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到结婚证的那一天，孙涛当着我的面，把属于他的那本证，撕成了碎片，他扔给我一把钥匙，扬长而去……”
从那之后，李慧住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别墅，每个月一号，她都会收到银行发来十万块入账短信。
然而，一直到三天前，也就是李慧杀死孙涛前，两人再未见过面。
即便是孩子出生、满岁、上了幼儿园，孙涛也没来看过一眼。
讲到这，李慧闭上了眼睛。
“萧先生，我有点累了，能先停一停吗？”
我说了声好，李慧头向后仰去，抵在椅背上。
我本想等她休息一会儿，听她继续往下讲，没承想，她竟是睡着了。
我起身晃了她两下肩膀，呼唤她的名字。
“慧姐？”
“慧姐？”
李慧非但没有起来，反而打起了呼噜……
我叫不醒她，只好结束这场对话。
走出门时，我发现冯老四耳朵上多了一个无线耳机。
“都听到了？”
冯老四“嗯”了一声，反问我。
“你有什么发现吗？”
李慧刚刚讲的故事，很是精彩，但有用的信息，并不多。
但经过思考，我发现了其中一点，值得去调查。
我问冯老四。
“刚刚她讲的事情，你们之前问过吗？”
“没有，我们只问了她与丈夫有没有仇，最近有没有发生争吵，至于两人怎么相识结婚的……还真没问。”
审问者身份不同，专业不同，询问的方式和角度肯定也不同。
“那你觉得，孙涛对李慧的态度，有问题吗？”
冯老四愣了一下。
“没问题啊！换作是我，肯定也不理她啊！”
“不是，我是说，他在冷暴力李慧！”
冯老四不理解。
“然后呢？”
“你之前不是说过，李慧和孙涛之间，并没有仇，但感情并不算好，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孙涛对她的冷暴力，就是这起凶杀案的导火索呢？”
我以行医的经验告诉冯老四，冷暴力虽然不会像热暴力那样，对人体造成伤害，引发巨大的仇恨，但长期的冷暴力，会严重影响人的精神状态，甚至引发精神疾病。
冯老四瞪大眼睛。
“你是说……六个女人精神状态有问题，都有可能是丈夫对她们冷暴力引发的？”
“有可能！但事实如何，需要好好调查。”
冯老四激动极了。
“我就知道，找你来帮忙肯定没错！我现在就安排人，对其他五个凶手重新审问！”
审问需要时间，我让冯老四先送我回去，有进展后，再联系我。
冯老四同意了，回去的路上，我依旧是戴着眼罩，直到车停在医馆门口。
我怕自己很快又被冯老四叫回去，便没开门营业，而是回屋修炼。
拥有纯阳之体的我，修炼速度极快，结束修炼后，我施展灵瞳看向自己，发现从我身体散发出的炁，隐约有分层的迹象。
这说明，我距离晋升二阶异士，已经不远了。
我有些疲惫，吃了点饭，上床睡觉。
我做了一个梦，梦回营救唐倩雪的那一日。
梦境与现实刚好相反，在梦里，我没能救下唐倩雪，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熊熊冥火烧成了灰……
“啊！”
我惊醒过来，何甜甜听到我的声音，急忙用秘法传音。
“萧哥哥，你没事吧？”
我伸手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没事……做了个噩梦。”
我久久回不过神来，干脆打开了灯。
“前辈，您能出来一下吗？”
无名现身。
“有事吗？”
我问无名。
“那日与公孙展阳一战，我若不是纯阳之体，是不是已经死了？”
无名点了点头。
“没错，冥火克制鬼怪，哪怕我道行比他深，也很难护住你。”
“那我以后，还会遇到类似的情况吗？”
“我想会的。”
我在心中感叹，纯阳之体虽然世间罕见，却不是无敌的，日后再碰到公孙展阳这种能力克制鬼仆的敌人，我依旧会陷入险境。
破解之法很简单，那就是让我自己变强，我努力修炼提升道行，每日刻苦练剑，为的都是这个。
但修行如吃饭，得一口一口的吃，所以，我需要另一张底牌。
我想起上次与赊刀人斗法时，无名曾经附在我的身上，剑斩群鬼。
“前辈，日后再遇到相似情况，您可不可以和上次一样，操控我的身体战斗？”
“可以，但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为什么？”
“首先，被鬼操纵身体，会有极大的副作用。”
我回忆上次被无名附身，战斗结束后，我感觉身体和灵魂都隐隐作痛，应该就是无名所谓的副作用。
“其次，不要太过相信别人，哪怕是你的鬼仆，我若有一日生出害你的心，你将身体交给我，必死无疑！”
我沉默了，无名说的没错，当初师父想要拿我练针，反被我施计暗算后，他的鬼仆见他命不久矣，全都不再听从命令。
这就是前车之鉴！
“多谢前辈坦诚相待！”
无名思考片刻，再次开口。
“不过我懂一种借用鬼仆力量的法术，你可以学习一下。”
我心中惊喜，正欲感谢，无名又补充了一句。
“但此法极难，以你现在的道行，恐怕难以学会。”
“前辈，让我试试！”
无名将法术教给了我，此法名为“丹中鬼”，是一种让鬼仆寄居丹田，将自身煞气与我的炁融合的，短时间提升施法者实力的法术。
人有上中下三个丹田，理论上能同时融合三个鬼仆的力量。
不过丹田乃异士根本，排斥一切非自身力量，因此施法者要与本能抗衡，极难成功。
将施法要领背的滚瓜烂熟后，我开始了第一次尝试。
我把道行最浅的时鼠唤了出来，我马上拥有二阶道行，时鼠只是一介恶鬼，实力上相互匹配，最易成功。
在施法前，我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我暗中运转丹田内的炁，为时鼠腾出容身的空间。
随后，我手掐指诀，厉喝一声。
“丹中鬼！”
在我声音落下的瞬间，时鼠突然“哎哟”叫了一声，紧接着，他不受控制的化作煞气，钻入我的身体。
很快，我的下丹田传来鼓胀的感觉。
我与无名对视，看到他眼中的震惊。
说好的很难呢？我好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