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要吃。”
十六眼睛亮亮的,跟黑葡萄一样,里面有纯粹的笑意和快活,只等着她的厉害哥哥给她从纸上变条鱼出来。
李玄慈看着她那双眼睛,莫名地沉默了一瞬,然后才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神,望向她说的“画了小鱼”的纸。
这散乱又无序的标记,在她的无心之语下,竟渐渐被他看出些门道。
他抓起册子,将这些散乱的行踪出现的先后顺序理顺一番,便找出了关键。
果然,这人走了回头路。
正因为走了回头路,再加上可能有相似之人的无关行踪也混进里面,所以看起来十分散漫,找不出过逻辑。
可实际上,她应该是先向南,再波折着往东北方向前进,后又折返回来,沿着西南角往回走,因此看起来便同时有两条线路并行,并将逐渐交错。
并非是一个人出现在两个地方,而是她突然有什么事决定要折返回去,而他们,正是在折返途中遇上的。
抛去那些杂乱又迷惑人的散点,便大致有些像未画完的鱼形。
也只有十六这样心思简单、又满眼只看得见吃食的,才能一眼便联想到这是鱼。
李玄慈将这些点连了起来,然后顺着曲线的弧度,蜿蜒出未尽的曲线,正与原先那条线相交于一点,而这里,原先便有记号,这女子之前便出现在这里过。
所以,这大概就是那女子下一个可能出现的地方。
看来,虽然突然成了傻子,还变得又爱娇又贪吃,但这小傻子倒也不算彻底没用。
至少眼睛好使,身子也软,叫起哥哥来.......也倒算甜。
李玄慈放了笔,正打算奖励她个什么小玩意,可一抬头,却十分难得地愣了一瞬。
只见十六的脸上已经成了花猫,而她浑然不觉还在玩着墨水,瞧见他望过来,还冲他笑了下,黑乎乎的脸配上那白白的牙齿,怪异又可笑。
李玄慈的牙根紧了下,久违地体验了什么叫做“自作孽”。
然后毫不留情地擒住这花猫的后颈子,拎了洗脸去。
洞仙歌五十五、等价交换(一个短小的加更)
五十五、等价交换(一个短小的加更)
又歇了一夜,第二日他们便启程了。
李玄慈向来是更喜欢纵马的,图的便是肆意痛快,这次出门也是全程骑马。
只是下午时,他让金展牵了匹马来,挑了温顺些的红枣马,个头也不高。
然后便如同牵马那样原样牵了十六过去,她倒听话,牵着哥哥的袖子就乖乖进了草棚。
可惜见着马,她就露了原形,怕起生来,噔噔噔跑到李玄慈身后,死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只敢露一对眼睛出来悄悄看那喷着气的马。
李玄慈一个眼刀飞给了站在旁侧的金展,后者不愧为贴身亲卫,训练有素、眼力卓绝地闭上足以塞鸡蛋的嘴,然后迅速地低下头,再也不看。
只是心中难免腹诽,十六兄弟适应起这角色的转换,倒真是快得很啊,果然厉害!
李玄慈收回目光,这才望向扣在自己腰间的手。
一双有些肥嫩的手。
十六长得清秀,那双手却大概是随了她的好胃口,吃得白白嫩嫩的,算不上纤细修长,反而圆嘟嘟的,虽不至于像胡萝卜一般,但也实在.......喜庆。
好在师父以前安慰过她,说是她的手指缝闭得特别紧,对着正午的太阳都不漏光,今后必定能是师门里最能搂钱守钱的。
李玄慈无情地将肥嫩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又把跟个土拨鼠一样藏自己身后的十六薅了过来。
“自己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