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柜中打过来,刚好穿透酒杯的下半层,让云雾状的椰奶变成了金橙色,在与蓝色酒液结合的部分变深,香槟色的底光,蓝色的顶层——正如优菈的眼眸和她的发丝。
这一手运用光线变化来调酒的精心设计,让优菈的眼睑都抖动了起来,嘴唇如波浪般抿紧。
“赠予您——椰子海,劳伦斯女士。”
空还十分有情调地做了一个贵族式的前倾礼,将酒杯推向优菈。
但空推酒杯的手被优菈给扣住了。
她捏着高脚杯的杯托和空的手,绕过小小的吧台,如同在冰面上做了一段相当优美的圆形花滑动作,挪步到吧台后面,眼波流转间,轻轻以指甲尖儿从空的掌韧带上扫过。
高调地托着空的手和酒杯,她自顾自地邀请,或者说,半强迫空将美酒亲手送入她唇间,而后俯身,又将酒水渡入空口中。
两人仿佛身份互换,在这仿佛圆舞的收尾动作中,优菈在上,右手牵着空的手远抻,左手搂着他的腰,而空的身子稍稍后倾,腿也不自觉地向前翘起。
多美的画面啊,只是如果少年跟美人的位置对调下就更符合人们的刻板印象了。
“优菈……你……”
空当然不会因为优菈的情绪爆发而娇羞,只是有些怪罪她根本不好好品尝自己倾注心意的调酒,反而搞得更加花里胡哨了。
但别说,酒的辛辣划过嗓子,两人的脸颊进一步被加热,气氛正好。
“你明知道比起精致的鸡尾酒,我更喜欢粗野的啤酒。”她打了个响指。
“不过我原谅你了——这时候,应该有音乐。”
优菈的鞋跟轻轻地磕着地板,打起节奏来,空也顺着优菈的希望,单手从吧台后扯出一张没有标签的唱片,放进留声机里。
用姬子的说法——这是记忆的音乐,是留存在每个人脑海中的记忆之声,技术同样来自流光忆庭。
“《闪灼的烛光》……你居然还记得……”
优菈的眸子如同镀上了一层水晶,不只是酒的力量,过往的温馨也如潮水般涌来,将他们一同送入佳境。
“我怎么敢忘呢……那可是你第一次向我献舞……”
“……那就来与罪人共舞一曲吧,空。”
优菈引导着空在并不宽阔的木质地板上旋转,翻飞,她抢占了男舞者的位置,并不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强势,而是为了顺应空现在的身高,是在照顾他,让他能够从熟悉的舞步中感受到自己的决心。
我要跟你一同踏上旅途,空。
家族和蒙德,虽然给了我很多,但把我彻底从出身的阴霾中救出来的人是你。
音乐的节奏之快,需要肢体舒展的幅度之大,细节之丰富,让优菈这样身体十分柔韧,爆发力强大的女性都鼻尖冒出些许汗珠,等到钢琴和吉他的音色一同响起,她和空的旋转,已然在挥发着他们的全部热量,似乎只有将汗水洒满地板,久别重逢的喜悦才能得到释放。
“呼,呼,好久没有跳这么猛了。”
因为汗珠濡湿,优菈不得已将自己的头花拆下,敛起的发丝向两边散开,少了几分骑士的干练,多了一点女生的慵懒。
“你倒是给自己留点体力。现在我们还没有大量获取元素力的办法,你体力损耗太多的话元素力也会一起流失的——”
“会在关键时刻说些容易冷场的话……你这点还是没有变呢,嗯——”
“我只是怕你被遣返得太早了没玩尽兴。”
优菈牵着空的手,任由舞后的疲惫和酸软侵蚀自己,张倒在红皮沙发上。
她翘起腿来,而后觉得这样并不能将自己的身体线条以最美的角度展现给空,便屈起膝盖,将高跟搭在矮几上,伸了个懒腰。
领带歪斜着飘向一边,她皱了皱眉,想到了更好的调动空视线的办法,纤手一碾,将领带塞入了自己南半球下的武装带里,看上去就好像刻意地将领带夹起来好好疼爱一样。
“那你知道吗,现在我已经开心到——就算马上死在你身上也心甘情愿的程度了。”优菈将热风吹吐在空的鼻尖上,反而带来了些许清凉的错觉。
“你这么说会让我压力很大的……而且为什么是你在上面……”
空的脸就跟被鼓风箱注入了太多氧气的红炭般,又好像整个身体都变成了那条领带,被优菈紧抱着——
随着空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已经将双腿叠着,轻轻踢蹬在他的小腹上,刚刚还捏着领带的手指向下,勾起长靴的绑腿,将那弹性十足的皮带拉起,又松开,弹回在被印出勒痕的大腿内侧,发出啪的声响。
空的魂儿被这“啪”的一声给完全勾走了,他不自觉地揽住优菈的小腿肚子,向沙发上的她缓缓靠近。
“……我应该教过你,要怎么温柔地……把这一套装备卸除——”
感受着腿间的绑带松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