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鹿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内容，“可以不招募吗？”
死亡率这么高，不是害人吗？
在这一行的下面，浮现新的内容。
“那你怎么出游戏？正常玩家是看不到接入口的，你进来的时候有看到吗？”
“你不招，别的玩家也会招，一般按照荣誉排行榜从高到低发布，还不一定能领到任务呢。”
燕清鹿眨眨眼，原来是这样、
现在距离开启还有段时间，当前想知道的内容全问过了，仔细思索是否有遗漏……暂时没想到。
她关掉通讯器页面，合上书籍。
四分钟后，站在洗脸池前，捧着水洗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比五天前，眼神明显不一样。
燕清鹿指尖触碰自己的眼睛边缘，指腹摩挲碰掉一粒黑点，收回手冲洗，离开卫生间，环视后找到孙才春。
“走吧，回606室，或者，你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情吗？”
孙才春闻言道：“不去拿药了？”
燕清鹿伸手晃晃，作摆手动作，点自己的脖颈，“不用，已经好了。”
“哇哦——”孙才春的眼神明显不同，“这个您也能治疗？”
“嗯，试了一次，没想到真有效果。”燕清鹿单手放在脖颈处，“等表面伤口恢复，这个就能拆了。”
孙才春随口夸赞几句，忽然正色，初开口有些犹豫：“我刚得到消息，下个任务，需要很出色的体能……危险度要比咱们第一次任务要高很多。”
燕清鹿抬眼看他，“所以，你想说什么？”
“您还是想参加任务？”孙才春迟疑的问。
“你不想参加。”燕清鹿肯定的道，移开视线，“反正我会跟着堤诺，下个任务，他是关键不是吗？他去我也会去的。”
根本原因在于游戏任务线索都指向十七号，用腚想都知道，绝对很重要，只要不是到那落地就死，那她就会参与。
孙才春点头，“是，可是我们接普通的任务就能活的很好，您有这样厉害的能力，完全不用冒险，站着不动，钱、财都会自动朝您聚来的。”
他压低声音，“而且您本来就有医生履历，看您擅长的方向，完全就是污染大科的医生啊，地位最高，只要您说一声不想参与，没人能够阻拦您。”
燕清鹿淡淡望他一眼，“目前的想法，我想参加。”
两人进入电梯，燕清鹿摁上六楼。
孙才春失望的叹息，想到什么的打起精神来，“那可以在休息室，类似于驻扎点，其他人上场，我们负责队友完成任务后的接应，怎么样？”
闻言，燕清鹿轻叹息地侧头思考，看得出来他觉得这次任务必死，退而求其次的建议，劝的她都心动了。
可惜燕清鹿头上还有个名为“破茧进化”的头箍，若是避开任务轨迹，她怕会发生更不能接受的事情。
最终，她斟酌字眼：“以后再说。”
正好电梯停下来，一直走到底，在到606室的时候，隔壁打开门，出来一个特别高的男人。
燕清鹿余光多看他两眼，这个人脸上怎么那么红？
她手里轻敲门，礼貌提示要进来，再是拿出卡刷门锁打开，抬步进入。
这边进，那边出，隔着一个房间的墙壁，刚好相错，燕清鹿没将适才的事放在心上。
在后面跟进来的孙才春，顺手关上门。
再次面面相觑，无言的安静，仿佛不处于任务途中，便只是不相熟的陌生人。
燕清鹿在堤诺的目光中走近，“腿怎么样？好点没？”
男人抬头望着她，更准确的说是在注视她的脖子，眼睛微微眯起，“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出人意料。”
他敛了星眸，回复问题的道：“还好，你要看看吗？”再次抬眼，瞳孔是竖立的橙黄。
问话便莫名变得微妙。
在他注视下，燕清鹿没想些别的，上前便是掀起来一角被子，入眼是厚重的蛇皮，一副半蜕不蜕的模样。
燕清鹿打趣的道：“你要蜕皮了吗？”
注视后的三秒，蛇皮渐渐变淡，显露出他小腿，肉眼看着和常人一样，表面没有青紫淤青等痕迹。
她伸手想轻按在小腿上，一下触碰到蛇皮，凉且滑，细密的鳞片，触感委实不太美好。
燕清鹿手抖了两下，提醒自己，她连人都敢上手拿刀划开，摸个蛇怕什么？
一时间，感觉自己强的可怕。
便顺势继续往下，摸到脚脖子，关切的抬头问他：“疼吗？”
沉默片刻，堤诺小幅度歪头端详回望，开口时，声音温和许多：“我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那天二十四小时后，不怎么疼了。”
“好，那就好。”燕清鹿坐在床边，“你……能说说，前面的队友是为什么团灭的吗？”
堤诺的瞳孔恢复黑色圆点，眨了下眼睛，头不动，眼珠子转过来，“忘了，没必要记住。”
在燕清鹿要张口说话时，堤诺打断道：“可以安静吗？还没到任务出发的时间，或者你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说？”
“好，没有。”燕清鹿注视着堤诺，不清楚为什么他心情很差。
选择尊重他的意思。
房间内沉默到闷，她开门离开想透透气，孙才春跟在后面，关上门。
两人在边上——走廊底的窗户前，倚着栏杆，燕清鹿有些不解：“他心情很糟糕。”
“是。”孙才春却是松快许多，拉开自己的领子大口呼吸，“下个任务的地点，团灭过很多次，但偏是中央要求，必须清除污染源。”
燕清鹿挠挠头，这是她问的问题不对，提起了堤诺痛处。
“可是堤诺活下来了，说明还是有机会的，况且累计的经验可以叠加，每次的进度加起来，说不定这次能成功呢？”
孙才春哽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燕清鹿是这个反应，他强调：“队长他……并不是活着出来的，他死不了，可是我们没法复活，死了就长眠在地下。”
“死不了？”燕清鹿重复这三个字，疑惑的问：“为什么死不了？”
孙才春看看身后，见没有人，依然很小声凑近道：“听说，他全身都是病变，整个人就是污染体本源，所以，在他身边，污染值会直线上升。”
他停顿片刻，“可是队长还保留人类意识，这是最神奇的地方，但难说会不会是污染体意识的伪装。”
燕清鹿眨眨眼，“好特别。”
孙才春依然打退堂鼓，“排在前头的队伍，折在这地点的不知道有多少，死亡率百分百，我都觉得中央是对我们清理队有什么意见，不需要了逐步把我们灭口。”
耳边是跟班的声音，燕清鹿望着窗户外，天空的颜色很美，连带着她说话的声音，几分空灵。
“你知道的内容，全部告诉我。”
“不是。”孙才春愁的想捶大腿，“唉，您怎么铁了心要去呢？”
燕清鹿笑笑，“总归要有人去做的，我不去，那推给谁？清除成功，那就不会再有人在这地点牺牲。”
长久的沉默，男人沉沉的叹息，“我陪您，但如果半当中不对劲，我会劝您，劝不动我就顾不上直接跑了，哪怕您对我有芥蒂。”
“好，没关系。”燕清鹿敛眸，翻开通讯器，余光瞄眼男人，点开破茧论坛，看自己不久前发布的悬赏帖子。
她点开查阅，发现跟帖了好几楼。
标题：“[悬赏]方便个人自由移动的工具-立体空间地形。”
内容：“报酬-特殊能力交换、治疗病变、现金。”
1楼：“我有，私信你了。”
2楼：“@1楼，怎么样？有消息透露一下”
3楼：“这帖子牛逼，还能治疗病变”
4楼：“有消息没有，已经30分钟了。”
5楼：“跟个楼，有消息踹我。”
6楼：“设备类的成吗？已私信。”
7楼：“我想用其他来交换治疗，什么价？”
8楼：“吹啥牛逼呢兄弟？”
9楼：“这牛逼吹的大！”
……
燕清鹿默默地翻到最下，足足十四楼，并且现在还有人在回复帖子。
她翻找私信页，右下角有几个红点。
靖双城：“特殊能力-蜘蛛丝（辅助类排名11，品质1，每一毫升消耗蛋白质1－23，可进阶）”
靖双城：“我需要你帮我治疗个人，看恢复情况，如果我这边不满意，需要个次些的特殊能力交换给我，但至少排名前20 的。”
这两段信息，令燕清鹿眼前一亮，蜘蛛丝是她想的那种蜘蛛丝吗？
尔后冷静下来，她现在卡槽位五个都满了，短时间内应该是没法再开卡槽，至少十七号前，希望不大。
那要了有何用？下一位。
长安老桥边：“绑在小腿的设备，部分材料来自特殊生物，一定的精神力，达到连接的程度，熟悉运用后，可以在城市屋顶和墙壁自由穿梭。”
长安老桥边：“你能治疗我的身体吗？”
下面是两张图片，一张是像双护腿的黑色圆筒布料，另外一张是某个不知名的部位，上面一颗颗很小的眼珠子，个个圆润，瞳孔分明。
直看的燕清鹿起满身鸡皮疙瘩。
她回复“长安老桥边”。
“好，我先尝试治疗，成功后你再给我。”
“你在哪里？玩家之间可以见面吗？只有我俩的时候，线下可以交流关于游戏的事吗？”
等待期间，燕清鹿犹豫了下，回复“靖双城”，“我先治疗，你看结果后决定是否给我，约个见面地点。”
在她回复完后，“长安老桥边”发来信息。
“这里……你看看距离怎么样？”
“在场只有玩家，没有监控以及录音，可以交流关于游戏的事情。不过谨慎起见，我们一般会用别名指代‘游戏’，比如‘酒吧’、‘大世界’、‘小世界’这样，看个人习惯。”
燕清鹿复制地址，从软件里出来，导航看路线，地图显示距离五十三点二七公里。
她回道：“好，这几天有时间吗？”
显然对方此时依然在线，“长安老桥边”：“随时，大约在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随时都有时间，提前两小时，从论坛里发个消息给我就成。”
燕清鹿：“好。”
从何对话框退出来，点开新的红点，“靖双城”：“我在……明天可以见面聊吗？或者我去找你。”
燕清鹿重新操作一次看距离，这个人离的更近，二十二点三四公里。
今天下午她没什么事，发愁十七号任务特别难，自然是越快搞定越好。
于是，她干脆地回：“我去找你吧，今天下午呢？方便吗？”
“靖双城”：“有有有，来吧，约在大饭店可以吗？这样双方都不怕搞鬼，暴露玩家身份，是真的会立马暴毙的。”
燕清鹿初看还没理解关节，细细思量，这是谈崩了就大喊：“对方是玩家”然后游戏出手制裁的意思吗？
她笑了下，“好。”
这次退出来，后台没有红点，帖子还在有人跟帖，她粗略地扫视，没有新的交换，大都是无意义表达观点，直接关掉软件。
燕清鹿望向孙才春，“下午可以送我去这个地点吗？”
她点点地图，示意这个位置。
不明所以的跟班点头，“当然行，去那里做什么？着急吗？我们先往下走。”
“等等。”燕清鹿往后走两步，“我和队长说一声。”
她轻轻敲门三下，拿出卡刷开门，在看到里间一直保持坐姿，宛如雕塑的男人时，她不禁柔声道：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如果有人来找我，麻烦给他们我的联系方式。”
她担心那对老仆少爷会心血来潮的来找，结果她人不在606室，还打扰到堤诺，队长本来心情便不佳。
堤诺转头看她，目光含着奇怪复杂的神色，停顿两秒“嗯”了一声。
收到回复，燕清鹿转身朝着孙才春道：“走。”
两人走的很快，孙才春看着地点，“是饿了么？去这里吃饭？”
“嗯。”燕清鹿笑笑，“是的，你不饿吗？”
孙才春耸肩道：“老实说不太饿，出发前随便吃过东西对付过，不过我们开到那里，差不多下午四点多，点菜等菜上齐，五点，刚刚好。”
在他还要说话时，燕清鹿单手摸着脖颈，小声的解释：“我要去见个朋友，到时候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