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娅……我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
空基本没怎么用私频跟她联系过,但一开“口”就差点让板鸭没绷住,连带着刚才自爆的尴尬都完全消散了。
【光是口头道谢太过苍白,但我们只能等卫戍团登上克堡的那一刻才能兑现一些好处给你……空,哪怕只是感谢你愿意等待大家取回存护真谛——我也应该道谢不停。】
【真别了……我们之间用不到这么多虚的。】
【……是啊……不该对你隐瞒的。】
在现实中刚刚听艾丝妲分享过了“御下”手段,布洛妮娅一面点头认可,一面却在私频中跟空坦白了自己的秘密,让空有些意外。
【取回了许多在孤儿院中的记忆后,我发现我的生活中始终缺少什么——是之前院长给不了我的,母亲也给不了我的。】
她尝试着跟空解释自己的“病”从何而来:
【……在克堡的图书馆我看过有关书籍,刚好能对应上。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填补了我母亲的位置——母亲对我的教导都没有如此上心过,可能就是因为你的照顾,让我联想到我幻想中的父亲,加上我把对异性的好感……跟亲情搞混了……】
布洛妮娅越说越是轻松,破窗效应般全都倒了出来:
【……抛开那些幻想,我也想像希儿一样,但在战前我不敢让将士们看出自己的弱点来……不然我也……】
怎么到底还是扯到这个话题了……
空只得把茶杯放回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动,暗示大家都先停下,静滞思考片刻,给某人一点时间——于是连半空中猛啃小油条的派蒙都停下了嘴,咀嚼声微不可闻。
“……你还好吗?布洛妮娅?”小富婆见她目光突然低垂,只得小心翼翼地问。
她是喜欢给情敌上劲儿,炫耀一下她在工作生活上对空的帮助,但她可不想话疗给布洛妮娅聊炸了。
“……只是突然觉得我跟一些历史记载中龌龊的家伙没什么两样……让您见笑了。”板鸭微笑着,仿若黎明时分就会消散为泡沫的小美人鱼般。
“艾丝妲女士,我知道,你刚才听到我的不当言论了。”
“……呃。”
“你肯定觉得很恶心吧?我承认我自己都很难接受,但请放心,我不会给您和空博士造成困扰,就让它烂在我心里吧。”
把不敢说的话,全都在小富婆跟希儿的双重刺激下说了出来,布洛妮娅的神情舒畅了许多——她现在就好像接到死刑判决通知书的死囚,再没有什么好挣扎的,放空心思地把目光落在手中的咖啡上,仿佛灵魂都随着其中幽邃的圈一同旋转,随波逐流。
她这种仿若没有遗憾,马上就能奔赴刑场的精神状态,让莫名其妙被打断了pua的艾丝妲都感到担忧。
她居然有些应付不来这个眼看布洛妮娅就要自暴自弃的场面,不断在空跟布洛妮娅之间急匆匆地来回瞥视,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导致布洛妮娅对空“释怀”——那她就真成罪人了。
眼前这姑娘,有手腕,但不多,完全不像是一个大领袖……还是自己欺负人欺负得太狠了?
小富婆也有点委屈——能当统领的怎么这么脆弱,听了几句炫耀就跟她爆了——刚才的城府去哪里了?
“啊……其实……布洛妮娅,有道‘人无癖不可交’,你说这些让我更安心了些……谢谢分享——这样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板鸭呐呐着问。
“对啊,有共同秘密的才是自己人~”小富婆对她wink了一下——
搞不清楚空具体什么意思的艾丝妲只能自己尝试补救:“本质上是一种慕强心态在作祟啦,布洛妮娅。我也有类似的嗜好呢,我很喜欢叫空‘老师’,别告诉别人哦,啊,也不要告诉他的学生跟黑塔女士。”
“……啊?自己人?”
“没错,现在我们就是姐妹啦~”
“哦,哦哦,姐妹?”
……希儿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艾丝妲和略显呆滞的板鸭拉着,握起了手手。
经此一役,自爆的,被裹挟进来的,吃瓜差点把自己炫了的,被迫谅解情敌的,全都汗流浃背。
298.谁还不是个大小姐了!
歌德大饭店地下地表临时调度中心的功能已被取代,恢复了它的本职——提供住宿。
娜塔跟老板娘都商量好了,之后如果列车组来下榻,将对他们永久免费,并且直到板鸭发兵前,这里都将作为列车组及铁卫军官的共同接待处使用。
以前酒店里是不提供各种“保险工具”的,但自从空来住过一次后,老板娘歌蒂便很有眼力见儿地通过地面供货以及托帕的渠道,进了一批“酒店应该为情侣准备的东西”。
根据娜塔的暗示——很有可能她要在这边跟空幽会,实验室那边毕竟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