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宽敞平坦的官道上，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和茂盛繁密的花草，鸟语花香。
杨坚坐在里面假装闭目养神，实则心思早已飘远了。
一炷香后，他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张氏，带着有些愧疚与复杂的神色道：“对不起，朕来晚了。”
闻言，张氏心中还是有一丝感触，她轻咬唇角，缓缓摇头：“陛下其实不必来的，民女自己可以处理好的。”
“况且，陛下贵为天子，本就事务繁重，又怎能因民女耽搁正事。”
说完，张氏垂下头，露出优美的脖颈弧线。
听到这番话，杨坚知道，她的心底还在为那天赶出东宫的事情有所怨言，并未释怀。
他眉头皱起，伸手抓住张氏纤细白皙的手腕，温柔的说道：“那日，朕不是有意的，希望你别再介怀了。”
“朕会补偿你的。”
杨坚的手劲很大，握着她的手，张氏忍不住痛呼出声。
“啊！疼。”
闻言，杨坚立即松开手。
看着张氏微微泛红的肌肤，他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张氏揉着被捏红的地方，摇头道：“无碍。”
杨坚眸光幽暗的盯着她，忽而凑近她问道：“张氏，朕问你，你愿意嫁给朕吗？”
听见这话，张氏愣怔片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陛下觉得，民女配得上陛下吗？”
她继续说道：“之前民女去寺庙烧香的时候，遇上一名疯癫的僧人告诉民女，他说这辈子要想嫁给天下一心一意的丈夫。”
“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杨坚脱口而出。
张氏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清亮的眼眸望向杨坚，认真而诚恳的说道：“真心换真心！”
闻言，杨坚心神一震，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目光灼热的凝视着张氏道：“那你相信朕吗？”
“朕发誓，此生此世一定会对你好的。”
“如果朕违背誓言，你可以使劲的打朕，将朕打醒，朕赐予你这个权利。”
说完之后，杨坚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搂着她娇弱的身躯。
“别，请陛下自重点，再这样我就反抗了！”
听到张氏的话，杨坚非但不恼，反而笑容越加灿烂了。
“放心吧，朕不会对你怎样的。”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似乎透过她的肩膀看到另外一个女人，他轻叹口气，喃喃自语的说道：“朕不会再亏待你了。”
张氏眨眨眼，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中杨坚心中最敏感的位置，让他陷入沉思之中。
在杨坚的眼中，马车内的空闲位置上，独孤伽罗的身影愈加清晰了，仿佛是幻象一般，让他看不真切，也不敢去探究。
只见这独孤伽罗的身影逐渐朝他走来，手掌轻轻抚摸着他俊逸的脸庞，柔媚而又宠溺的道：“阿坚，别忘记今生对其他女人许诺的事情哟。”
这一次，她没有因为杨坚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而生气吃醋，而是嘴角含笑，眼中满是幸福甜蜜的笑意。
不等杨坚回应，她便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他的眼前，消散前，杨坚听到她用极致妩媚的声音呢喃着。
“阿坚，记住，今生，今世与张氏好好的哦！”
杨坚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马车，良久，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转瞬间消失不见。他双臂用力的拥紧眼前的张氏，沙哑着嗓音呢喃：“朕会的，此生的誓言，不会再作废了。”
…………………
三月后，皇宫御书房外。
春花和福禄站在御书房外守着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和挨揍声，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眼底皆闪现同情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春花小声的对福禄嘀咕道：“这俩癫公癫婆又开始了。”
福禄闻言，嘴角抽搐几下道：“麻烦你对陛下和皇后娘娘放尊重点，好不好。”
春花撇撇嘴，将衣服袖子挽起，露出白嫩的藕臂，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瞪了福禄一眼，道：“我说你就指责我，不是你八卦说坏话的时候了。”
“你不服，咱俩再试试啊。”
福禄顿时噤声，讪讪地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女人下手没轻没重，原本他是不相信的，但是昨夜春花把他按在地上暴揍一通后，他终于信了。
这女人，下手比男人还狠！
不是他打不过，而是根本没有还手，好男人怎么能对女子动手呢！
想到这里，福禄抬眼看了一眼御书房紧闭的门，心中暗暗决定，往后绝对离春花这个母老虎远点，否则他迟早被她揍成猪头！
屋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停响起，杨坚捂着胸口，乞求道：“皇后，别打了，朕再也不摸宫女了行不行？”
张氏手执戒尺，这是杨坚为了保证誓严专门赐给她用来打自己的。
戒尺毫不留情的落在他腰间，怒骂道：“你竟然敢骗我，你刚才不是说只是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吗？”
“你别跟我一起睡了，去找文武百官一起睡觉吧。”
闻言，杨坚连忙求饶道：“朕错了，你身为皇后不应该拿出一点母仪天下的气度来吗？”
听他提到‘母仪天下’四个字，张氏眼睛一眯，阴恻恻的冷笑道：“臣妾乃是中宫皇后，不会拈酸吃醋的。”
瞧着张氏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杨坚浑身哆嗦了一下，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犀利冰冷的眸子。
此刻，他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可怜的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别打了呗。”
张氏收敛脸色，严肃的道：“不行，说是说，做是做，两者不一样。”
说罢，又是一戒尺落在杨坚腰间。
每次，她都特意避开伤痕较多的部分，虽然疼痛难忍，却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