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蒙景的话,蒙熠让卫争扶起他。
“传朕旨意,封三皇子蒙景为摄政王,即日起开始监国。”
旁边的蒙景一脸哀怨:
“皇兄,你不能这样对我,若不是我,你根本不会知道皇嫂的消息。”
蒙熠瞪了他一眼:
“所以,朕才让你也感受一下权倾朝野的感觉啊,这是你欠朕的。”
安排好朝中事务后,蒙熠派出卫争带着精锐乔装出城。
每人手拿一张画像,从梧国最远的地方开始找,他自己则坐上了去江南的马车。
江南,一间茅草屋的院子里,蒙熠端坐在石凳上,淡漠的喝着茶。
对面坐着同样一脸冷漠的夏宁,终于还是夏宁忍不住开口
“都说了,婉婉不在我这,枉你以前还是叱咤风云的摄政王,怎么的做了皇上就降智商了?”
蒙熠缓缓的放下茶杯:
“我知道,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她的消息而已。”
“我已经说过了,婉婉并没有联系我,也没有给我送过消息,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夏宁站起来负手而立。
“那给我说说关于她的事吧,在找到她之前,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我,只是想离她近些。”
蒙熠有些脆弱的恳求,看着这样卑微的他,夏宁有些吃惊。
这是从他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的样子,随即胸腔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怎的?现在知道关心我家婉婉了,你不觉的晚了点吗?当初她讨好的追着你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我,我后悔了。”
“巧了,婉婉也后悔了。”
夏宁随口接话,蒙熠却像看到了希望:
“你怎知她说过后悔了?”
夏宁冷笑:
“早在她被绑逃回来后,就跟我说她想和离。”
蒙熠一脸茫然:
“那时候她就?”
“哼,你只听一面之词就说是婉婉找人做的,你知道她有多伤心吗?”
一想到那次夏婉被绑架,夏宁心里就一阵后怕,好险。
她这个妹妹还不愿意说,要不是玉枝说,她受了很重的伤,他都要被她瞒过去了,想来一定是死里逃生。
“我,难道不是她所为吗?”
蒙熠更加茫然,听到他的话,夏宁的怒气已经明显挂到了脸上:
“哼,如此明显的谎言,我一介平民都可以查出来的。
你堂堂手握重权的摄政王,哼,如今掌管天下的皇上,居然能问出这样的话,你不觉的可笑吗?”
说完,低头嘀咕:
“还好,婉婉看清离开了。”
“我,”
蒙熠想着当时夏婉回府后的种种行为,确实疑点重重。
“你被你的好弟弟和青梅竹马卖了都不知。”
夏宁接着补刀,此时的蒙熠思索着站起来。
他脸上的淡定已经被惊慌代替,急切的对旁边侍卫道:
“即刻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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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脸歉意的蒙景,蒙熠肩膀颓然的垂下。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神般瘫坐在椅子上,原来那次,他就差点失去他的婉婉。
他眼前仿佛出现一身单薄衣衫的夏婉,孤零零的守在破败的林屋里,满眼期盼的等着他去救她。
然后,从她满怀期望,等到满脸失望。
那一日的时间,不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估计是度日如年吧。
那时的婉婉该是多么难受,多么绝望啊。
自己当时怎么就昏了头,带走全部的兵力呢,而且还去救了瑟瑟。
当他看到瑟瑟毫发无伤的第一件事不是怀疑,而是庆幸。
夏婉是善良的,没让人伤害瑟瑟,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啊。
想到这,他仰天长啸,怪不得婉婉回来后,对他冷漠又疏离。
想来她那时已对他失望至极了吧。
蒙熠内心无比自责,却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痛苦的捂着心口,快速的跑到马旁,跌跌撞撞的上了马,漫无目的狂奔着。
最后,他出现在堆满积雪的林屋里。
此时的林屋比之前更加破败,周围少的可怜的用具都蒙上厚厚的灰尘。
蒙熠颓然的坐在一堆黑漆漆的没烧完的木头旁的地上。
几根搭在一起的木头昭示着它们曾经是火堆。
但他没有点火取暖,而是就这样木然的坐在那里。
此时的他俊美的容颜看不到一点生气,高高束起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单薄的衣衫更是破败不堪,而他却浑然不觉。
他任由着寒风透过各种缝隙跑进了,打在他的身上。
可身体上的痛苦却减轻不了心中半分苦。
他自虐的想,婉婉当时受的苦,他都要加倍的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