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柏叔被抓住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会被厉丞聿送入牢狱里,而他的儿子小柏可能会被债主活活打死。但厉丞聿最终没有这么做,他非但宽恕柏叔“诬陷的罪名”,还帮忙解决小柏的债务。
柏叔知道,这都是厉丞聿看在死去的厉老爷子的面子上,才会这样仁慈。
待得三个响头磕完,柏叔没在停留,这就跟随方怀离开。
别墅客厅一下变得幽静,静得每个人的呼吸都能听到。
宋岚自知不好再继续向江晚晚发难,既然已经证明江晚晚无辜,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
“真相大白,江小姐是无辜也就算了。”宋岚冷然转身,这就带着厉欢欢、保镖们一同离开。
“妈,等一下。”
“厉儿,怎么了吗?”宋岚回眸,脸上露出不失礼仪的微笑,“今天晚上你要回家吃饭吗?刚好瑶儿也留在家里,我们一家人一同吃顿晚饭怎么样?”
“我不是说这件事。”厉丞聿环顾现场一圈。
一片狼藉的别墅,餐受重伤的夏至,虚弱委屈的江晚晚……
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宋岚、厉欢欢两人,如果不是她们带人来闹事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妈,姐姐,我不是让你们留在老宅里别出来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厉丞聿的话音听起来很温和,但语气却带着一种如刀锋般的锋芒味道。
宋岚母女知晓厉丞聿的性格,他是在责怪她们两人。
厉欢欢解释道:“弟弟,这不能怪我们啊!我们收到鉴定报告就以为江晚晚是凶手,作为厉家子女,肯定要把罪魁祸首缉拿归案。”
宋岚:“厉儿,既然是一场乌龙,也就别揪着不放,难道你还要为那种女人为难你母亲、姐姐?”
“江晚晚自然不是重要的人,她可有可无。”厉丞聿淡漠地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江晚晚。
听着他这么说时,宋岚、厉欢欢两人自是欢喜。果然,说到底她们和厉丞聿才是一家人,厉丞聿那可能为外人责难家人。
至于江晚晚内心则产生一种绝望,如若坠入深渊地狱,十分无力。
要知道这次宋岚带人闹事,可差点把江晚晚、夏至都害死,就算侥幸活下来,两人所受到的身体创伤、心理阴影也无法疗愈。
本以为厉丞聿是公正严明的人,就算他对江晚晚无情,但也不会偏袒他的母亲姐姐。现在看来,江晚晚想错了,他们厉家人就是一丘之貉,同流合污。
我真傻,三年的时间我早应该看清他们这些人,除了厉爷爷外,他们厉家上上下下都是恶人!就连厉丞聿也是!
在江晚晚万念俱灭时,厉丞聿再次开口说话。
“江晚晚虽然是无足轻重的人,但她肚子里怀着我的骨肉,我不允许孩子母亲受到莫须有的责难。”
他的声音幽冷,却像天空中偶然撒在谷底的阳光,给江晚晚带来希望。
紧接着他手心一挥,吩咐道:“方怀,加强祖宅安保人手,彻底禁足夫人、大小姐。”
“是的,厉总。”
方怀从外面领来一群保镖,瞬间把宋岚、厉欢欢两人围住,看来是要把她们两人给押回厉家老宅。
她们两人自然不甘,之前厉丞聿限制她们自由出入,主要是让她们不要接近江晚晚,但休闲娱乐、购物、外出吃饭还是允许的。
现在厉丞聿的“禁足”,是彻底把她们两人关押在老宅,半步门都不能出。
这无疑是坐牢!
厉欢欢:“弟弟,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你就为了那种贱女人吗!”
宋岚:“疯了,厉儿你真的是疯了……我可是你妈!”
她们两人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江晚晚就是一个外人,就算她们羞辱她又如何?别说是羞辱她了,就算把她杀了,厉丞聿也不能维护她!
然而厉丞聿心意已决,他知道再放任母亲、姐姐胡作非为,江晚晚肯定会死的,他只能这么做。
奈何宋岚好歹也是厉家的夫人,年过半百,地位崇高,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们离开!”宋岚朝周围的六名保镖吩咐,这些人都是她带来的,她要这些保镖打开一条通路协助她和厉欢欢逃跑。
问题是,这六名保镖如同木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根本不听宋岚使唤。
倒是这时,厉丞聿开口了。
“你们退下。”
他随意的一句话,六名保镖奉为金科玉律,他们乖乖就退下来了。
就算是宋岚带来的保镖又如何?这些人是从厉氏集团领取薪资,他们终究是厉氏集团的人,他们只能听厉丞聿的话!
说到底,厉丞聿那个掌权者!
“弟弟,放开我,我不能被禁足,今晚我还有约会!”
“厉儿你醒醒,你不能被江晚晚蛊惑了!她当初怎么骗你爷爷的,现在就怎么骗你!”
两人挣扎呼喊,但没有用,方怀领着保镖已经把她们两人押送回去厉家老宅,很快她们两人就消失在宽阔的别墅。
客厅恢复宁静,拥挤的环境一下子变得空阔。
厉丞聿唤来一名保镖,吩咐着找救护车把江晚晚、夏至送去医院治疗,并把别墅收拾干净。待得简单交代完,他迈步准备离开。
“等一下……”江晚晚声音虚弱道。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很是狼狈,脸色虚弱,步伐踉跄,似乎随时都会体力不支摔在地面。
“你好好坐着,救护车来了你去医院疗养,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
“这就是你来救我的原因吗?”江晚晚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来救我。”
有这么一刻她心里是感动的,她受到厉欢欢压迫差点就要跪下,关键时他出现了。
他出面解围,严惩了宋岚、厉欢欢,江晚晚以为他和他的母亲姐姐有所不同,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他厉丞聿,就是冷漠无情、自私自利的男人,他会来救我只不过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江晚晚心里如此想着,哪怕她对这个男人从不抱有希望,但心里仍是莫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