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死去的何甜甜,我的心彻底乱了,但身为郎中,我本能的给她做起心脏复苏。
我摁了好一会儿,两条手臂犹如灌铅,颤个不停。
何甜甜的肋骨都要被我摁断了,但她的心跳,始终没有恢复。
终于,我没力气了。
“前辈,帮帮我!”
我把无名召唤了出来,他生前曾是名医,说不定能救何甜甜一命。
然而无名只看了一眼,便给何甜甜下了判书。
“别费劲了,她死于邪术,以你现在的道行,救不回来的。”
我几乎带着哭腔哀求。
“前辈,请您出手!”
无名叹了口气。
“我是鬼,所用手段皆为阴法,与邪术别无二致,如何救她?”
我脑袋“轰”的一声响,何甜甜她……就这样死了吗?
或许是看我太伤心,无名给我想了个法子。
“这丫头虽然生机断绝,但魂魄尚在,你把她的尸身收入白玉冰棺,日后或许有办法令她死而复生!”
白玉冰棺?那不是师父生前准备用在我身上的那口棺材吗?
我信任无名,没有任何犹豫的抱起何甜甜,将她带回了家。
回到家后,我跑到柴房,将大堆的柴木推倒,果然见到了一口棺材。
这口棺材与我之前见过的寿棺截然不同,它通身用白玉打造,洁白无瑕。
我伸手碰了一下,玉棺冰冷刺骨,像是摸一块冰。
我用力推开棺盖,一股寒气冒出,眨眼间的功夫,整个柴房都挂满了霜。
我再次来到何甜甜身旁,准备把她的尸身放入棺中。
就在我的手碰触到她的身体时,我停了下来。
我犹豫了一下,扯开何甜甜的衣领,露出她的肩膀。
上次在小树林看到的瘀痕,再次映入我的眼帘。
不仅如此,在这道瘀痕的旁边,又多出一道新伤。
我忍不住攥紧拳头,指节捏的咔咔作响。
哪怕不把何甜甜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我也能想象到,她全身上下,满是这种青紫瘀伤!
孙猴子、李胖子、王麻子……这些人,真是一群畜生!
我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把何甜甜的衣服整理好,将她抱进白玉冰棺。
在合上棺盖前,我看着躺在棺内的何甜甜,认真的承诺。
“甜甜,萧哥哥答应保护你一辈子,绝非戏言!你的仇,萧哥哥一定帮你报!”
这一刻,我起了杀心!
就在昨夜,王麻子的母亲对我说了十几个名字,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这些人大概率都欺负过何甜甜,我一定会让他们好看!
还有何老三,身为何甜甜唯一的亲人,却让她如此受辱,猪狗不如!连禽兽都羞于和他为伍!
我用柴木,重新把白玉冰棺藏了起来,随后回到卧室,闭眼休息。
昨晚我一夜未睡,需要休息。
而有些事情,要等天黑,才好去办!
睡梦中,我见到了何甜甜。
她变回与我初识的模样,瘦瘦弱弱的小姑娘。
她蹲在大片的栀子花中,低着头,呜呜的哭个不停。
我想要靠近她,安慰她,可不管我跑的多快,始终无法靠近她半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我猛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窗外天色已黑。
嘭嘭嘭!
敲门声变成了撞门声,等我走到院子时,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我家的院门轰然开启。
一群人蜂拥而入,为首之人,正是田老瓜,除此之外,还有何老三,以及村中几个男人。
我扫了一眼,除了有三人未至,王麻子母亲口中的十几个人,都在这里了。
我与田老瓜的眼神对上了,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愤怒,以及无法掩藏的恐惧。
他指着我,破口大骂。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把何甜甜的尸体带走了?快点交出来!”
一旁的何老三也喊道。
“甜甜生是我何家人,死是我何家鬼,她的尸体理应由我处置,快交出来!”
其他人亦是帮腔,个个凶神恶煞,俨然一副不交人,就弄死我的架势!
我没回答,而是在心中暗暗盘算。
欺负何甜甜的禽兽都在这里了,只要无名肯出手,杀死他们用不了多少时间。
但前提是……无名会听从我的命令吗?
我收服无名,与师父收服恶鬼不同,师父收服的恶鬼,皆为他的鬼仆,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
而我与无名,则是互助关系,我没有能力命令他。
如果无名不想杀人,我该怎么办?
正当我沉思之时,门外传来拐杖触地的声音。
打鬼婆走进门来,田老瓜立即巴结道。
“神仙,我们已经堵住这小子了,他跑不掉的!”
打鬼婆目光投来,冷冷的开口。
“罪魁祸首虽已伏法,但她召唤的恶鬼未回归幽冥,今日村子里又死了三人,小子,把那丫头的尸身交出来,让老妪彻底了结这场灾祸!”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少了的三人并非不来,而是来不了了。
如果我没猜错,何父何母已经知晓女儿被害,发了疯,之前他们每日只杀一人,今夜却连杀三人。
怪不得眼前这群人如此恐惧,他们是真的怕了!
打鬼婆手段了得,昨日我亲眼所见,不能硬来。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何老三大吼道。
“萧凡,别装了!整个村子,除了你,谁还会带走何甜甜的尸体!快点交出来!”
我还未来得及反驳,打鬼婆突然抬起拐杖,用力砸地。
嘭!
一声巨响,原本大开的院门,突然关闭!
随后她伸手指向柴房。
“尸体在那!”
田老瓜眼睛一亮,当即带着几个小弟冲向柴房。
我昨日在这些人手中吃过亏,知道仅靠自己不可能拦住他们。
我大声喝道。
“前辈,帮帮我!”
无名现身,磅礴的气势横扫四方,将田老瓜等人掀倒在地。
从他身上释放的煞气,钻入田老瓜等人的眼睛,使得众人能够看到他。
在场的村民都被吓破了胆,一个个惊恐的大叫。
看起来胆子最大的田老瓜,大喊一声“鬼啊”,随即裤子上多了一大片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