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灵活现，宛如活人流露出的害怕。
“没，怕疼。”安先生表情为难，“这些东西的视角，我也能看到，要不是长得不对，等于多好几副眼睛器官，多帅啊。”
“可惜了，洗澡的时候最崩溃，可以自由收缩就好了。”
燕清鹿大概理解他的意思，若玩普通游戏，手里操控个单独的角色，不要说长眼睛，怕是长出几个头都无所谓，这等于能力增强，外形算啥？
可轮到自己直接成为角色本身，无时无刻都要面对异样的身体，便怎么都不方便。
燕清鹿道：“你的需求是直接清掉吗？”
“是。”男人点头，听着她的意思，疑惑地问：“难道还有其他的方案吗？”
燕清鹿思考片刻，“可能性较小，继续进化，直至可以收放自如，你的这个，可能是变异，需要继续变异。”
他了然的额首：“嗯是的，了解过案例，进化不是这样的。”
安先生低头，“我测过，污染度和病变度在安全范畴，但这是因为家底厚实，不断用药降低的结果，前段时间有上升，除了眼睛数量增多，没有收放自如的倾向。”
“我感觉，再不完全解决掉，这样下去，我要变成另外种生物了。”
他的情绪很低落，可是手臂上的眼睛却更亮。
燕清鹿忍着鸡皮疙瘩，确认地询问：“确定剥离吗？”
安先生：“确认。”
“好。”燕清鹿表示了解，“你的那些移动装备，贵吗？我有支队伍，大概七到十个人，需要长时间的装备支持。”
安先生不假思索的道：“没问题，小意思，不贵，没打开市场呢，如果你们用得好，白送，当是帮忙宣传。”
“只要您能治好我，至少还要给您几百万费用。”
他认真的盯着燕清鹿的表情，“我是按照市场价，医院的价格来的，当然，如果您能一次性治好，效果好，那肯定要比那价格更高，我懂的，上道。”
最后，他作出承诺般的口吻，“一切好商量，我这边能加的会加。”
“好，麻烦避开眼睛，割出一条口子来，轻微渗血即可，你有手术刀吗？还是用我的？”
燕清鹿惯例说出这段话来，作势从包里取出小药箱来。
男人看眼，“当然用您的了。”他上下看圈这里，“直接在这里进行手术吗？”
“是的，微创。”燕清鹿回应，“过程很快，先简单的尝试，不起作用，需要进行大手术，比如上手切除下来。”
闻言，安先生脸颊抖了下，“好的，您请，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坐着不要动，能自己割开伤口吗？”
安先生讪笑了下，“医生您来吧。”
“好。”燕清鹿取出酒精喷雾，重新再次消毒手术刀，并用纸巾擦拭。
心里其实也怕上手，这么多眼睛……可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医生，只能忍着不显露出来。
她看似冷静的道：“闭上眼睛，手摆在桌子上，放平。”
安先生直接闭上眼，“好，但手上的我没办法控制闭眼，对不住。”
于是，燕清鹿便和手臂上的密密麻麻眼睛，久久对视，她抬起手，尽量找中心的位置，避开眼球，在皮肤上划动。
力道从轻到重，比昨天更快些的掌控力度，浅渗血的程度。
燕清鹿眼睛在桌面上扫视，这家饭店也有小餐布，圆形带镂空，直接取来盖在包上，遮挡视线，从包里取出书籍，调整盖全书籍的封面。
随意翻开页面，直接覆盖在其手臂上。
默默地数到五秒。
燕清鹿抬起手，其手臂恢复光滑，唯独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已不再渗血，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慢长出新肉。
她开口道：“好了，身上还有其他地方有异样吗？”
安先生面上兴奋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的便是自己的手臂，声音激动：“我靠！牛啊！”
男人伸出另外只手，抚过这部分手臂皮肤，来回摸，确认不是障眼法，真的没了，他面上神情更夸张，“厉害啊，我这还有只手，您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撸另外只手的袖管，初显露光线下的眼睛们，滴溜溜的转动，神情满是惊慌，仿佛扭着劲想挣脱皮肤。
安先生表情愉悦，“麻烦您再来下，谢谢，其他地方没了。”
他手臂摆正在桌上，闭上眼睛。
燕清鹿再次消毒手术刀，重复步骤，手很快的划过，力道更稳，另外只手，指节动作将书籍翻页，覆盖在手臂上。
五秒钟后，她道：“好了。”
男人迫不及待地睁眼，来回打量手臂，十分满意，“真是神奇啊。”
他从口袋里取出张卡来，放在燕清鹿面前，“这是报酬，密码也写在上面了，您直接取，若是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燕清鹿正擦拭手术刀，顺手也给银行卡喷上两下，一并擦拭干净，收起来。
她没什么表情的道：“客气了。”
而安先生完全不在乎燕清鹿的态度，始终非常热情，相谈甚欢，最后燕清鹿要离开，还很恋恋不舍的模样。
他送燕清鹿出来，嘴里道：“我们再交换个聊天方式，到时候会推给直接研发小队，有空可以来我们这边，试验装备。”
“这套是给您的。”
“好。”燕清鹿没有拒绝，单手接过来个包，另外只手出示通讯器，在加上好友的一刻，对方发来消息，“安毅闾。”
她正要回复的时候，安毅闾低声道：“您看眼‘俱乐部’。”
燕清鹿脚下微顿，点开查阅信息，“长安老桥边”：“现实真名，安垧。”
“好的。”燕清鹿犹豫片刻，发送一个字“鹿”，尔后退出游戏论坛，在游戏本世界带的聊天界面，发送“爱丽丝”。
安毅闾点头，真诚的道：“好嘞，您慢走，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客气了，关于‘俱乐部’的事，随时保持联系。”
从饭店里出来，孙才春跟在燕清鹿身后，“下面还有别的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