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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前世家破人亡,再睁眼夺你皇朝 > 第4章 请进镇抚司

宋厌辞转身,眸光鹰隼般落在谢南歌身上。

少女在丫鬟的搀扶下,半屈膝着行礼,从他的角度正好看见她白皙光洁的下颌,像琳琅阁最近上新的月光石,皎皎如月,如圭如玉。

“谢四小姐。”

宋厌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漠然:“本官来此是有几个问题想问谢四小姐,不知可否方便?”

谢南歌抬头,乖顺道:“大人请问。”

少女容颜绝色,面容精致,虽稍作打扮但却仍能看出几分苍白。

宋厌辞眸光顿了一下,随即扫向她肩膀。

那日,她替他受了一刀。

男人骨节修长的大手握住了腰间的绣春刀,再开口时,声音不自觉缓了几分:“你是如何知道那人要刺杀的?”

每年要刺杀他的人数不尽数。

总有那么两条疏漏之鱼会近他身,而他仍然活着,并不是因为他武艺高超、手段凌厉。而是宋厌辞善于观察。

那个刺客他早注意到了。

不过是等着对方露出破绽好将对方一网打尽。

可是他知道对方是刺客,凭的是多年办案与与各种狼彘狗豺打交道的经验与敏锐。

谢四小姐又怎么会知道?

那刺客靠近他时丝毫没有显露端倪。

谢南歌顿了一下,声音平静:“我看到他拿刀了。”

“哪只手拿的刀?”

“左手。”

宋厌辞眸光顿住,晦暗不明。

当时刺客靠近他时,连他都不知道对方会从哪个方向攻向他,可是背对刺客的谢四小姐,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恰到好处地挡在了他的右边。

似是早就知道刺客是左撇子。

用左手拿刀。

半晌,他淡淡开口:“哦,谢四小姐背后还长了眼睛?”

谢南歌瞬间一惊。

脑海中飞快地回想琼林宴上的场景。

待回想到那刺客,谢南歌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她当时飞奔向宋厌辞,是背对着刺客的,按理——不应该看到刺客是哪只手拿的刀!

她被坑了!

该怎么圆回去?

谢南歌脑速飞快运转。

宋厌辞却突然退后一步,神色无比冷峻:“来人,将谢四小姐请回镇抚司!”

锦寒和繁霜瞬间吓得两股战战。

“小姐……”

那镇抚司可是人间地狱。

但凡被抓进镇抚司的人,不是被抽筋拔皮就是敲骨剥髓。就没有锦衣卫想不到的酷刑,镇抚司后面那条大街,每日都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惨烈嚎叫。

宋大人不是来看望小姐伤势的么,怎么会突然……

小姐这般娇贵的身子,怎能去镇抚司?

谢南歌也慌。

毕竟那可是宋厌辞。

不过她只慌了一瞬,很快就镇定下来。

如今谢家还大权在握,爹爹还是堂堂丞相、二叔还在边疆戍卫疆土、小姑还是中宫皇后,锦衣卫虽然名声恶臭,但说到底也只是圣上的狗,圣上没开口,锦衣卫不敢动谢家。

谢南歌拔开挡在身前的锦寒和繁霜,仰起小脸看向宋厌辞:“宋大人,不知本小姐犯了何罪?”

宋厌辞盯着她的脸:“犯上作乱!”

谢南歌笑了。

宋厌辞不愧是被人私底下叫宋狗的人。

他是真的狗!青天白日,上下嘴皮一碰,随口就给她胡邹个犯上作乱的大罪?

“宋大人,那日可是本小姐救了你。”

本想趁乱捡个救命之恩,好搭上宋厌辞这条线,所以谢南歌才对他温言软语。可没想到这狗东西竟然真如顽石一般无情无义。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装腔作势了。

谢南歌轻抬下颌,眸光傲然地睨向宋厌辞:“俗话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本小姐没奢望宋指挥使结草衔环,但也没想到会被恩将仇报!”

谢家百年底蕴,谢南歌虽然被谢相娇宠溺爱,但规矩礼仪却一样没落下,教导她的恩师更是当世大儒和圣贤。

一举一动都是高贵和优雅。

是真正的名门望族世家贵女。

如今冷睨着宋厌辞,气势不仅丝毫不落下风,竟还有种睥睨众生的姿态,那种天生便刻入骨髓的高贵和骄傲,是宋厌辞这种草莽出身的平民,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天堑。

这才是京都第一贵女谢南歌!

满身气度和光华,即便是公主也不及她分毫。

宋厌辞眸幽深地盯着她。

少女容色精致、绝艳倾城,整个人好似都在发光。

明明神情倨傲,目中无人,却丝毫不令人讨厌,反而有种让人心甘情愿臣服的冲动。

宋厌辞脑海忽然浮现一句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话放在别人身上,只觉得庸俗肤浅,可若放在谢南歌身上,却是既贴切又矜贵雅致。

难怪谢家幺女及笄之后,便成为了整个上京城俊杰才子心目中的梦中神女。

她确实有这个姿色。

也有这样的资本。

然而——

所有人心目中的神女,却在三日前的琼林宴上对他说,心慕于他已久……

宋厌辞眸光沉郁,似有暗火幽曳。

握住绣春刀的手指缓缓收紧,脸上却面无表情:“是犯上作乱,还是恩将仇报,谢四小姐跟我去一趟镇抚司就知道了。”

谢南歌却哼道:“宋大人,请神容易送神难。”

宋厌辞神色冷漠:“请。”

最终,谢南歌被锦衣卫从家里带走了。

当然,是用请的。

在没有圣旨的前提下,没人敢在大周的地界,对谢家行抓捕之事,哪怕是连皇亲国戚都能抓的锦衣卫。

但看着谢南歌被一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卫迎进镇抚司的衙门,路过的百姓还是沸腾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看到谢四小姐被锦衣卫抓走了?”

“你没看错,我也看到了。”

“那不叫……抓吧?”

锦衣卫抓人百姓们都是见过的。

那冷冰冰明晃晃的绣春刀架在犯了罪的官员脖子上,吓得人两股战战,还有铁链方枷锁住犯人的手脚,但凡走慢半步,都要被锦衣卫拳打脚踢,粗鲁得像是在对待杀父仇人。

哪里像谢四小姐这样?

被一群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大人簇拥着,闲庭信步般进入镇抚司衙门,不像是在抓人,倒像是请了贵人莅临。

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一群年轻面孔从人群中走过。

原来是这届科考后的学子们,琼林宴后还未畅怀,一起相邀着去聚福楼继续庆祝。

为了怀念求学生活,考生们还特意穿上了学子时期的青衿。

季晏臣也在其中。

他刚同好友聊了几句,抬头,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南歌?

她怎么会在镇抚司?

看着锦衣卫将谢南歌拥进镇抚司,季晏臣下意识就要往那边去。

“季兄,你去哪?”

同窗突然拉住季晏臣臂膀,疑惑间往镇抚司衙门看了一眼,却只看见几个锦衣卫,顿时厌恶道:“今日不知道是哪家倒霉,又被宋狗抓进了诏狱。”

另一人立即捂住他的嘴。

锦衣卫隶属圣上,宋厌辞到底是为圣上做事。

虽然他行事作风不好,阴险毒辣、嚣张狂悖,令人深恶痛绝,但却不得不承认,宋厌辞的确为圣上办下不少事。

私下叫一句宋狗也就算了,万不能在镇抚司门前挑衅。

他们虽然都考取了功名,但和锦衣卫作对,那就是鸡蛋碰石头,宋厌辞随便一句话都能令他们十年寒窗变成竹篮打水!

“季兄,聚福楼在那边,你莫不是忘了?”

“咱们可是说好季兄考中状元后,要请我等去京中最贵的聚福楼吃一顿的,可不兴赖账啊?”

其余人赶紧岔开话题,纷纷拉着季晏臣就走。

季晏臣最后看了一眼镇抚司的大门,那里已经没了谢南歌身影,他却有些心不在焉。

锦衣卫怎会抓了谢南歌?

谢居安不是最心疼他这个女儿么?到底在干什么?

她那样娇生惯养的性子,怎么受得了诏狱里的酷刑?

季晏臣有些担忧,正要返回镇抚司去看看情况,结果一辆马车飞驰而过,停在了镇抚司衙门前。

“那是……谢家的人?”

有人认出了谢家的马车。

季晏臣抬眸看去,就见一位十四五岁的锦衣少年跳下马车,有奴仆哈腰上前,却被少年骂了一声‘滚’,然后一脚踹了出去。

奴仆踹倒在地上,摔得头破血流。

锦衣少年却像是没看见般匆匆冲进了镇抚司衙门。

季晏臣刚抬起的脚瞬间收了回来,神色也变得异常冰冷。

果然是谢家人!

和谢南歌一样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

他刚刚竟然有那么一刻心软?

简直是鬼迷心窍!

“周兄,我们走。”

季晏臣蓦地收回脚,带着同窗往聚福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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