檐下自己眼睛看得见的地方晾晒。

顾大妈忙去李大爷家借筛子。

清音则是先把荠菜择洗干净,和一盆面糊糊,将洗干净杀干水分的荠菜加进去,打个鸡蛋,搅吧搅吧,再加几粒盐巴,开始烙饼。

荠菜饼,那可真是又鲜又香的存在。清音小时候一直觉着有股味精的香味,后来才知道荠菜里就是含有谷氨酸,跟味精的主要成分一模一样,为此爷爷还调侃她真该去当大厨,嘴巴叼。

“也不知道安子又去干嘛,最近总见不着人。”

清音嘴上说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只有顾妈妈是被蒙在鼓里的。

***

第二天是星期一,清音谁也没说,悄咪咪上厂办开到介绍信。

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她发现林莉压根不是跟林素芬同流合污的人,但以防万一,清音还是没让她知道,完事跟顾安以最

快速度奔向民政局。()?()

“坐稳。”顾安骑着她的车,她横坐在后面,不知道是风的缘故,还是事情有了转机,心情好,她居然闻见一股清新的肥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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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今早洗头了,还特意刮了胡子,掏了耳朵,修整了鼻子和眉毛。()?()

他享受着初夏的微风,一面骑车一面回头看她……的头。()?()

“怎么?”

“你没洗头?”

清音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辫,“没,本来今早该洗了,但变天了,还是注意些。”家里可没吹风机。

毕竟,学中医的人,活不过八十岁都算夭折,她可不想夭折。

顾安抿了抿嘴角,骑车速度更快,大概一刻钟就到了区民政局。

户口簿和介绍信递过去,核对是本人以及自愿结婚后,很快俩人就领到了一张纸一样的东西。

而户口簿上,俩人也变成“已婚”状态。

清音松口气,把属于自己那一份结婚证一并收起,“走。”

二人分头行动,清音回厂里叫人,张姐李姐秦嫂子等人既是朋友,也是能帮上忙的,几个女人一听她的意思,班都不上了,放下毛衣(小说)就往二小奔。

除了秦嫂子,张李都有自行车,清音载着秦嫂子,秦嫂子经过娘家,又喊了娘家俩嫂子,很好,一下就凑齐三辆车六个娘子军。

她们前脚刚离开杏花胡同,顾安后脚也召集了刚子亮子等七八号兄弟,按照他的吩咐,叫人的叫人,堵人的堵人,各司其职。

柳志强中途有事,请假回家,在胡同口遇到他们,还笑着打招呼:“哟,刚子你们这是去哪儿耍呢?人这么齐。”

“哎哟,大学生下班啦。”

柳志强平时非常享受大家叫他大学生,可现在明明是他在问刚子话,刚子却搪塞自己,他高兴不起来。

别看刚子平时不太靠谱的样子,但从来唯顾安马首是瞻,凡是涉及顾安的事,他嘴巴就跟拉链一样紧实,就是特务来了也撬不开他的嘴。

柳志强又聊了几句,见实在探不到什么,老大不爽的走了。呸,啥玩意儿,问你是看得起你。

老子还不稀罕知道呢!

他刚进大门,就看见清慧慧已经画好妆,正在等着他。

“怎么现在才来,快走吧,电影都要开场啦。”

“你啊,说你什么好,上班不好好上班,你知不知道宣传科是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的科室。”刚还带话说有急事让他请假回来,他以为是什么要紧事,结果是看电影。

“哎呀少说两句,比我爸还啰嗦,快走吧。”

“你妈呢?她能放你出去?”自从上次发现他们看电影后,林素芬最近盯清慧慧盯得更紧了。

“她比我还忙,不用管她。”

***

此时的林素芬哪是忙,简直就是万念俱灰。

“真的没办法了吗?”

对面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加敏。

虽说大家都依着小辈叫他七舅姥爷,但刘加敏真的一点也不老,相较于他

的实际年龄甚至还显年轻。他留着普通中年男同志的短发()?(),

鬓角微白()?(),

眉眼温润()?(),

眼下纹路细长?()??@?@??()?(),

鼻子不高不矮,嘴唇不厚不薄,就连身高和体型也很适中。

总之,在最初的两个月,清音都被他普通的外表蒙蔽,一直将他当普通中年人看。

“你以为我没想办法,凡是能做的我都做了,可那边就是不松口,实在是数额太大了。”

林素芬再也忍不住,呜咽起来。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双本来没什么特色的眼睛,忽然也多了两分风韵。

刘加敏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老友一般拍拍她肩膀,“唉。”

“要不,咱们再出一部分她的嫁妆,先把这次的损失填上?”

“她的嫁妆里有些什么你比我还清楚,你自己看看,这段时间你都卖了多少?”

林素芬当然是心里有数的,以前的小打小闹,卖了也就她拿着,没人跟她要,可这次的大黄鱼,她却只是中间人。

忽然,想起什么,她眼睛一亮,“里头不是还有些书啊画的,你看看有没有值钱的?”

“画你知道,就那两幅,都不是什么稀品,书先不能动,里头有一本医书,或许能……”

“哦?怎么说?”林素芬双眼亮得犹如电灯泡。

“还不确定,我听港城那边说,有人在找咱们大陆地区的古医书,刘家又是御医世家,或许能卖上价。”

“但你记住,这本医书不能再擅自做主。”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林素芬连忙应下。但他知道刘加敏素得这么保守,其实应该是已经找到买家了,甚至价格也不比大黄鱼低,不然不可能还这么沉得住气。

只要把医书卖掉,大黄鱼的窟窿就能填上,搞不好还能有结余……林素芬感觉,人生又有了希望。

刘加敏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马上就下班了,家属区人多眼杂,你快走。”

他先出门,他是学生上自习中途溜出来的,也不敢多作停留,直接回教室,林素芬又等了几分钟,确保外头没人才出去。

她心里有鬼,也不敢走大路,是从学校后门出去的,自然没看见,清音一行从正门进来,直奔刘加敏正在上课的教室。

***

随着“叮铃铃”的放学铃响起,孩子们如出笼的小鸟,扑棱着翅膀飞出教室。

刘加敏不厌其烦的嘱咐大家“小心”“跑慢点”“当心摔倒”,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可当看见门口一群人的时候,他的动作还是顿了顿。

“音音怎么有空过来?”

“我还说七舅姥爷怎么最近都不去我们家了,今天正好过来请您吃两颗喜糖。”

清音从绿书包里掏出一把水果糖,也不看他脸色,对着下课经过的其他老师,见人就发。

大家都下意识的停下来,将她和刘加敏围在中间。

“我结婚了,一是来给七舅姥爷送喜糖,感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二也是来完成家父的遗愿。”

她故意说话只说一半,

围观的其他老师都好奇,“你父亲的遗愿是什么?”

于是张姐李姐秦嫂子等人就开始发功了,老爷子托付嫁妆啊,立下代管协议啊,现在终于可以来领了啊巴拉巴拉,周围人都听得连连点头。

“这倒是,结婚了就可以还给她了。”

“她也是成年人了,还在医务室上班,拿着嫁妆好好把日子过起来,老爷子在天有灵也就放心了。”

刘加敏面上依然笑着,可心里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他娘的什么事!

谁让你结婚的?你怎么悄悄就结婚了?关键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林素芬居然压根不知道!

是说她消息落后,还是说清音太狡猾?

“七舅姥爷?”清音笑眯眯的看着他。

“瞧我,都高兴傻了,我先恭喜你,啊,明天,明天我一定上你们家喝喜酒,到时候咱们好好聊。”

“有什么好聊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先把我儿媳妇的嫁妆还来再说!”顾大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魁梧的身躯挡住他的去路。

“你不拿出来,不会是不想拿了吧?”

“哎呀大家快来看看啊,教书育人的刘老师居然贪墨孤女的家产,居然想要将小辈的东西据为己有,这老登西真是够不要脸的!”

秦嫂子等人一个比一个喊得大声,一开始她们是挺敬佩刘加敏的,可看了这么会儿,发现他好像不是那么想还嫁妆,顿时也看不上他了,尽情的吆喝,尽情的宣传。

很快,不仅老师们,学生们都不走了,不敢走近,就在远处吃瓜。

刘加敏的脸有点红,又有点青,慢慢的变成黑。“这位同志你先别嚷嚷,一来就说你是清音的婆婆,你有什么证据?毁坏我的名誉,我可以去法院告你。”

顾大妈当即甩出一张结婚证,“看清楚没?”

刘加敏迅速的,仔细的看了两眼,是真的。

他之所以敢这么花销她的嫁妆,也是林素芬说的,在她多年的有意引导下,小清音很讨厌未婚夫顾安,就连见面都不说话,也讨厌粗俗蛮横的顾妈妈,逢年过节走亲戚都避开的,除非哪天太阳打西边升起,不然这俩人这辈子绝不可能结婚!

可他们现在,居居居然结婚了!

“哎哟原来是亲家母,倒是我眼拙没认出来,咱们先上家里坐,好好聊聊。”

“上家里可以,拿嫁妆嘛,正好刘老师的各位同事也跟着去看看,咱们刘老师这一年不到的时间帮忙保管,那可真是尽职尽责啊。”

“正好,当时你们立代保管合同的时候,居委会姚主任和16号院的管院大爷不是也在场嘛,他们马上到,咱们先上家里坐着,慢慢等,姚主任可是最喜欢做事踏实,兢兢业业的老教师啦。”

吃瓜群众:阴阳怪气。

但不重要,大家就爱看!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他就走。

刘加敏哪里肯走,回家去看啥,看他怎么鲸吞蚕食孤女嫁妆吗?一旦当着姚主任和管院大爷的面打开装嫁妆的箱子,他今

天就是一个身败名裂。

电光火石之间,他只有一个办法——

只见他凝眉,似乎是在思考国家大事,然后又长长的舒口气,对着清音说:“好,本来我也想着该跟你好好聊聊这件事,既然你主动提起,今天也这么多人在场可以做个见证,那我也就……()?()”

“噗通?()_[(.)]????╬?╬?()?()”

一声,他居然朝着清音跪下去。

幸好清音反应快,连忙跳开。

有人尖叫:“刘老师您怎么能给她个孩子跪下,你快起,就是天大的事,她做一个做小辈的也会原谅你的,她当不起啊。()?()”

众人也被这阵仗吓得倒退两步,一个长辈给小辈跪下,那真是天大的事!

“都别管我,是我该死,我对不住姐姐姐夫的嘱托,我该死啊……()?()”

啪啪啪几个大耳刮子,脸立马就肿起来。

清音:要不是知道内情,还真就信了。

刘加敏这招痛心疾首和负荆请罪,把周围人都吓傻了,倒是秦嫂子反应快,“啥,清音的嫁妆不会是被你花了吧?”

“我擦,保管着保管着就进了他的腰包?”

“听说嫁妆不少呢,那么多钱,他不得顿顿吃肉,不得天天穿新衣服?”在场的同事都是普通工薪家庭,向往的也不过如此。

“比被我花了还更让人痛心疾首。”刘加敏抹了把泪,开始说起最近的事。

原来,清扬去世后没多久,他就被学校委派到另一个区参加学习,是因公出差,那边安排有住宿,所以他并不是每天都在家,只有偶尔家里有事的时候才会回来。

“本音音分家的事,就想起嫁妆,寻思她分家了应该要用钱,就想把嫁妆先给她,谁知道啊,一打开,发现都……最值钱的都没了……”

他的哭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是鼻涕眼泪一把抓,可他却是那种静静地流泪,平静地诉说,平白的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真实感。

真诚,总是能打动人。

随着他的诉说,大家都对对那些偷走清音嫁妆毛贼恨之入骨。

清音冷笑,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松的装过去?连忙一副很着急的样子问:“那您报公安了吗?”

“我这几天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既怕你生气我没保管好,又深觉愧对姐姐姐夫,想当年我饿得只剩最后一口气,要不是义母收留,要不是姐姐照顾……前思后想,今天还是决定亲自向你负荆请罪。”

“发生这么大的事,刘老师内心已经够自责了,哪里还想得到报公安?”有同事帮他说话。

“正好,公安着,让开身子,众人这才发现大门口远远的,进来五六个穿制服的公安。

刘加敏没想到她丝毫不动容,甚至还把公安给招来了,自己做的事哪是能见公安的?顿时也慌了。

“你这孩子,公安日理万机,每天忙不完的案子,怎么还能拿咱们的家事去给他们添麻烦。你放心,丢的东西七舅老爷不推脱,就是砸锅卖铁也会给你补上,走

咱们上家里说去。”

“知道的说您是想帮我减少损失,

不知道的背后还得说您是监守自盗,

侵吞他人财物,

您教书育人一辈子可不能留下这样的名声,况且您为我保管嫁妆这么长时间,没功劳也有苦劳,我决不允许别人这么非议您。”清音一把拽住他,秦嫂子等人赶紧将他围住。

想走?没门儿!

刘加敏脸色有点黑,又有点红,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清音是医生,暗叫“不好”!

“刘老师不是有高血压嘛,可千万别生气,万一气出个好歹……哎呀,刘老师晕倒啦!”

“大家快送刘老师回家休息!”

“送医院吧,隔壁区医院。”

同事们内心还是更偏袒他的,毕竟共事多年,他一直循规蹈矩兢兢业业不争不抢,跟谁都没红过脸。

清音抓住他的手腕,发现这家伙真不简单,他不怕装晕,而是真晕!呼吸暂停,颈动脉搏动消失,连胸廓起伏都没了。

试想,有几个人能做到想晕倒就晕倒?他就能。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清音是“老”中医!

只见她从随身书包里掏出一根缝衣针,“我是医生,大家快帮忙把刘老师鞋子脱掉。”

救人要紧,虽然同事们多少有点怀疑她的医术,但还是照做了。

于是,本来还毫无知觉的刘加敏,顿时感觉脚下一凉,还没反应过来呢忽然脚底板一阵刺痛,钻心的痛,痛到骨髓,感觉整个人像被一把斧头从脚底板劈成两瓣……

“哎呀,怎么还不醒呢?小姑娘你真是大夫?”

“咱们小清可是钢厂卫生室正儿八经的大夫,祖传中医,没醒肯定是力道不够,小清你再扎深点,用力,不行换我来,我力气大!”

刘加敏人没“醒”,但额头却冒出黄豆大的汗珠子,毕竟呻.吟能忍住,但身体对疼痛的生理反应却是控制不住的。

“哎呀咋出这么多汗,看把刘老师热的,音音你快给他扎两个散热的穴位。”

于是,刘加敏忽然又感觉膝盖下一痛,一股凉气顺着膝盖往上窜,像是双脚陷进了冰封的河水里,先是脚,小腿,膝盖,大腿,小腹……很快冰冷刺骨的河水淹到了胸口,到肩膀,脖子……不行!

再往上他不是被淹死也得被冰死!

他下意识的长长的吸一口气,又呼出来——

“真好!刘老师醒啦!”

“小姑娘真厉害,你后面这两针一扎上,刘老师脸上的汗就干了。”

“一下子就醒啦!”

刘加敏就这样,在他共事了几十年的老同事的欢呼声中,不情不愿的醒过来,睁眼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今天自己是栽了。

栽得很难看。

“有人报案说你们学校有巨额财产损失?当事人在哪儿?”公安们其实到了一会儿,只是看清音在抢救病人就没上前,此时见他清醒过来,也就不再客气,话是问,眼睛却盯着他。

“七舅姥爷,您快

告诉公安()?(),

都丢了些啥。”

“就是()?(),

可别吞吞吐吐的()?(),

越早报案越方便侦破。”

刘加敏咽了口口水?()?[(.)]??+?+??()?(),

“我出来得急,嫁妆单子在招待所那边,你们也知道为保守起见,嫁妆和单子我是分开放的。”

“正巧,我把嫁妆单子带来了,咱们对对。”顾大妈从怀里掏出几张保存得很好的合同,那可是一式三份的东西。

“我们街道办保管这一份我也带来了。”姚主任和管院大爷及时赶到。

公安接过去大致扫了一眼,“走,去看看现场。”

也不需要他愿不愿意,早有顾安的人在前头引路,一路上每隔一段就有他们的人,就是防着有同伙趁乱进刘家做手脚。

到家门口,公安先仔仔细细检查门锁,发现压根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心里就有了怀疑。

一般巨额财产丢失,正常人都会及时报案,刘加敏却是一拖再拖,这很难不怀疑是监守自盗。

等进了屋,刘加敏磨磨蹭蹭进屋抱箱子的时候,他倒是想做手脚,可几十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他呢。

装嫁妆的箱子很普通,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头箱子,也不大,就是一般大夫出诊箱大小,刘加敏从身上掏出钥匙,随着“咔哒”一声,众人屏住呼吸。

一路上认识不认识的又被秦嫂子普及了一遍清家的情况,都知道老清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知道留给闺女多少金银财宝呢!里头说不定打开就是金灿灿的,珠光宝气的,金银珠宝都快满得溢出见,那是谁也没真见过的。

大家摩拳擦掌,就等着见识闪瞎眼的泼天富贵!

然而——

“东西呢?”

顾大妈先跳脚,拉过姚主任,“姚主任你快帮我看看,我记得去年写合同的时候,咱们一起看着,装进去可是满满登登的,对吧?”

姚主任也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里面真的空了。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空,至少箱子底上还垫着一块红绸布,绸布上还稀稀落落放着两幅画两本书,以及几样小首饰。

公安看了看手中的单子,又看了看箱子,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了不得,这可是大案要案!

顾大妈气的想要破口大骂,清音的视线在看见那本线装繁体竖排版的《刘氏万病回春录》之后,大大的松口气,给顾安使个眼色。

“姚主任,麻烦您念一下嫁妆单子,咱们一件件的对对,都少了哪些东西。”

箱子,顺理成章的到了公安手里,顾安亲自站在旁边。

清音也是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嫁妆单子,原书中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嘴,没想到上面记录得如此详细!除了品名,还有年份、出自哪位大师之手,产自何方何地,什么材质什么花纹什么特色,甚至就连哪个部位有什么瑕疵或者印记都记得清清楚楚。

“第一项,祖母绿扳指一对。”

“丢,丢了一只。”

“第二项,羊脂白玉雕花

手镯一对。”

“也丢了一只。”

“第三项()?(),

冰红玉葫芦耳坠一对。”

“唉()?(),

都丢了。”

“第四项()?(),

长白山三百年野山参一对。”

“药材因为生虫?[(.)]???+?+??()?(),

我怕影响到其它东西的保存,就都给处理了。此事并非我自作主张,而是今年年初与清扬商议过,经过他同意才处理。”

箱子看着满,那是因为清家留的药材多,但药材多,也容易生虫。他说经过清扬同意,清音暂时不跟他计较。

顾大妈却气得胸口起伏。

众人则是听得直吸气,难怪一直听院里老人说清家有钱,清家老太太是江南富商独女,家中里里外外都被她一个人继承了,就这些,还是经过那个年代风雨,艰难留存下来的不那么扎眼的“普通”物件儿,这要是能全保留下来……嘶。

谁也不敢想象,清家现在到底多有钱。

顾大妈也想到这茬,再念下去要激起民愤的,直接看着刘加敏的眼睛:“最后的两项,还在吗?”就是大小黄鱼。

“也丢了。”

顾大妈气得一蹦而起,直接一拳打他那张狗脸上,“我他娘的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前面的你说丢了咱都忍了,药材你说生虫也罢了,后面这两项你……你……”那可是五大二小的黄鱼啊!

金条硬通货啊,他轻飘飘来一句“丢了”,这他妈当大家都是瞎子呢?

清音看了看嫁妆单子,也是双眼通红,拽着他就是一顿撕。

当然,在外人看来就是气急了撕打,可只有刘加敏知道他有多痛,明明是个小姑娘,力气也不大,但碰到他的一瞬间,自己五脏六腑都是痛的,甚至痛得都移了位。

关键是,他还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他压根张不开口啊!!

清音是下了十成十的力道,往死里整,她跟着爷爷学了十八年的内功心法和经络腧穴全用他身上了。

一直到打得差不多了,公安大喊一声,“都住手,带回去调查。”

混战结束,谁也没注意到,顾安冲清音眨眨眼——落袋为安。

***

派出所里,刘加敏被单独看守,清音和顾大妈在一起,她可是苦主,公安安慰她几句,教育以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就没她们什么事了。

清音当然不会走,她看向办案的警察,“公安同志,如果我要告他侵吞他人巨额财产,保管不力监守自盗,应该去找哪位同志?”

公安一愣,“你还要告他?”

为什么不告!

清音蛰伏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

“首先,我父亲与他订立的代保管协议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且我父亲已经一次性付清保管费用,证明契约已经生效,即使不是他监守自盗,他也该履行赔偿义务。”

公安点头。

“其次,要是他监守自盗,那就是非法侵占他人财产,性质更恶劣,他身为人民教师,却行小人蛀虫之事,损毁的是整个群体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是不是该从严从重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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