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快去。”
有钱人有几个是愣头青？
等这几个客人到大厅散台开桌的时候，也就只剩最后一个大厅的散台了。
坐在散台上，环顾四周，看看周围那些平时没有包厢就换地方吃饭的熟面孔，明白人微微一笑，远远的点个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内心却是在嘀咕：“都是千年老狐狸。”
于是，在七点整的时候，农人餐厅出现了开业以来最奇葩的现象，包厢还没有坐满，大厅散台却被订完，而且还坐满了。
“来了。”
看着一台黑色商务车远远开来，认出车牌号的柳如画立即小声说了一声。算是提醒众位领导。
赵明不动声色的抬腕看了一眼手表：
18:55分。
提前了五分钟，算是一个正常的提前量。
看来，对方没有太重视这次会面，只是出于正常的社交礼貌提前到达。
可若是自己等人没有在这门口迎接，等对方走入预定的包厢，时间估计就是刚刚19:00整。
赵明心里也在对素未谋面的凌夜北进行评估。
严谨守时，绝不愿意浪费时间。
这是赵明对凌夜北的第一个评估结果。
很快，商务车来到了“农人”餐厅门口，车停、门开，一脸平静的凌夜北翩然下车。
不知道是内心的错觉，还是巨大财富的加持，赵明此时就觉得资料记载的已经三十五岁的凌夜北居然有一丝翩然佳公子的气质。
“凌先生，您好。”
由于赵明和凌夜北以前没有见过，而刘德全又自持身份，所以，先上前打招呼的只有柳如画了。
“柳女士，你好啊。”凌夜北点点头。
“这是我们总行的赵行长，羊城银行一把手。”柳如画可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给凌夜北引荐自己的大老板。
“哦，赵行长，你好，我是凌夜北。”凌夜北率先伸出手。
先伸出手，这是一种上位者的姿态。
而赵明丝毫没有在意这一点，立即双手伸出，握住了凌夜北伸出的右手，在晃动的时候，还不忘说话：
“凌先生好，我是赵明。老听他们说凌先生有翩然公子的风采，我还不信，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要不，我们还是先进去？”刘德全此时也表示了一下存在感。
“哦，对，看我，一看到凌先生这龙凤之姿就有点忘形，快，请进。”赵明如同刚刚梦醒一样，拉着凌夜北的手，往里面让客。
“赵行长客气了，一起，一起进。”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既然这赵行长如此客气，凌夜北自然也是更加礼貌。
两个人就这么携手共同进入了“农人”餐厅，然后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旁若无人的穿过大厅，进入了羊城银行预定的包厢。
在凌夜北和羊城银行众人走过后，大厅立即沸腾。
“这年轻人是谁？居然和羊城银行的领导这么亲热？”
“这人似乎也不年轻吧？只是看起来很稳重的。”
“喂，年纪是重点吗？你们不觉的这人帅吗？”一个女人说。
“好像不是帅，是有丝翩然的感觉。”一个素有文学修养的老者感受了一会后，严肃的说。
“注意重点，这人是谁？”明白人问。
“没见过，但能让羊城银行领导如此重视的，不是真正的有钱人就是上面的人。”一个人说着用手指了一下天。
......
凌夜北的五感这段时间越来越灵敏，大厅里面的议论他都听到耳里。
此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赵明对自己的恭维可能并不完全的违心话。应该是基因改造液逐渐发挥了作用，让自己的气质在这段时间发生了莫名的变化。
从一个油腻中年人逐渐向着浊世佳公子转变。
不管大厅里面的人如何议论，包厢内的酒宴顺利开始。
哪怕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赵明也没有谈正事。
在他的引导下，虽然吃喝的很开心，但大家都只是谈天说地的聊人情世故，绝口不谈其他。
20:40分。
酒宴在隆重且热烈的氛围中结束，大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喝茶。
赵明这才对刘德全使了一个眼色。
在刘德全把其他人都带了出去后，赵明这才点明了这次来拜访凌夜北的真实目的。
“凌先生，不怕你笑话，我这次来是真的有求于你的。羊城是一座美丽且光荣的城市，龙国建国以来，特别是在新的历史发展机遇面前，一直都是发展最快的城市之一，但这几年速度慢了下来。”
说着，赵明拿起面前的茶杯小酌一口，然后继续说：
“羊城是一个老城市，城市负担很重，比不上鹏城，一切基础设施都是新的，完全可以按照规划来建设。羊城不行，只能一边拆一边建设。这么一来老百姓付出了代价不说，速度也慢。”
凌夜北想先听听对方的计划，也只是微笑喝茶并不接话。
看着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凌夜北，赵明知道，在这人面前说情怀什么完全没用，也就不绕弯子了：
“羊城国资是我们银行的大股东，给了我们承销城市建设债券的任务。但这个债券利息低不说，借款周期还长。”
“哦，我似乎明白了。”
听到这里凌夜北哪里还会不明白？
对方是来吃大户了，不过这对别人是个麻烦，对自己来说还叫个事？
这就是给自己名正言顺花钱、花大钱的机会呀。
但，即便如此，自己也不能答应的太爽快，否则就太不正常了。
“债券是个什么情况？”凌夜北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其实，羊城国资是有钱的，毕竟现在土地拍卖还是如火如荼，只是这次羊城准备效仿姑苏城，规划出一个新区，基础设施的投资有点大，加上周期一长，这资金安排上就捉襟见肘了。”
赵明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出了问题。
“表外资金使用吧？”凌夜北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现在的地方政府都敢借债，可是，以后他们拿什么还？
别人不清楚，凌夜北可是知道，十几年后，依靠土地收入支撑的地方财政会发生多大的困难。
地方财政只能靠国家信用，不断的发债，用新债还旧债，勉强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