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冯老四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
“她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我再次看向女人染满血的衣服，原来，是她丈夫的血。
“他们夫妻有仇吗？”
冯老四耸了耸肩。
“据她自己交代，没有，但两人感情并不算好。”
“那为什么会下如此狠手？”
“不知道，”冯老四的回答十分干脆，“如果能这么简单破案，我也不会找你了。”
我满心疑惑。
“我找我一个郎中断案？”
怎么想，这也不是我的专业啊！
冯老四解释道。
“最近周城不怎么太平，算上你眼前这个女人，短短数月时间，已经接连发生六起杀夫的案件了！”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六起？还都是杀夫？
“不是巧合吧？”
“肯定不是巧合，但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六起案件之间的关联。”
冯老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六个女人相互之间都不认识，甚至连面都没见过，这一点，我们的办案人员已经进行过严密的调查。”
我大概想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灵异事件吗？她们被鬼或异士，操纵了思想？”
冯老四沉默片刻。
“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猜测的，对她们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但在她们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外来的力量。”
冯老四口中的“外来力量”，自然是包括异士的炁，以及鬼的煞气。
我皱起眉头，如果不是被操纵，这六个女人为何会做同样的事情？
这下，连我也觉得烧脑了。
我与冯老四对视。
“这六人之间，除了性别相同，做了同样的事情，肯定还有别的共同点吧？”
“有！”
冯老四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六个凶手的精神状态，都出现了问题。”
这一点，我没放在心上，大部分的人，连只鸡都不敢宰，更何况是杀人，还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
冯老四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六个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嗜睡现象，其中最严重的一个人，一天能睡20个小时。”
以我行医的经验，绝大部分出现精神状况的人，会分为两种情况。
一是亢奋。
二是抑郁。
当然，也有一种人，会在两种状态不断切换，医学上称之为“双相”。
反倒是嗜睡很少出现，即便出现，也多是生理上的疾病引起。
因此，六个人同时出现嗜睡现象，百分百是不正常的。
我没急着发表意见，示意冯老四继续往下讲。
冯老四伸出第三根手指。
“第三，这六人每次入睡，脸上都会露出类似于满足、幸福的表情，可当她们醒来，精神状态却每况愈下。”
冯老四语速开始加快，紧接着伸出第四根手指。
“第四，我们对六人都做了睡眠检测，发现她们入睡后，大脑会异常放电，也就是脑电波异常，医生说她们是在做梦，而且是一直做梦，直到醒来。”
冯老四将整个手掌张开。
“第五，也是最后一条，六人醒来后，都记不起自己梦到了什么，我们用了科学和异能两种手段，都无法唤醒她们与梦有关的记忆。”
六个凶手之间的共同点说完了，冯老四把手摊开，一脸的无奈。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头疼了吧？这个案子，上面非常重视，对我一直无法侦破很是不满。”
他撇了撇嘴。
“我被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一周后我仍旧无法破案，就得卷铺盖滚蛋了。”
我有些好奇。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帮到你？”
冯老四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出一个非常无厘头的答案。
“直觉！”
他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我这人本事虽然不大，但直觉非常准，从未出错！”
我打趣道。
“那你确实该辞职，去做个算命先生。”
玩笑归玩笑，既然答应冯老四要帮忙，不管最后能不能做成，总归是要尽力的。
“能让我和她聊聊吗？”
“当然可以！”
冯老四带我来到隔壁房间，也就是女人被关押的玻璃房。
冯老四指了指屋子角落里悬挂的监控。
“有记录的。”
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别做违法违规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冯老四出去了。
我走到女人面前，她的精神状态的确有很大问题，我在她身边站了足足有半分钟，她才发觉。
女人被吓了一跳，她惊恐的问我。
“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撒了个小谎。
“别紧张，我是这里的调查人员，想问你几个问题。”
女人哆哆嗦嗦的指着玻璃。
“之前，你们不都是在那边问吗？”
我冲她微笑。
“怕你紧张嘛！”
我搬了张椅子，坐到女人侧面，不与她面对面直视，这样可以减少她的恐惧心理。
我用唠家常的语气开了口。
“我叫萧凡，你怎么称呼？”
“李……李慧。”
“你看起来比我大，今年几岁？”
“三十二。”
“那我该叫你一声慧姐。”
这种对话方式，让李慧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接下来的问题，她回答的都比较顺利。
“慧姐，听说你最近很爱睡觉？”
“对……我只要闭上眼睛，过不了一会儿，就会睡着。”
“会做梦吗？”
“会，每次睡觉都会做梦。”
“你记不记得梦到了什么？”
李慧摇头。
“我想不起来，只是每次醒来，心里都有一种遗憾感。”
“遗憾什么？”
“遗憾没有继续睡下去。”
我精神一振，听出李慧话中的潜台词。
她遗憾的不是醒来，而是梦结束了。
到底是梦到了什么，会让她如此依依不舍，甘愿沉沦？
“慧姐，我能问你一点稍微隐私的事情吗？”
“你问吧。”
“你老公叫什么？”
“孙涛。”
“你和孙涛之间，感情怎么样？”
聊到这儿，李慧忽然沉默了。
她低下头，沉默了许久。
我也不催她，让她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
过了许久，李慧重新抬起头，与我对视。
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一丝悲哀。
“你想听实话吗？”
“想！”
“我和孙涛……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
“想！”
“我和孙涛……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