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觉？！”
何婷脸蛋腾地一下通红，慌慌张张地瞪着他。
“现在还是白天呢……”
虽说她是很喜欢陈垣没错啦，但是这大白天的，就跑去开钟点房……有这么猴急的吗？
陈垣有着自己的思量。
关于顾烟到底是怎么觉醒记忆碎片。
又是怎么跟顾清烟切换人格。
种种细节，他早就考察得清清楚楚，十二天，不早不晚。
就连记忆碎片的闪回都一模一样。
不会错的。
只要让何婷睡一觉，就能切出她的重生者模式！
为什么何婷也重生了？
这件事不问清楚，陈垣心里会一直难受。
“白天又怎么了，听我的。”陈垣当即拍板决定，“甜点打包，走！”
何婷急得跺脚，“你……你急什么呀？”
“不去？”陈垣顿了一秒，“那我走了哦。”
“……”
何婷咬了咬牙，深深看了他一眼。
“去！”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她本来也就不是忸怩的性格。
这种情况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
莫非，因为得知了他的秘密，所以想要睡服自己？
虽然不知道陈垣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但错过了今天的机会，以后就再难把握了。
于是乎，何婷眼神满是坚毅。
陈垣则是满脑子未来时间线的谜团。
他顺手把甜点打包，身后跟着脸红扑扑的何婷。
其实他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但需要何婷帮他证实。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在街上。
“附近有没有便宜点的宾馆？”陈垣左右看着招牌。
何婷脸上涌上一分羞愤，大声道：“陈垣！”
“？”陈垣转过头。
只见她委屈地噘着嘴：“酒店可以吗，我出钱。”
“……”陈垣终于意识到哪儿不对劲了。
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出。
——把人家小姑娘骗去开房，只是为了哄她睡觉。
这时候陈垣也顾不得那么多。
“呃，可以，你随便选，哪能让你出钱。”
本来想着宾馆就够了。
没想到何婷要求这么高……
也罢也罢，酒店也可。
毕竟自己昨天完本大卖，赚了老大一笔钱，而且百万在读的余裕暂且不会很快褪去。
何婷心里不知是怎么滋味。
她感觉自己已经卑微到尘埃，可他还这样羞辱自己……不过她没有一丝不愿意。
前世是她把陈垣害惨了。
如果说从开始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她愿意将错就错。
有羞，有气，有愧疚……
两人走入一家维也纳酒店，踩着光可鉴人的水亮瓷砖，来到前台。
陈垣穿着休闲装，有着一股文艺气质。
自从元旦晚会面对数千人表演后，他逐渐从内心深处发掘出某种表演型人格，气度愈发从容。
而何婷大冬天穿着牛仔短裤，面容精致、身材妖娆，匀称结实的长腿裹着长靴。
两人站在一起，本就有种斯文文青和妩媚御姐的气场搭配。
前台小姐姐压根就没想到这俩人还是学生，“先生，请出示身份证。”
陈垣拿出身份证，就跟去网咖上机一般自然而潇洒。
何婷心跳咚咚咚加快，像是揣了一只兔子，心潮澎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别看她以前叫嚣得凶。
都是欺负陈垣年纪比她小。
故意把自己在网上说荤段子的十成功力拿出来一成。
但真到这一步，她全身焦灼，想逃，又想要和他一起沉沦。
陈垣还有腹肌，身材蛮健壮的诶……
等下要怎么做？
该死，前世的记忆一点帮助都没有。
在一起那么久，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居然是手牵手走田径场，而且还跟偷情似的……
“美女，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
前台小姐姐的声音打断了她脱缰野马般的思绪。
“学生卡可以吗？”
“……”
何婷愣了半晌，摸了摸口袋：“我……没带。”
“我们就开一个小时，也要她的身份证吗？”陈垣问道。
“需要的。”前台小姐姐保持礼貌的微笑，心中却在腹诽，一个小时够干什么……
“陈垣，我没带怎么办啊？”何婷又急了，眼汪汪地看着陈垣。
陈垣这一路也想了很多，关于何婷，关于重生，关于救世计划……他大致有了全盘的思路。
“没事，去我家吧。”
“啊？”
然后，脸红得差点冒蒸气的何婷，又稀里糊涂跟着陈垣出了酒店。
她今天的CPU真的要烧坏了。
被街头冷风一吹，陡然间清醒过来，站定脚步，眼圈通红。
“陈垣……我发誓，我不会把你是水龙吟的事情说……呜呜……”
陈垣猛然返过身，一手大禁言术。
……
柳水江公园边。
半个月没来，二仙桥的遗址又开始了动工了，摆放着“正在施工”的标识。
二仙桥正在重建。
少了这条桥以后，江边的人流量大大减少。
阵阵微风拂过。
上午的暖阳在江上映着金光。
何婷埋着头，低声道：“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你相信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其实我也是上次跟你表白，听张宇说的那本书，然后发现的。”
“你是说……你纯靠推理就知道了？”
陈垣不由愕然，你柳城柯南啊？
忽然。
他后脊骤然一冷。
如果说，何婷都能发现，那班上其余人呢？
“真、真的有这么明显？”
“唔……如果不是对你很熟悉的人，应该不会产生无端联想。”何婷小声解释道，“我是因为女主的名字很像韩老师，而且你那晚总是岔开话题，才有所怀疑的。”
“我……”陈垣人麻了，凭栏不语。
何婷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还睡觉嘛？”
陈垣晃了晃神，“睡，去我家睡——但记住，关于水龙吟和小说的事，必须从我们俩的记忆中删除！”
他仔细想了想，何婷那个推理不能算数，完全就是第六感。
只要自己不说，何婷不说，顾烟不说，赵蒹葭不说……天底下就没有人知道了。
“哦。”何婷点头，小脸满是认真：“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跟我来吧，只要睡一觉，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陈垣这句话。
此时的何婷还未能明白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