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人坐没有坐相,站没有站相,被称呼为“韩哥”之人,正是当时送洪星罗和李浅忆去救助中心的那位协警。
谈到女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他们互相嬉闹,大声嘲笑,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和避让,仿佛整个世界都应该为他们的存在而存在。
他们以为他们是放荡不羁,其实不过是地痞、流氓、小混混,他们永远也不要想得到人们真正的尊重。
或许,他们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他们结伴而行,形成一个个紧密的交往圈子。
他们认为他们充满了默契和团结,彼此之间的信任和友谊让他们成为了彼此最亲近的人。
所以,他们常常聚集在街头巷尾,喝酒、抽烟、打牌、寻衅滋事,寻找着一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
实则是一群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臭老鼠。
也许有人说,他们对生活抱着一种放任的态度;他们不拘小节,不受拘束;他们追求新鲜和刺激,寻找着一种让自己感到兴奋的方式。
那不过是无知者对于未知的丑陋事物的美好幻想。
你以为,他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评价,只为自己的快乐而活着?
你以为,他们以街头为家,以混乱为乐,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活的意义?
揭开他们脆弱的内心,你就会发现里面充满了一种邪恶和不安。
他们大脑中空虚,却又见识短薄,只能通过混乱的生活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和价值。
翻开他们的过往,你就会发现他们无不背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痛苦、遗憾或罪恶。
嘲笑和放纵只是用来掩饰他们内心脆弱的手段。
他们渴望被人理解和认同,他们又害怕被束缚和规定,注定他们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尊重。
怎么洗都洗不白的过往,导致他们并不看重未来,他们只是在享受眼前的刺激和快乐。
他们会一直浑浑噩噩的生活,若是外界狠狠敲击一下,或许才会渐渐成长和改变。
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在所在之处留下一段狂放不羁的恶。
他们是城市的颓废者,他们是城市的阴暗面。
他们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存在着,用他们的存在来衬托出现实社会的多样性和丰富性。
有光,也有暗。
他们不被社会所接纳和认同,但他们也是城市的一份子,无论我们是否愿意承认。
每个城市皆是如此。
一桌子人吃到深夜,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摆摆地走在街上,彷佛随时都会跌倒。
疯闹一阵,大家各自散去。
有四个人在回家途中路过救助中心。
其中一个粗眉青年说道:“管亮飞,你说的那个妞,腿真有那么好看?”
走在最边上的小眼青年醉得眼睛都快没了,“兄弟我还能骗你?就上次你带来的那个学生妹,跟那妞一比,简直就是个土鳖。”
旁边的青年略显肥胖,他把手搭在小眼青年的肩上,“亮飞,你说刘丽丽吗?她可是她们学校的校花,你什么眼神,看清楚没!比丽丽还漂亮?”
小眼青年管亮飞不屑一顾,“什么东西!还校花?笑话还差不多!那妞绝对比那个学生妹漂亮百倍!”
粗眉青年走到管亮飞后面,卡住管亮飞的后颈,“韩哥说他们是两个小叫花,脸上黑不溜秋的,你脸都没看到,就敢拿她去跟丽丽比?”
小眼青年神智已有八九分迷糊,感受不到后劲传来的巨大力道,一点不觉疼痛,“阿峰哥,我是没看清楚那妞的脸,但我敢打包票,那妞绝对差不了,就看那双腿,那小腰,就骚得人受不了。”
最后一个大头青年陪笑般站在粗眉青年阿峰哥身边,“我们去看看不就行了!看她到底是不是个带劲的,要是长得不行,就让亮飞请一顿。”
“要我怎么跟你们说,你们才信,那妞绝对在运城找不出第二个。”管亮飞醉摇其头。
阿峰哥似有所思,松开了管亮飞的后颈,“可是,人现在在里面,我们该怎么敲开收容所的大门?”
大头青年从口袋里取出三物——口罩、袖章、胸牌!
他低声朝着三个同伴耳语一番,众人大悟。
“大头,你真他娘的聪明。”阿峰哥狂赞。
救助中心。
王阿姨早已在值班室睡下,突然窗户传来一阵敲击声,把她从浅睡中惊醒。
完全清醒之后,王阿姨隐隐约约听到大门处也有敲门的声音。
起身披上一件外套,王阿姨走到床边,拔销开窗。
外边站着两个陌生青年,手臂上戴着“防非执勤”的袖章,嘴上戴着口罩,胸前有一个标识牌,字太小天太暗,看不清所属单位。
“深更半夜,你们有什么事吗?”王阿姨问道。
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大门那边停止了敲门,又走过来两个青年,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个木牌,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停”字。
阿峰哥不客气地喊道:“接到群众反映,说你们救助中心今天接收了两个陌生人,我们要进来登记情况。”
王阿姨心想,今天可不止接收两个人,那群甘肃的务工人员就有六个。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有什么权利到我们救助中心来登记情况?还是深更半夜?有哪个领导的公章?”
一连串问题,问得四人无法应答。
大头仗着酒劲,作出一脸严肃表情。
“我们是运城防非典指挥中心的人,现在已经出现了23例非典患者。
老姨,你不要在这里倚老卖老,你知不知道非典给运城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我们的医疗系统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你看不到我们的社会秩序正处在严管状态吗?
我们必须要采取严格的防控措施,你难道没有接到上面的文件吗?
关闭学校、限制人员流动、加强医疗保障!
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控制疫情的蔓延!
要是今天到你这里来的陌生人携带了SARS病毒,导致疫情大范围传播,这个责任,老姨你担得起吗?
要是真的出了意外,您就不会良心不安?”
王阿姨皱着眉头,眼神望着窗外飘浮不定,反被质问得心如乱麻。
阿峰哥趁机好言相说,“老姨,我们登记完就走,耽误不了您休息。”
王阿姨终于点了点头。
“你们等着吧,我来给你们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