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赵涵灀也懒得说了,每次电话都被慕大神揪着说好长时间,电话费多贵啊……
于是买来一个玻璃花瓶,装了水,把收到的郁金香插入瓶中,红红黄黄的摆在桌子上,倒是十分好看。
在两人感情逐步升级的某一天早晨,同寝室的秦三儿和赵涵灀说:“校篮球比赛我们院进了八强,今天下午四点在武体打八分之一决赛,你和我一起去看吧。”
赵涵灀趴在床上,头也不抬,丢给秦三儿一句话:“不去!”
秦三儿晓之以情:“就算你不爱院你也得爱班吧?石楠可是队里的主力呢。你和他感情那么好,不去看看实在是不对头啊~!”
石楠……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赵涵灀愣了一下,想起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连短信也很少发,连上课都像牛郎织女一般,隔着茫茫人海,什么联系都没有。
他打比赛都打到决赛去了……怎么都不和我说……
赵涵灀心里很不爽,拿被子把头蒙住,丢一句话给秦三儿:“不去不去就是不去,你们爱谁谁。”
“没有集体荣誉感!”
秦三儿如此评定赵涵灀之后,上课去。
赵涵灀窝在被子里生了一会儿闷气,饿了,起来吃饭。
饭饱饮料足,电话响。
接通了,是秦录言。
“我在音乐室。”秦录言说:“你能过来么?”
“好!”赵涵灀答应得十分豪爽:“哥们你就在哪儿候着!姐姐我马上就过去!”
来到音乐室,秦录言正看着钢琴上摆着的琴谱发呆。
赵涵灀奔过去,猛拍秦录言的肩膀一下,把他吓了一大跳。
“哥们,叫我过来给你当知心姐姐么?”
赵涵灀一屁股在秦录言身边坐下,豪爽地问。
秦录言笑笑,不回答,优雅地抬手,按下琴键。
流畅的琴声自手下如水银一般泻出,灵动如流水。
赵涵灀黑线条条,扼腕扼腕——对牛弹琴啊小秦同学!你这是对牛弹琴啊!!
一曲弹罢,秦录言扭头对赵涵灀微笑。
赵涵灀嘴角抽抽:“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听你弹琴?”
秦录言随意按下两个键,对赵涵灀说:“待会儿我俩合奏一曲吧。”
赵涵灀囧囧有神:“我……我不会弹钢琴啊!”
“你这样就可以了。”秦录言示范了一下:“就按着我刚刚弹的那个节拍。”
“……”
“你试一试。”
在秦录言鼓励的眼神下,赵涵灀学着秦录言刚刚的样子,弹了两下。
“嗯嗯,就是这样,很好,继续保持。”
秦录言表扬了赵涵灀一把,扬手,按下琴键。
秦录言不知道弹的是什么曲子,在赵涵灀一声一声的配合之下,居然出奇的好听。
赵涵灀越按越happy,竟有一种这美妙的琴声是从自己的手下弹出来的一般。
曲子弹到□,秦录言猛地停住,手覆住了赵涵灀的手。
赵涵灀心下一动,扭头看秦录言。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秦录言的脸上,淡淡的一层金绒,梦幻得像无性的天使。
“呃……”赵涵灀盯着两人的手,说:“你怎么了?”
秦录言目光炽炽地看着赵涵灀,深情良久,说——
“赵涵灀,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赵涵灀,我喜欢你。
做我的女朋友吧。
听到秦录言的告白,赵涵灀一阵头晕目眩,没由来地想起第一次石楠告白的场景。
漫天飞舞的烟花,少年情定一生的剖白——
“赵涵灀,做我的女朋友吧。”
“不只一天。是一辈子。”
“嗯?”
秦录言的一个疑问单音,把赵涵灀自回忆中带出来。
赵涵灀抱歉地笑笑,回答:“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秦录言心底一阵苦涩涌上来,轻轻地问:“是……石楠?”
赵涵灀低下了头,轻声回答:“嗯。”
秦录言有些无措地把覆着赵涵灀的手拿开,喃喃:“果然……是他啊。”
赵涵灀咬了咬下唇,不说话。
秦录言戚然一笑:“如果,我在你们在一起之前告白……你会不会答应我?”
闻言,赵涵灀猛地抬头,落入秦录言盛着满满悲伤的眼眸中。
心下一紧,赵涵灀别开头:“我……不知道。”
“真是太抱歉了……”秦录言道着歉:“让你为难……”
赵涵灀把搁在钢琴上的手收回来,竟有几分如坐针毡的感觉。
两人沉默对坐半饷,赵涵灀才讷讷说了话:“那个……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睡午觉了……”
秦录言点点头:“好。”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下午还有课呢。”
“好。”
说完,赵涵灀站起来,不小心膝盖磕在钢琴腿上,钻心地痛。
“你……”
秦录言才发了一个音,就被赵涵灀打断了:“我没事。”
“……”
“……那么,下午见。”
忍着痛,赵涵灀对秦录言微笑,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秦录言亦微笑,昂起头看赵涵灀:“下午见。”
下午,赵涵灀却食了言,逃课了。
她不想那么快就面对秦录言。
赵涵灀慢悠悠地在校园里瞎逛着,逛啊逛,居然逛到了武体。
武体里面正举行着着篮球赛,人山人海,热闹极了。
赵涵灀恍惚记起秦三儿早上有说过石楠今天有比赛,下午四点,武体。
看看手表,四点四十五,比赛都快结束了。
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武体,赵涵灀想了想,决定不进去了。
正好武体外面挂着一张幕布,实时转播着场上的情况。
赵涵灀就站在幕布前面看。
场上的比分差距很大,赵涵灀学院比另外一个学院多出了整整二十来分。
镜头一直跟着石楠,从他带球过人到三步上篮,一分一秒都不肯转到别的球员身上。
石楠就如沙场上领军的将军,势如破竹,杀得对手落花流水。
睥睨万物的气势。
看着屏幕上面熟悉的脸庞,赵涵灀竟有恍如隔日的感觉。
正看得恍惚,哨声一响,比赛结束。
掌声雷动尖叫四起,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漂亮女生冲上去,搂住石楠的脖子,兴奋地直跳。
石楠大手揉揉女生的头发,抱着篮球,笑得十分灿烂。
赵涵灀久久地盯着屏幕,才低下头,慢慢地走开。
在食堂点了一份鱼香肉丝盖浇饭,赵涵灀找了个没有人的空位坐下。
现在才五点,离下课还早,人很少。
饭菜很香,赵涵灀却没有胃口。
盯着面前的饭发呆时,电话响了。
赵涵灀背部一僵,是《喜羊羊和灰太狼》的主题曲。石楠的专用曲目。
赵涵灀任凭它响着,却不接。
一分钟后,音乐停了。
然后又不屈不饶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