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四的话，着实把我给搞晕了。
面对蛊母圣体这种百年难遇甚至是千年难遇的体质，除了蛊仙会这种邪恶组织，我想任何一个蛊师门派，都会生出爱才之心。
墨小白不想留在蛊神教，蛊神教若也不想放弃墨小白，给她一个记名弟子，我是可以理解的。
但……教主是什么情况？！
“老四……你确定你没在跟我开玩笑？”
冯老四语气很是头疼。
“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但事实就是如此。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蛊神教的老教主过世后，新教主因为威望不够，导致门派分裂，如今也没能完全恢复。
新教主座下的弟子天赋平平，她估计是怕自己百年之后，会重蹈覆辙，才会做出这般决定。
蛊母圣体的特殊性，你也了解了，墨小白现在虽然道行不高，但论蛊术，可以碾压所有的蛊师，由她担任教主，没人会不服。”
我挠了挠头。
“不就是留下人才嘛，收她为关门弟子，不就行了？何必要让出教主之位呢……”
“不行，”冯老四语气郁闷，“关于这一点，就不得不提到蛊神教的教义了，他们的教义规定，教中弟子在出师前，不许离开苗疆，以免学艺不精导致蛊虫失控，危害社会。”
我在心中暗叹，这倒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教派。
冯老四继续道。
“墨小白现在连一阶道行都没有，若为记名弟子，无法满足教义。
她非要留在你身边，教主也是没办法，干脆直接让位，毕竟教义只约束教中弟子，不约束教主……”
我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冯老四语气再次加重。
“所以，墨小白已经成为蛊神派名义上的新教主，当然，只是名义上。”
这我能理解，毕竟墨小白只是个孩子，还不愿待在教中，教中的事务，自然还是由原来的教主打理。
我无奈道。
“可就算只是名义上的教主，你们公司也不能当作玩笑吧？”
“是啊！”冯老四叹了口气，恳求道，“兄弟，你可得看好这个孩子，但凡她在周城出事，公司高层估计能把我活剐了……墨小白这孩子，现在就是我亲姑奶奶啊！”
我被冯老四给逗笑了。
“好好好，我会看好你亲姑奶奶的！对了，蛊仙派怎么样了？”
“已经被公司和蛊神教联手覆灭了，除了几个漏网的虾米，其余皆已伏法。”
他猜到我在担心什么。
“跑掉的那几个，道行都很一般，除了总部会派人继续追捕外，我这边还会暗中派人保护墨小白，她的安全不成问题。”
“那就好，老四，辛苦你了。”
“又客套，”冯老四很是不满，“真要感谢我的话，先把上次承诺的那顿酒请了！”
“没问题，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
墨小白回来后，医馆重新热闹起来，病号们都很喜欢这个小话痨，连我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时鼠感应到医馆附近经常有异人出没，他们没什么恶意，从不靠近医馆超过十米的距离，如果我猜的不错，是冯老四派来暗中保护墨小白的人。
墨小白得到了蛊神教的传承，她向我讨要了一个新房间，专门用来饲养各式各样的蛊虫。
我满足了她的愿望，但有一个要求，她所饲养的蛊虫，绝不许跑出这个房间，毕竟上次噬心蛊从我嘴巴里爬出来的感受，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说来奇怪，我从未看到墨小白修炼，她每天忙完本职工作，就会把自己关进小屋，和蛊虫们打交道。
养着养着，她竟然变成了一阶异士。
回想我当初修炼的艰难，着实羡慕。
墨小白回来后，我们两人过了一个月平静的日子，时间来到了四月份。
一日清晨，我和墨小白正在医馆里吃早餐。
相处的久了，我渐渐发现，这个长相可爱的小女孩，暗藏着腹黑的一面。
“老板，你做饭真是越来越难吃了，为什么煎个鸡蛋都能糊？”
我白了她一眼。
“不喜欢吃的话，以后你来做饭。”
墨小白嘿嘿的笑道。
“我倒是没意见，就是怕养完蛊虫忘记洗手，什么虫子腿啊、触角啊、翅膀啊……万一掉到锅里……”
我暗想了一下她形容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夹起碗中的煎鸡蛋堵住她的嘴。
“赶紧吃！一会儿就要开门营业了！”
墨小白边嚼边嘟囔。
“天才亮，哪有病人会这么早来……”
我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警告道。
“我们学医的人，有个忌讳，千万不能说自己清闲，否则……”
我话还没说完，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我看了一眼才吃了几口的早饭，恶狠狠的瞪了墨小白一眼。
“你这乌鸦嘴！”
墨小白拉开我捂她嘴的手，一脸尴尬。
“这么灵验的吗？”
她跑去开门，我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准备迎接今天第一个病人。
一个年轻的姑娘，扶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医馆。
从长相上不难判断，这是一对父女。
我记得这个姑娘，她姓孙，上个月她曾因月事不调前来求诊。
我走上前，孙姑娘急忙向我打招呼。
“萧医生，快帮我爹瞧瞧！”
我扶住孙姑娘的父亲，打量起来。
孙叔叔面色惨白，眼皮颤抖，呼吸急促。
再看他的眼睛，眼神十分慌张。
我伸手捏住他的手腕，从脉象来看，孙叔叔除了心跳有些快，并无大碍。
“孙姑娘，你父亲怎么了？”
“吓着了，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嘟囔着自己撞鬼了。”
撞鬼了？
我仔细感受，孙叔叔身上果然有煞气存在，但煞气极淡，也就是走路与鬼擦肩而过留下的量，算不得中邪。
“先坐下。”
我扶着孙叔叔坐下，仔细检查，最终断定，他就是惊吓过度，精神紧张。
“叔叔没什么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听到我的话，孙姑娘松了口气。
不过我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模样的鬼，能把孙叔叔吓成这样。
“叔，您能跟我讲讲昨晚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