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十分恐怖。
“咔！”
接着他眼前一黑，脑波被弹出，强制离开模拟宇宙的眩晕感让他连连晃头，而跟着一起被丢出来的派蒙一翻白眼跌在空的胸口上，发出梦呓般的呢喃。
“……着，着火了？？”
黑塔不敢置信的声线从空的头顶幽幽传来，全自动消防设备把她跟模拟宇宙的基盘喷得全是白沫子，让她人偶的形象仿佛法庭上假发脱落的法官般充满了无厘头的幽默感。
40.倾听、感受、思考
灰头土脸的三人聚在模拟宇宙差点被烧毁的存储模块前大眼瞪小眼，似乎都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黑塔是有点不知道怎么跟空解释，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做了升级跟扩容，结果今天空稍微跟浮黎互动了一下，就把“硬盘”给烧了，这种情况出现在普通的电脑上也就算了，出现在模拟宇宙项目上，那就是证明模拟宇宙根本达不到“宇宙”的级别。
虽然螺丝咕姆负责过一段时间的写入端设计，但人家不负责维护与监控，说到底还是黑塔对空脑内的信息量没有一个准数，而且这个写入过程还不是空主动的，是浮黎的原体逻辑自动触发的，不仅不尊重空的隐私，还搞砸了。
空则绞尽脑汁地打算解释一下自己不是要干碎黑塔的研究，真的是来帮忙的，也想过要怎么让黑塔放松心态。
看着空那尴尬还挂着不少白沫子，却仍努力想着该怎么安慰她的脸，黑塔更难受了。
“抱歉，空博士，害你白期待了。”
从不在乎别人对自己实验看法的黑塔头一次承认错误：
“这下我可能得把模拟赤瞳的月费群6玖肆9三6135宇宙大修一下了……”
人偶的表情那叫一个忐忑，很难想象操作人偶的那位是个成名已久返老还童的家伙。
有的时候，人接连破防是会导致心态崩溃的，跟年龄无关，空也有过几次相近的体验，很是理解黑塔，趁着黑塔还没有完全崩溃，他赶忙一把扫掉了黑塔头发上的白沫子：
“……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
“也不用全部重来……只是需要换个存储端，然后让螺丝咕姆增强信息滤网……再设个传输上限。”
显然黑塔误解了空的意思。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这么多需要替换的东西，恐怕得一周之后了，就算用俱乐部券送设备过来，也得等螺丝咕姆腾出时间，他还有自己的研究要做。”
空那并不介意的温润面孔让黑塔做错事般的心理得到纾解，气息趋于平和：
“可惜，我紧急抢救的实验数据恐怕用处有限……只能发给阮梅让她帮忙解读了。”
“不，还是很有用的黑塔，通过模拟我起码知道了两件比较重要的事。”空竖起大拇指。
“嗯？请您解惑。”黑塔一下子来了精神。
“克里珀应该是对我早有关注——我是说，现实中的克里珀，似乎出于什么原因还没有投下注视，而浮黎，我几乎确定祂会对我的记忆感兴趣，祂手底下的那群人应该近期就会来跟我‘谈生意’了。”
“谈生意？”
人偶一歪头，随即变了脸色：“该不会是关于光锥的事情……吧？他们想要继续维持光锥垄断？但情报是怎么泄露的……”
黑塔还以为流光忆庭的人出于维持自身垄断地位的目的，打算对空不利。
她倒是想得挺符合现实发展的，但空对此并不担忧：
“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很难不被人查出来。浮黎如果都想要备份我的记忆的话，他的信徒没理由不想……我说不定还能跟他们达成一些协议，毕竟……开拓不是记忆的敌人。”
……
这次回列车的路上，空总算是有散心的心情了。
在这座不存在昼夜概念的太空城里工作，人们需要通过灯光调节跟摄入非自然褪黑素来存续日夜观念，并确保休息和工作的合理分配。
在主控舱段之外的地方，走廊的灯光趋向于黄昏，距离熄灯仅剩几分钟，但熄灯时间只会持续半个小时，之后就是轮班的另一批科员们起床的时间——科室灯光常亮，只有行走的这一阶段，人们才能感受到时间变化。
“空博士，晚上好——”
“哈……早，空博士，派蒙小姐！”
仅两天的时间，空的名声便在黑塔空间站内传播开来，时不时有打着哈欠准备入睡的科员向他问好，也有一些提前起床的科员睡眼惺忪地对他招呼，原本两股时差不同的人流，在支援舱段和基座舱段的交汇处滑过时都很少有交集，他们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但空有种感觉，自己今晚和派蒙一起，成了架在时差之间的“桥梁”，一种十分熟悉的，名为尊重的情绪超越了时间的隔阂，让科员们向他热情招呼的同时，也开始向过去没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