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个干净。
十六却不急,不仅不急,货郎担经过时,还提着碗去看热闹来着。
这货郎也机灵,见着他们衣裳好,便凑上来推销,把自己挑子里的珠钗花饰、皂角膏子、针头线脑的,全摊了出来。
李玄慈自然看不上这些琐碎,十六略略看了这玩意,问道:“我们是去给侄儿过生的,你这有能顺手带去的吗?”
货郎脸上露出些悔色,说道:“原是有的,最近都没带出摊,您要是愿意稍等等,我立刻给您取去。”
“为何不带?”十六问道。
“嗨,如今哪还有带幼童上街的,带了也白占地方呗。”那货郎答得顺当极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十六自然地问道。
货郎却警觉起来,换了本地方言问道,“二位,不是本地的吧。”察觉十六听得吃力后,又换了官话,打起哈哈来,“这不是最近天气变化,小儿最易生病,所以才不带出来嘛。”
说完,竟连生意都没多少热情了,不一会儿便走了。
十六慢吞吞回了桌子,李玄慈早已起身待走,金展放了些铜钱,他们便离开了。
“都探明白了吧。”待走到人少处,李玄慈问道。
“你又知道了?”十六不想告诉他,让他故作高深,活该蒙在鼓里。
“不就是官府在搜罗幼童祭河神,有什么难猜的。”他连眉毛都没挑,淡淡挑破答案。
洞仙歌二十八、两小儿辩日(加更)
二十八、两小儿辩日(加更)
“不就是官府在搜罗幼童祭河神,有什么难猜的。”他连眉毛都没挑,淡淡挑破答案。
十六面上还算镇静,心里却叽里咕噜冒泡,难道种了同命结,连她的心思都能读到?
也不对啊,她就读不了他的心思,这同命结不带这么选择性欺负人的吧。
李玄慈如今越来越能看透这人一张厚厚面皮下,转的是什么心思,望过去一眼便大概知道她又在腹诽些什么。
讥道:“难道只有你一人长了一双眼睛,一对耳朵?”
“那你说一点,我说一点,看谁说得全。”十六还是不服气。
李玄慈瞥了她一眼,戏耍一般点了一句:“买包子的老妇。”
“为何?”十六见他果然猜出,但仍心有不甘,非要他清清楚楚解释明白。
“她说城门关得早,可见住在城外,灌汤包得吃热的,带过去早凉了,却依然要带,那就只可能是孙子特别偏爱这个。若非平日里赶集都带着孙子来,小孩怎会知道城里有灌汤包吃,当然是以前带,最近不带,才会有此情状。”
“还有那货郎担,挑子上明明家里日用、妇人花俏、郎君行头都有,却偏没有小孩玩意,要知道赶集热闹,小子们最喜缠着爷娘买东西,正是赚钱时机,他却连带都未带,可见早知不会有孩童上街。”十六脚下差点没安个弹簧蹦达起来,一股脑地说着,不愿被他衬成笨蛋了。
“就这样?”李玄慈及不可见地勾了嘴角,问道。
“当然不止,还有一问起他孩童之事,便特意换上土话,知道我们并非本地人,连生意也不做了就跑了,若怕的是那地痞流氓,总不至于对外地人都如此忌讳,商人忌官,分明就是当地官老爷的意思,才如此警惕。”
“有水患,又搜罗幼童,不是祭河神,还能是什么?”
十六补充道,说完有些得意地看着李玄慈,一对一,她还说得更全些,还是她更聪明。
李玄慈却屈起一指,在她额上弹了个爆栗,立刻便红了一片,十六一下捂住,瞪着眼睛瞧他。
“还漏了一点,笨蛋。”他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