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两条腿都废了，他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眼神泛冷，语气更冷。
“你敢再说一句假话，下一个废的，就是你的脑袋！”
厉鬼怕了，道出了真相。
“那老太体内，有不属于她的阳寿，只要能得到它，我至少能增加相当于修炼几十年的道行……”
他应该没有撒谎，这个解释，刚好能说通何甜甜为什么会下意识的对孙老太起杀心。
鬼靠道行在阳间苟活，想要增加道行，属于本能。
“不属于婆婆的阳寿？你说的详细一点。”
厉鬼哆哆嗦嗦的解释。
“那老太阳寿已尽，本该死去的，她能活到现在，全靠别人给的阳寿。
我是鬼，阳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关键在于将别人阳寿转移到她体内的法术，哪怕只在老太体内残留一点法力，也是我苦修上百年都炼化不出的力量……”
真相大白，有高人转移他人阳寿给孙老太续命，转移过程中残留的法力，才是百鬼觊觎之物！
我心中暗惊，能给人续命的手段，我听说过，鬼门十三针中亦有此法。
可能够转移他人阳寿的法术，我却闻所未闻。
“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直接对孙婆婆出手？”
厉鬼是真的怕了，不敢有任何犹豫，立即回答。
“直接出手，我的煞气会污染那股法力，只能用不接触她身体的方法，将她杀死。”
这就是孙老太接连遇到意外的原因。
我继续问道。
“有多少鬼盯上了孙婆婆？”
“很多！光我遇到的，就有十几只！他们也动手过很多次，有几次眼见要成功了，却被一只小鬼坏了好事！”
说到这，厉鬼很是懊恼。
“今天要不是那只小鬼出现，我就得手了！”
小鬼？我想起了孙老太遇险前一秒听到的那声“奶奶”。
如果是鬼发出的声音，我能听到很正常。
可孙老太与附近的人一样，没有通灵的能力，偏偏孙老太有了反应，转过了头。
“什么样的小鬼？”
“不知道，那小鬼跑的飞快，我没看清他的脸。”
我在心中暗忖，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人在保护孙老太。
孙老太在见到我之前，多次遇险却不死，很可能与这个小鬼有关。
我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厉鬼知道的有限，我没能再得到有用的回答。
最后，我把厉鬼交给了何甜甜，让她看着处理。
至于她怎么处理，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孙老太心不在焉，筷子夹着菜在空中举了半天，都没往嘴里送。
大儿媳还不知道早晨发生的事情，她疑惑的询问。
“妈，您发什么呆呢？”
孙老太回过神来，呢喃道。
“大媳妇，我今天……好像听到壮壮的声音了。”
大儿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真的假的，可是壮壮他……”
大儿媳没能把话说完，她红了眼睛，似乎是怕让我看到出仇，扭过头去偷偷抹眼泪。
紧接着，孙老太也红了眼睛，她呢喃道。
“老天不公啊，为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要老五一家承受呢……”
老五？是家宴没有赶来的儿子吗？
我心中疑惑，但看到两人情绪低落，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不过我还是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今早提醒孙老太的小鬼，有可能名为壮壮。
吃过饭后，我回到房间，把无名唤了出来。
“前辈，想害孙婆婆的鬼躲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就算我贴身保护她，也难以护她周全。”
并非我质疑无名与何甜甜的实力，而是外面环境太过复杂，鬼的手段又防不胜防。
今日从天而降的花盆，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说的对，”无名盯着我的眼睛，“所以你想怎么做？”
我认真的与无名讨论。
“严防死守是守不住的，不如主动出击！
前辈，您有没有方法，能让我假扮孙婆婆。”
“你想以自己为饵，把藏在暗中的鬼都钓出来？”
“没错！”
“方法我是有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把这群鬼全部灭掉，依旧会有新的鬼盯上老太太。”
无名说的没错，高人残留在孙老太体内的法力一日未消，孙老太就会源源不断的遭遇危险。
“所以我想钓的，不光是想害孙婆婆的鬼，还有暗中保护她的小鬼！”
“那个叫壮壮的孩子？”
“没错！我想他才是知晓真相的那个人！”
得知我的真实想法后，无名赞同了我的决定。
他虽然无法直接取出孙老太体内高人残留的法力，却可以用自身力量模仿气息，附加在我的身上。
当然，为了假扮的逼真一些，我还得改一下自己的形象，否则鬼远远一看，就能辨别出我是假货。
好在孙婆婆个头比较高，体态也与我相差不大，因此她的衣服，我能穿上。
唯一难受的，就是鞋码。
为了能完美伪装，我给唐倩雪打了个电话，让她帮我买一顶白色的假发，再买一双大号的女鞋。
第二天，唐倩雪看着换了女装的我，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眼妆都被笑出来的泪打花了。
我瞪了她一眼。
“有这么好笑吗？”
“你自己看！”
唐倩雪递来一面镜子，镜子里的我，除了没有皱纹，还真像一个老太太。
“能想出这种计谋，萧凡，你可真是个天才！”
她提醒道。
“你走路的时候，记得低头，别让鬼看到你的脸，对了，稍微驼点背，左腿瘸一点。”
为了能早日让孙老太获得安宁，唐倩雪认真纠正我的错误。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出门了。
为了避免被偷家，我把何甜甜留了下来。
走出孙老太大儿媳家后，我按照唐倩雪教的，低着头，驼着背，瘸着腿，专挑人少的地方走。
很快，我就察觉到四周空气里，多出数缕不同的煞气。
无名提醒道。
“来了，而且有好几只！”
“那只小鬼来了吗？”
“也来了，不过他藏的比较好，我还没确定他的位置。”
我嘴角上扬。
“没关系，我有办法逼他现身，前辈，麻烦您助我演好这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