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王朝,沛县,泗水村。
炎炎烈日高悬于空,仿佛要将大地烤焦一般。在这片炙热的土地上,一个身着朴素、略显破旧衣裳的少年,正弯着腰,埋头苦干着农活。他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浸湿了脚下的泥土,但他似乎浑然不觉,依旧专注地挥舞着手中的锄头。
这位少年名叫李不凡,村里人都亲切地叫他阿牛。今年刚满十八岁的他,已经拥有了一副挺拔的身姿和端正的五官。然而,由于常年在田间劳作,风吹日晒,他原本白皙的肌肤早已变得黝黑发亮。不过,这样的肤色却也让他看起来更加健康而坚韧。
阿牛的身体十分壮实,每一块肌肉都充满力量感,线条分明得如同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这具强壮的身躯,正是他日复一日辛勤耕耘的见证。
尽管生活艰苦,但阿牛从未抱怨过半句,今日正是他与刘桂花订婚的日子,他一边干活一边创想着婚后的美好情景。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路边缓缓经过,马车的车帘在风中微微飘动,李不凡抬头望去,从车帘飘动的缝隙中依稀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刘桂花,他怎么会坐在周公子的马车上?”
此刻的刘桂花正闭着眼一脸骄红地和周公子紧紧地搂在一起,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似乎非常享受地喘息着。
周公子是周财主家的独子,平日在沛县私塾里读书,很少回来,但似乎每次回来刘桂花都会消失好几天,直到周公子重新赶往沛县,刘桂花才会重新出现在李不凡的面前。
“难道他们早就搞在一起了?”
“不一定是我看错了,桂花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李不凡想到此处,丢下手中的锄头,快步向马车追去,今日可是他与刘桂花订婚的日子,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不过,马车不知知为何突然加快了速度,李不凡追了好一路都没有追上。
他无精打采地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回地里,心中一片茫然和失落。
面对着眼前未完成的农活,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开始劳作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将今天所有的活儿都干完了,但他始终提不起一丝兴致来。
疲惫不堪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一般,只剩下无尽的倦意与无奈。
午后,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时,整个人显得异常消沉。
母亲见儿子一脸愁苦之色,不禁心生担忧,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询问:"阿牛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啦?出门前还好好的呢,从地里回来就一直这样垂头丧气的。"
李不凡不忍心让母亲过多忧虑,于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娘,您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儿,可能就是今天干活太累了吧……"
然而,他心里清楚得很,真正令自己烦恼的并不是身体的疲劳,而是那无法言说的苦闷心情,他多么希望马车里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未婚妻刘桂花。
“阿牛,阿牛你在家吗?”就在这时,院外传来的赵二狗的声音。
“是二狗哥!”李不凡急忙冲出屋子,到院子里给赵二狗开门。
赵二狗是李不凡的邻居,父母双亡,家里有块地自己种着,平时跟着亭长刘邦做事。
他从小就对李不凡非常照顾,一旦李不凡有事他就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挡在李不凡的身前,所以李不凡叫他二狗哥。
李母透过窗户看了看天,只见太阳已经向西落去,似乎想起来什么,急忙对李父道:“老头子,赶紧把我们准备好的彩礼拿出来,时间已经不早,我们得去刘家订婚了。”
然后又对李不凡道:“阿牛啊,你就先和二狗好好谈谈心,等你爹把东西扛出来,我们就一同去刘桂花家里。”
“哦!”李不凡应了一声,脑子再次浮现出刘桂花和周公子在马车里翻云覆雨的画面,愣了愣点头道:“好,好的娘。”
赵二狗一眼就看出李不凡有心思,于是把他拉到一旁,悄悄地问道:“阿牛你怎么了,是不是村子里有人欺负你了?”
除了父母,赵二狗是李不凡最信任的人,他摇了摇头,决定告诉赵二狗刚才在地里看到的事情,于是轻声道:“二狗哥,你知道为什么每次周公子从沛县回来,刘桂花就总是躲着我不见吗?”
赵二狗听后顿时露出满脸的惊讶,似乎他对此事早已经知晓,问:“阿牛,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于是李不凡便将刚才在地里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描述了出来,赵二狗皱起眉头,咬牙道:“其实我之前也看到过几次,不过也和你一样不太确定那马车里的女人是不是刘桂花,所以就没跟你说,既然你也看到了,那我觉得马车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刘桂花没错了。”
听完赵二狗的话,李不凡对刘桂花彻底死了心,只是他父母还被蒙在鼓里,正准备把家里唯一的一袋大米和两匹布给刘家送过去当做彩礼,他犹豫着不知如何将此事告诉自己的母亲。
就在李父刚把彩礼扛出来的时候,院外竟然传来的张媒婆的声音。
当初李不凡和刘桂花就是通过张媒婆说媒才定走到一起的,眼看今日就要定会了,李母不知她这个时候来自己家里是干什么,于是急忙跑到院子门口打开了门。
当李母开门之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门口除了张媒婆之外还有刘桂花的母亲以及村里的三姑六婆们。
李母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急忙将她们迎进院子,问道:“张大娘,亲家母,你们今日前来是为何事啊?”
张媒婆和刘桂花的母亲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先是没有回答,带着村子里的人走进了李家院子。
当李母准备把众人往屋子里引的时候,刘桂花的母亲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冷冷地对李母道:“好了,我们就不进去了,你们李家房子又小又破,我们怕大家这么多人进去给你们家给挤垮了,我们两家的事情今天就在院子里说清楚吧!”
“我们两家的事情?”李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问道,“什么事情?”
刘桂花的母亲见状,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两家还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是阿牛和我家桂花的事情了!”
李母以为刘桂花母亲是为了彩礼而来,急忙让李父把大米和布匹扛到了刘桂花母亲的面前,乐呵呵地说:“亲家我们已经把彩礼准备好了正准备送到你们刘家去呢!”
刘桂花的母亲却一脸嫌弃地退了两步说:“谁是你亲家,把你们家这点破东西都拿回去吧,我今天来不是收你们家彩礼的,是退亲的。”
“什么,退亲!”李母顿时脸色煞白,头晕眼花,踉跄了几步身子摇摇欲坠,“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退亲?”
好在李不凡及时赶到,她才没有摔倒在地上,“娘,她们要退那就退吧,刘桂花不是个好女人,她早就和周财主家的公子勾搭在一起了了。”
听到李不凡这么说,李母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阿牛,你说的是真的?”
李不凡连连点头,说:“真的,是我亲眼见到的。”
李母知道李不凡向来老实,不喜撒谎,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稳重住身子,向刘桂花母亲质问道:“你们家桂花居然如此不守妇道,你怎么有脸来我李家退婚?”
刘桂花母亲却怒气冲冲扇了李母一巴掌道:“什么叫我们家桂花不守妇道,我们家桂花和你们的阿牛从没有正式订过婚约,她和周公子是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今日我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让你们阿牛别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惦记我们家桂花了!”
李不凡见刘桂花的母亲不仅羞辱了他们李家,还打了自己的母亲,一气之下便推了她一把,怒道:“谁稀罕娶你们家那水性杨花的刘桂花,赶紧滚吧!”
“嘿!阿牛这孩子怎么这么野蛮!”
“看来刘家姑娘不嫁你是对的!”
“你们李家这么穷,脾气还这么差活该讨不了媳妇!”
几个村民将刘桂花母亲扶了起来,然后不问青红皂白地就开始数落起李不凡来。
李不凡知道这些三姑六婆平时最喜欢贪小便宜,定是周家和刘家允了他们什么好处,他们才如此偏袒刘家,于是愤愤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李阿牛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让我们李家光宗耀祖的,你们都给我好好看着!”
“哈哈哈……”李不凡的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令眼前这帮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村民们哄堂大笑起来。
张媒婆更是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地嘲讽道:“哟!还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呢,我看你这头倔牛就只会拿锄头锄地吧!”
此时,赵二狗犹如天降神兵一般,突然来到李不凡身边,义正言辞地说道:“谁说阿牛兄弟只会锄地,我们早就约好了过些时日一起去逍派修仙,到时候阿牛兄弟与我修仙归来,我看你们还有谁敢嘲笑他!”
赵二狗曾被路过的仙人看重,这可是在整个泗水村人尽皆知的事情,就连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亭长刘邦为了拉拢他,都在上个礼拜与他结为兄弟。
众村民见有他替李不凡撑腰,便不敢再为难李不凡,纷纷向刘桂花的母亲辞别离去。
刘桂花的母亲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退婚,此时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不再有丝毫留恋,拉着张媒婆如落荒而逃般夺门而出。
待众人全都离开了李家院子,李不凡迫切地问赵二狗道:“二狗哥,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去逍遥派修仙吗?”
此刻的赵二狗有些为难,因为他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给李不凡撑场面,当初来村子的那个逍遥派的神仙说,整个泗水村就只有他一人具备修仙的天赋,所以才只邀请了他一人去逍遥派修仙,没想到今日为了帮助这李不凡居然撒了如此一个弥天大谎。
于是,他也只能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回答道:“当然可以,逍遥派仙人说了,修仙之徒贵在坚持,金城所致金石为开,我既然已经说了要带你一同去修仙,自然是不会食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