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战事很快就传遍整个京都。
听闻谢思危谢大将军身受重伤,无法抵御敌寇,百姓们瞬间慌了神。尤其是看到谢居安亲自招募壮丁充军时,更是人心惶惶。
谢家将军守卫边境这么多年,从未失手过。
如今竟被敌人所伤?
还要谢相亲自招军买马,这说明边境战况激烈啊……
难道安逸了这么多年的生活,以后都不会有了吗?
此刻,所有京都百姓万开始怀念从前的生活,并且衷心地希望谢将军能早日康复。
谢家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威望,再次被推高。
陈靖平听到京都百姓们的反应后,气得直接掀了御书房的书桌,眸色阴翳地砍了好几个宫中太监。
吓得宫中人人自危。
而这些,谢南歌丝毫不知情。
就算知情恐怕也不会放在心上。
此时,距离爹爹招兵买马已经过去半个月。
谢南歌突然出现在离京都八百里的凤凰山上。
半个月前,她让谢一跟着二姐姐谢知檀,结果发现二姐姐孤身一人去找那林琮之了。
谢南歌不放心,便找宋厌辞借调了锦衣卫,匆匆赶来了凤凰山。
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二姐姐被众山匪围着。
渣男林琮之就站在最前方。
“林琮之!”
谢知檀盯着前方那个男人,咬牙:“你不是死了吗?”
林琮之没想到会在凤凰山看到谢知檀,他久久地瞪着谢知檀,面上十分震惊,然而震惊过后,他却神色不自然道:“我、我不是林琮之,你认错人了!月珠,快将她打赶走。”
最后一句话,林琮之是对身边一绿衣女子说的。
那女子英姿飒爽,神色冷戾,一看便是常年与匪徒打交道。
她冷冷地盯着谢知檀:“敢上凤凰山抢人,我齐月珠敬你是条好汉,但林琮之是我的男人,你休想抢走!”
“你的男人?”
谢知檀冷笑一声:“你可知他与你好之前,已经订亲了!”
齐月珠不在乎:“那又如何?只要林郎现在如与我好,我管他以前订亲没订亲,就是成婚了老娘也要把他抢过来!”
“好!好!好!”
谢知檀气极而笑,一连说了三个好。
她不再同齐月珠废话,这群土匪根本不讲道理。
谢知檀转眸看向林琮之,她自从猜到林琮之没死时,就已经对这个男人死心了,如今上山也不过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亲眼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在这里活得好好的,谢知檀只觉得荒唐。
她竟如同一个傻子般,在京都照顾着他一家老小。
而这个人渣却在凤凰山逍遥快活。
谢知檀冷眸射向林琮之:“林琮之,既然你还活着,那我谢知檀就不欠你什么,你放心,本姑娘不会把你怎样,但这些年你借假死之名,让我照顾你谢家一家老小,所有吃穿用度皆是本姑娘所出,本姑娘也不要别的,只要你把这些年我花在林府上的用度退还给我,再与我退亲,本姑娘便放你一马。”
没见到林琮之之前,谢知檀是想杀了他的。
可看到之后,又觉得很没意思。
她也不要别的。
只要林琮之归还她花费在林府上的一切金钱,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抚慰金,管他和土匪好还是妓子好,都跟她谢知檀无关!
林琮之原本以为谢知檀发现他没死,会冲上来杀了他,所以他才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可此刻听到谢知檀的话,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可一想到谢知檀让他归还这些年她对林府的花销,林琮之又有些生气。
他‘死’了整整三年,这三年他虽然不在京都,可却与家中常有信件往来,谢知檀为林府付出了多久,他都知道。
可正因为知道,他才生气。
林府穷困潦倒,他父母又贪图享受,这些年谢知檀为安抚他父母花了不少银钱,他如何还得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琮之只得继续装傻:“这位姑娘,这里是凤凰山,我劝你还是早些下山吧。”
希望谢知檀能有些自知知明,不然月珠不会放过她的。
谢知檀属实没想到他竟这般不要脸。
不仅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更是连银钱都不愿归还,她冷笑一声:“林琮之,你以为你躲进土匪窝就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么?你是不是忘了我姓谢!”
林琮之脸色微变。
这些年他在凤凰山,虽然月珠是山匪的女儿,但却过得相当自由和快活,谢知檀不说,他还当真忘了谢家这颗擎天巨树。
“少废话!我不管你姓什么,想抢我的人,先与我打了再说。”
站在林琮之身旁的齐月珠忽然抽出两把弯刀,猛地朝谢知檀砍来!
谢南歌带着锦衣卫赶到时,就看到二姐姐与齐月珠打得难解难分,她不会武,所以看不懂。于是,问身边的谢一:“二姐姐会赢吗?”
谢一道:“会。”
谢南歌当下放了心。
她挥手上锦衣卫躲在暗处,就这么等着谢知檀战斗。
直到两刻钟后,齐月珠被谢知檀一脚踹翻在地,其余土匪要一哄而上,谢南歌立即挥手:“上!”
一百多名锦衣卫立即从草丛中出现。
“是锦衣卫!”
山匪们吓得四散而逃。
林琮之也想混在山匪中逃跑,却被谢一脚踹翻。
他看到谢南歌和谢南歌身后的乌泱泱的锦衣卫,吓得瞬间跪跑到谢知檀脚边,抱着谢知檀的脚哭道:“檀妹,我都是被逼的啊,是她、是那个婆娘逼我的……”
林琮之指着齐月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当年就是这婆娘抢了我们盘缠,还抓了我当压寨夫君,我、我没办法啊,檀妹,你原谅我吧……”
谢知檀看着脚下求生的男人,忽然一阵恶心。
她一脚将林琮之踢了出去:“既然你报回去的是死讯,那就死了吧——”
“——噗!”
一柄尖刀插入了林琮之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