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微又在心底重新捋了一遍这件事情的经过。
再结合着这些年白江让她负责的国外业务板块来看,这事一定是板上钉钉了。
她的父亲白江,为了获取暴利,卖了不合格的生产线给周晓漫的父亲,才导致周家出了那样的祸事。
周晓漫本应该一直幸福下去,可是他们毁了她的幸福,可能直到现在周晓漫都还在记恨她们家吧!
思虑再三,白如微不打算和周晓漫相认了,就顺其自然吧!
若以后因工作上的往来俩人会有交集,那也是后面的事情了。
现目前,她们仍是陌生人。
这样对大家都好。
下午六点,是晚宴时间。
五点半开始入席。
年会环节一结束,周晓漫赶忙跑出去接苏景辰,生怕他等久了。
俩人并排着走进了大厅。
一路上碰见许多熟人,周晓漫微笑着向他们一一介绍苏景辰,“这是苏医生,我的朋友。”
别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毕竟帅哥美女站一起,还是很养眼的。
苏景辰微笑着点头。
就餐时,周晓漫和苏景辰与分公司的同事们坐在了一桌。
白如微则坐的贵宾席,是维特公司专门为客户准备的。
白如微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周晓漫和苏景辰。
饭桌上,苏景辰又是夹菜又是盛汤。他还戴了手套剥了虾放在周晓漫的碗里,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吃下去。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的关系似的。
周晓漫也不拒绝,食欲大开,胃口不错。
周晓漫非常享受着苏景辰对她的照顾。
分公司的员工们都看出来了,笑嘻嘻的吃着二人撒的狗粮,只有沈诺一言不发,他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周晓漫握了一下苏景辰的手,站起身来,对着沈诺说道。
“沈诺,我们一起去和领导们喝一杯。”
周晓漫是销售经理,沈诺是她的助理,她的团队获奖了,沈诺自然是要和她一起去感谢领导的。
感谢完领导还得去感谢客户们的支持。
公司提供了平台。
客户就是上帝。
销售人员看似销售的产品,其实是销售的自己的资源、自己的人脉、自己的人品。
还有别人对自己的认可。
销售方式和销售技巧固然重要,但周晓漫一直秉承诚信为本,真诚待人的原则。
凡事为客户着想,双赢才是最良好的合作方式。
这些年来,周晓漫的很多客户都和她成了朋友,还给她介绍了许多其他的客户。
她就是这样,一步步脚踏实地,披荆斩棘的走过来的。
沈诺应了一声,端起了酒杯,和周晓漫一起去给维特公司的领导们敬酒。
张亮也在那一桌。
张亮端起酒杯,和周晓漫碰了一下,语气轻快的说:“恭喜你了!我干了,你随意。”
张亮知道,这种场合,周晓漫免不了会喝多了,他都是喊她意思一下就行。
相处多年,亦师亦友,他们的关系比师生更熟悉,比朋友更稳定。
周晓漫仰头把一杯酒都喝了,眼中星光点点,心中感慨万千,“今天这一杯酒,我必须要喝了。谢谢张总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我先干为敬。”
因为有张亮当初的赏识和鼓励,才有了如今的周晓漫。
如果说周晓漫是一匹千里马,那张亮就是发现她的伯乐。
和领导们喝完了,接下来又去和客户们喝。
沈诺西装革履,身材挺拔,笑容阳光温暖,年轻有朝气。
苏景辰看着他和周晓漫一起敬酒,一起站在那儿和别人谈笑风生。
他突然觉得心中有点堵得慌,他轻轻扯了一下领带,透口气。
分公司其他同事们纷纷过来和苏景辰聊天,唯恐怠慢了他们周总的男朋友。
大家叽叽喳喳的发问,“苏医生,你真的好帅啊!”
“苏医生,你是什么时候和周总在一起的呀!”
“苏医生,你和我们周总真是太般配了。”
“苏医生,你平时健身吗?你的身材看起来真好,隔着西装都藏不住。”
两个市场部的小姑娘嘻嘻哈哈的,越说越大胆。
苏景辰没怎么走心的和这帮热心的同事们简单寒暄了几句。
漆黑幽深的目光又移到了周晓漫的身上。
周晓漫正在客户区敬酒,那个客户挺着个大肚子,像笑面虎一样的,看起来有些面熟。
苏景辰沉思了一瞬,突然想起来了。
他和周晓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个饭局上,那一次他是代替苏景良来参加的。
在那一次的饭局上,苏景辰看到这个男人的咸猪手还搭到了周晓漫的腰上。
当日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当个热闹在看。
可是今天,苏景辰看着这个男人看周晓漫的眼神,他突然间就有点生气。
这种色迷迷的眼神,是男人看见漂亮女人的占有欲。
那眼神带着透视眼的想象力,从周晓漫的脸、唇、脖子向下游走着。
苏景辰想冲过去,把周晓漫拉着就走。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至少今天不行。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诺巧妙的站在周晓漫和那个男人中间,一边说笑着,一边让那个男人不至于因酒后失态,靠周晓漫太近。
这时候,苏景辰就有点理解周晓漫为什么要找一个男性助理了。
周晓漫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每天和这些狡猾的男人谈着生意,自己再怎么强大,也还是需要人保护的。
周晓漫一连喝了十多杯,脸颊有点发烫。
她的步伐没有刚才的稳健,穿着高跟鞋显得有些漂浮,沈诺很绅士的曲着手臂,周晓漫的手轻搭在他的手臂上。
有一道清冷的目光从大客户区传过来。
白如微一直在盯着周晓漫看,这些年,她的事业也做得不差,她的身材也很好,她也很漂亮,她的身边也不乏男人的追求。
可是,今天,白如微再看到周晓漫,那种小时候的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那是一种藏在骨子里的自卑,是一种从小被拿来像商品一样比较,而留下来的恐惧。
无论她再优秀,她再努力,她永远都比周晓漫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