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辞,你要干什么?”
看到那群乞丐,龚长恩突然疯了般冲过来,但却被贺春一脚踢到地上。
“呸!”贺春踩在龚长恩受伤的那条腿上,厌恶道:“干什么?这些人不是你孙子找来了吗?你不知道干什么?”
其它人懵逼地看着这一幕。
谢南歌也拧了拧眉,这群乞丐是龚长恩找来的?他想做什么?思索间,突然听到宋厌辞冰冷地吐出一个字:“去。”
贺春当即将那群乞丐拽向荣宁的方向,厉声命令道:“龚世子让你们怎么做的,如今你们便都用到公主身上,若有一人胆敢不从——锵!”
是绣春刀出鞘地冰寒声音。
众人心中一颤,乞丐们已经疯狂扑向荣宁……
谢南歌脸色微变,一双黑眸蓦地射向龚长恩。
原来这群乞丐是用来对付她的?荣宁给她下药陷害她不贞不洁,龚长恩还要让乞丐来侮辱她……呵,自作自受!
很快,身后便传来荣宁惨叫的声音。
谢南歌不用看,也能想象那画面有多凄惨。
而这些,原本是为她准备的。
谢南歌走到龚长恩面前,蹲下来,冷冷地看他:“龚世子,后悔吗?”
若是她没重生,若是她上辈子没有被哥哥抓回去,此刻在这里受辱的,就是她了吧?
“住手!住手——”
龚长恩被贺春按在地上,双眸猩红地瞪向谢南歌身后。
那里有他心爱的公主,她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一群肮脏的乞丐在她身上狂欢……
“不!住手!你们住手!”
脸上的脂粉和血混合在一起,让龚长恩十分狼狈,他却像是浑然不顾,在地上剧烈挣扎着,不停嘶吼:“你们这群畜生!她可是公主!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宋厌辞负手而立,冷然道:“公主中了春情烈,本官这是在救她。”
谢南歌也轻笑:“而且这些人不是你找来的吗?”
龚长恩身体一僵。
他抬眸看向谢南歌,又转头看看宋厌辞。
两人一蹲一站,一个含笑,一个冰冷,却如出一辙地令人心底发寒。
“恶鬼!你们是恶鬼!”
像是受到什么刺激,龚长恩忽然眸光如刀般射向二人,仇恨道:“宋厌辞,谢南歌,你们不得好死!谢南歌,躺在那群乞丐身下的,应该是你!该被凌辱的,也是你!你这个荡——”
“锵!”
寒光闪过,一截裹满鲜血的舌头滚落地面。
宋厌辞面无表情地看着龚长恩:“辱骂朝廷命官者,断舌!”
其它人瞬间吓得面色惨白。
原本有几个想讨好荣宁公主的要上前,此刻也是噤若寒蝉,又悄悄退了回去。
龚长恩好歹是威远侯府的世子,宋厌辞竟是招呼都不打就斩了他的舌头!
这个煞神,当真是心狠手辣!
谢南歌却愣愣地看着身前男人。
以宋厌辞出刀的速度,若当真是在意龚长恩骂了他,应该早在那句‘你们不得好死’时,龚长恩的舌头应该没了,可是宋厌辞却是在龚长恩辱骂她时,才出的手……
他是在……替她出气?
为什么?
“唔……唔唔……”
龚长恩满嘴的鲜血,却仍疯魔一般指着谢南歌嘶吼。
宋厌辞不让他骂谢南歌,他偏要骂,舌头没了,也要骂!凭什么只有公主被欺被侮?就是拼了这条命他也要让谢南歌难受!
他脸色狰狞,双眸恶狠狠地瞪着,才真真如同地狱里的爬出来恶鬼!
宋厌辞挑眉:“龚世子这是连眼睛也不想要了?”
贺春立即举起刀——
龚长恩眼神一变,身体止不住颤抖。
其它人更是吓得骇然变色,全部骨寒毛竖地看向宋厌辞。
割了龚世子的舌头还不够,还要挖他眼睛?锦衣卫的酷刑果真是残忍至极!不少闺秀吓得捂住了双眼。
“等等!”
就在贺春要行刑时,谢南歌忽然开口。
宋厌辞侧眸看她:“心软了?”
“不是。”
谢南歌摇头。
她怎么会对仇人心软?
看着龚长恩惊惧狼狈的样子,谢南歌忽然露出一个极冷的笑容:“就让他留着眼睛,好好看着他心爱的公主,是怎么毁在他手里的……”
龚长恩神色一僵,整个人呆立原地。
是啊,是他毁了他的公主。是他找来的春情烈,也是他找来的乞丐……公主甚至都不知道……
是他,毁了公主!
“啊啊啊……呜呜……”
龚长恩突然捂住面颊,痛苦哀嚎。
宋厌辞面无表情地命令道:“将他绑在树上。”
立即有锦衣卫上前,将龚长恩绑在树上,还是正对着荣宁被众乞丐欺辱的那颗桃树。
其它公子小姐看到这一幕,再度被吓到。
宋厌辞这是要让龚世子眼睁睁看着荣宁公主受辱而什么也做不了……
太狠了吧!
就在众人惊惶不已时,那冷戾无情的男人朝他们沉沉一睨:“怎么,各位还想与宋某一起办案?”
众人吓得不轻,连连摇头:“不不不,我等就告退了!”
同时,心底松了一口气。
这煞神终于肯放他们走了!
得到允准后,所有参加诗会的人,顿时如鸟兽散,是一刻也不肯待在这里了。
恐怕今后很多年,都不会再踏桃园一步。
谢南歌是最后离开的。
站在外面,依稀还能听到龚长恩撕心裂肺又痛悔的呜咽声。
他对荣宁倒是真情实意,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