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惊讶了，她惊讶于雪乃这套言论所达到的完美逻辑自洽。
而雪之下夫人也明显认真了起来，她今天本来只打算严厉地敲打一下自己的小女儿，却没想到对方也是有备而来，而且准备非常充分。
“雪乃，你终于意识到，你和阳乃是不一样的两个个体，所以决定要做自己，这很好。那么你完完全全地，凭着自己的良心回答我，如果你根本不认识比企谷君的话，你会做这件事情吗？”
雪之下夫人今天不打算让八幡来，就是因为她要问这个问题。
“八幡他本来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中...”
雪乃的语气稍微有了一丝急躁。
“雪乃！不要转移话题。你很清楚，我没问比企谷有没有君帮没帮你，我也知道他肯定没帮你。我问的是，如果没有他这个人，你会不会做这件事。”
“如果你觉得难以回答的话，我就换个问法:在这件事情中，你是否从比企谷君那里，获得了支撑你坚持到底的全部勇气？”
雪之下夫人的这个质问，让雪乃瞬间感觉，刚才她所论证的一切观点，都处在垮塌的边缘了。
雪乃没有回答，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我是否可以这么讲:正因为有比企谷君的存在，你才能没有任何顾虑的，去做你所谓的理想主义者呢？因为你清楚地知道，他会给你挡下一切朝你身上射来的明枪暗箭。”
“但事实上，现实中的理想主义者们，往往有开拓进取的勇气，也做好了随时粉身碎骨的心理准备。雪乃，你今天在这里，如果能说出你是我所描述的这种理想主义者的话，我会为你鼓掌。”
雪之下夫人朝雪乃的方向稍微挪动了一些，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但是，母亲。比企谷君他就是存在的，您的假设，也只是假设而已。无论如何，我们也无法营造出来一个比企谷君不存在的世界线，然后重新推演一遍我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理想主义者了。”
雪之下雪乃认为自己不能被母亲所假设的这些东西给绕进去。
“没错，你说得对，这些终究都是伪命题了。但是，有一个事实是无法否认的，那就是雪乃你在做的这件事情的时候，不管主观上是否接受了比企谷君的帮助，你都借用了他所拥有的人脉和关系。”
“不明白吗？没关系，接下来你会发现你的这次举报之旅进行得将越来越顺利，顺利到让你感觉之前所做的一切危机应对计划都像是玩笑一般。雪乃，你猜一下，这是为什么呢？”
雪之下夫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然而雪乃只能从中看出讽刺。
“雪乃，你或许认为现在的比企谷君已经厉害到手眼通天了。但你要记住，再厉害那也是比企谷君自己打拼出来的结果，并不是凭空拥有的。你又怎么能像现在这样，随意地去消耗他所拥有的这些东西呢？”
“抱歉母亲，我不能认同。如果只是因为我的行为无意中动用了比企谷君的人脉的话，那是我无法控制的事情，我总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什么都不做了吧。”
雪乃反驳道，当然她确实也发觉了，这件事进行到现在实在是有些太理想、太顺利了。
“当然不是。不管是雪乃还是阳乃，你们都听好了。比企谷君的那些人脉与资源，不是所谓的‘朋友’关系配享用的。如果你们其中一个与他超越了这层关系，那么我就管不着了，你们只需要征得他的同意就好。”
雪之下夫人认为，她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想沾八幡的光很简单啊，你们能和他结婚就行了。
“好了，就到这里吧，你们两个明天还要上学，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雪乃，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抛开你说的内容正确与否，至少你已经能够好好地和我进行讨论，这是很大的进步。”
雪之下夫人说完之后，便和先生一起离开了正厅。
“哼哼，小雪乃你真的改变了很多呢，都让姐姐我有些陌生了，平日里比企谷君肯定没少教导你吧？”
雪之下阳乃坏笑着向自己妹妹那边靠了过去。
“姐姐...你说，我做的这件事，真的会给比企谷君那边添麻烦吗？”
雪乃有些不自信地问道。
“放——心——吧，就这点小事，根本用不着动用什么比企谷君的人脉。你想想吧，就总武高这种等级，能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吗？母亲今天并不是要针对举报的这件事，而是提醒你以后不要做更加激进的事情，那才有可能给比企谷君添麻烦。”
阳乃趁机抚摸起了妹妹的头顶。
————
一天之后的周三，千叶市教育委员会正式开始了对总武高的调查程序。
不过，这件事听起来好像很严肃，其实委员会只是派了一位普通的官员到总武高而已，他的任务是对雪之下雪乃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