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上康健时还算隐在水底,现下此事一出,便如同移开了那只一直按着的手,必然要浮上来了。
此事与李玄慈算是身密相关,尤其祥瑞、灯会、天火,样样都与他脱不了干连。
十六举了豆包大的拳头捂在胸口扪心自问,即便摆正自身关系,以全然客观的局外之人的眼光来看,他也真正是十分可疑的。
而且如果、万一、不幸,皇帝真的因此龙驭宾天,无论继位的是谁,想要收拾起李玄慈,可就比当今理直气壮多了。
当今是忌惮李玄慈与他同算嫡出,他腰杆子难硬,可之后要是皇子继位,隔了辈,这些就都成了前朝旧事,李玄慈又与圣上出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话,那便两说了。
何冲自然也是担心的,他担心的还有一点,正一教能起来,靠的便是当今圣上的青眼,若是这般早便........那正一教此后如何,还且看呢。
种种忧虑当中,反而是李玄慈这个千丝万缕、身处局中的人,最是不动如山。
他手一扬,那不知从哪蹦出来的暗卫又不知从哪蹦回去了,李玄慈转身,简略地说了去路。
“走吧,回进京时那荒宅子待几日。”
“去那儿干嘛,而且圣上不是让你待在薛府吗?”十六有些纳闷。
“奸也捉了,笑话也看了,阴私也探了,还有什么好待的。如今皇帝自己火烧眉毛,分不出神来与我唱戏。”
这话说得戏谑中带着寒锐的嘲讽,李玄慈从来便知如今那位满肚子鸡毛蒜皮,如菜市场里烂菜帮子都不肯贱卖的小贩一样百般算计。
现在皇帝算是遭了大霉自顾不暇,他自然要好好歇歇,逍遥几日。
何况.........他倒要看看,那叫她心神牵挂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玄慈又抛了饵。
“你师父不是传信要进京吗,那处是他据点所在,进京应会经过那边,你不想早些见见他?”
这话一出,十六便拒绝不了了,肉包子一样的小圆脸点得诚恳。
又转向何冲。
“对了,你那聘礼,怕也在路上了吧。”
这话又一出,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何冲,立刻一脸正经地口头阐述起“浅谈去京郊避一避对众人身心健康的百大好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何冲之后的长篇大论,可以一言以蔽之-----快跑!
搞定。
天色未亮,他们便借着夜色出城了。
只是,当何冲再次推开多日未至的小院时,他脸上的喜悦庆幸之情,瞬间化作了乌有。
只见坐在院子正中间的,不是他等待多日的师父。
只有一个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腰带,见他推门,瞬间涌了个跟红辣椒一样又艳又呛的笑容的小妖女。
“怎么才来,我可等了你好久了。”
“夫君。”
她颊边现出一个笑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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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二、上门女婿
“夫君。”
何冲眼珠子不转了,跟冷了的玻璃一样,凝在原地,然后,极为冷静坚强地将刚刚叩开的的大门,砰一声又关上了。
随即,又极为冷静坚强地转身,简短有力地对十六说:“走!”
十六的圆脑袋绕过何冲的坚强身影,往他身后一望,心中暗暗想着,走?是逃吧。
但十六已经在与阎王爷的朝夕相处中进化出了敏锐的直觉,当她转头睨到李玄慈那半挑的眼角里若有似无的邪意,就知道,逃也没用。
因此,十六比她师兄更为勇敢地再次推开了门,回头冲她那倒霉师兄说道:“人都找到这了,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