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雨菲好歹还是从青城招来的，所以凌夜北还是给她留了面子。
可是，“凌办”这些人都是身家清白，毫无关系的小人物。
在“凌办”工作的时候可以狐假虎威，一旦离开，就什么都不是。而且已经习惯“凌办”的高高在上，谁还能再去接受底层那种仰人鼻息的日子？
所以，每一个“凌办”的人，包括段丽和靳苏梅都非常珍惜自己的工作岗位，工作起来自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所以，凌夜北这三个毫无感情的“为什么”硬是吓住了段丽。
好在，段丽和靳苏梅商量过，对凌夜北的提问还是有点思想准备。
同时在“凌办”工作了一段时间，对凌夜北也算是有点了解，知道，只要自己说的有道理，哪怕是考虑不周，最多也是被凌夜北训斥一顿，倒是不会面临辞退的问题。
于是，段丽壮着胆子解释道：
“我们商量后觉得，现在扩大‘凌办’，人员多数是从企鹅集团、东星集团、连横置业这三家公司选拔。虽然也是人才济济，但毕竟范围有限。
若是能在顺利收购另外五家、甚至魔都机场后，再扩充队伍，那么我们可供选择的范围就大了许多，人员素质自然也要强一些。”
果然，凌夜北并没有发火，而是继续再问：
“那，你们现在的工作任务能完成吗？几个要点的安全能做到万无一失的保障吗？”
“可以的，没有问题。”
段丽立即回答，然后又弱弱的补充了一句：
“现在我们也在扩大规模，只是没有您要求的那么大和快。”
“好，我知道了。
下周，靳苏梅上班后你去企鹅物流的仓库当搬运工，工作五天，下下周，你上班后，换靳苏梅去。
我不是惩罚你们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只是，你们两个在取得意见一致后，是不是需要我同意？
‘你们商量后觉得’，我授权你们两个去‘觉得’了吗？
记住，没有我的授权，你们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能擅自做主。哪怕是你们以为正确或者是对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两人一起走人。”
凌夜北的语气说的很轻，但语气之严肃，态度之坚决，是段丽从来没有见过的。
足以见得凌夜北对这件事情性质的严重性看的很重。
凌夜北也确实是生气，他必须确保自己是自己创造的这个系统的唯一发号施令者，这是不能动摇的。
今天，她们两个女人一商量就能在扩招这件事情上擅自做主，明天，她们就会在更大的事情上为自己决策。
这是一个极端不好的苗头，必须扼杀。
这才在“凌办”干几天，自我感觉也膨胀的太快了。很显然，这两个女人已经不能继续用了，太可惜了。
拿定主意后，凌夜北也就不再纠结这事情了。
“好，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继续说事情，跟进一下青城那边，要他先去五星级酒店过渡一下，他总是舍不得，觉得那‘现代谷’的营销中心可以用。
你干脆用我私人的名义收购一家五星级酒店，下周安排星城这边百业投资的人去酒店里面办公，别在那小营销中心忍着了。”
凌夜北说完，挥挥手，示意段丽可以出去了。
直到离开餐厅，段丽一路上憋着的眼泪才哗哗的流下来。
她是被吓到了，跟着凌夜北也有几天了，第一次看凌夜北发火，原来并不是什么大发雷霆，而是冷静，不，是冰冷的如同一块寒冰。
把靠近他的段丽给冻伤了。
别说凌夜北起了赶她们两个走的心思，她自己也害怕继续留下来工作了。
快速传达了凌夜北的一系列指示后，她拨通了靳苏梅的电话，电话接通第一句话就是：
“苏梅姐，我闯祸了......。”
正在休假，帮助自己老妈看店的靳苏梅听完段丽说的前因后果后马上安慰段丽，并说去仓库工作就算是接受改造，既然老板已经罚了就不会再去打了。
哄好段丽之后，靳苏梅自己却是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要说，她们两个干的事情，也不算过分，但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执行凌夜北的命令，而且还没有得到凌夜北的同意。
这是最要命的一点。
就这一点，她们两个就已经丧失了凌夜北的绝对信任。
没有了绝对信任，贴身秘书这活也就干不长了。
靳苏梅知道，自己该另外想个出路了。
百业投资挺好，虽然工作的时候责任大、强度高，但休假也长、待遇又超级高啊。
老板的人其实也挺好，人品也过硬。自己和段丽两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一天到晚在老板眼前晃悠，也没见老板起过什么坏心思。
就这么辞职离开确实是舍不得。
看来要准备推荐合适的人顶上来，自己和段丽只能在集团里面再找个其他的岗位去了。
万一，以后再得到了老板的信任，前途不会比做秘书差多少。
想了一晚上，靳苏梅终于拿定了主意。
按下靳苏梅的小心思不谈，再说凌夜北。
交代完事情后，凌夜北就要去东星集团星城分公司一趟。没办法，这也是自己的公司，总不能撂手不管吧？
思考段丽她们私自做主的善后事宜，趁着段丽不在身边，和从青城打电话交流而耽误了一会，所以，等凌夜北到了星城分公司门口的时候已经是11:40分。
“笨蛋杜雨菲。”
凌夜北暗自咒骂了一句后，才进入办公区。
“凌总，您可算是来了。”毛凤立即迎接上来。
她是行政助理出身，对进出公司大门的人非常敏感，所以，凌夜北进入大门后的第一时间，毛凤就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什么意思，我不是天天都来吗？”凌夜北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了一句。
“是，是，您的每天都来，我失言了。”不论对错，但凡领导提出异议，毛凤第一反应就是立即道歉，这也是她虽然学历不高，却能在最少也是本科起步的东星集团混下去的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