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她摇摇头,尽量平稳了自己的呼吸。
“我在想,这些绸缎,裁剪一些做里衣吧。”
林今絮不提还好,一提,便是白芷也开了口:“是奴婢们没有想周全了,这段时间,主子的里衣都有些紧了呢。”
林今絮脸又是一红,她似是嗔怪地瞪了白芷一眼,怪她什么都直接说。
白芷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只觉得,难怪殿下愈发疼爱她家主子了呢!
几人商量着决定好这一批绸缎的去向后。
松萝瞧了瞧林今絮,没注意到她们这边。
她便拉过了白芷,说了方才许慈欢来宝华居威胁她们家主子的事。
白芷比松萝稳重一些,便是当场知晓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叮嘱松萝。
“可莫要往外说了。”
松萝虽平日里跳脱,但对待这种大事,自然是听主子命令的,一脸严肃地点头。
白芷瞧了一眼似乎丝毫没有受影响的林今絮。
只小声同松萝说:“主子怕是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便不必多说了。”
松萝随着白芷的目光,一道看向了林今絮。
见林今絮还在摸着那几匹绸缎,两腮如粉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松萝点头:“好!”
如她们所料的,林今絮自然是想到了如何应对这回许慈欢同她说的事——
在傍晚裴知宴来到宝华居时候,她拉着裴知宴,把今日许慈欢同她说的话,掩去了那些个威胁的话语,其他都一并说了。
裴知宴瞧着面前有些胆怯的小承徽。
听着她同自己说的话。
裴知宴第一反应是有些怀疑的,可看向林今絮的眼睛,裴知宴却已经完全信了。
林今絮若是不喜欢许慈欢,有万般的理由能来她这儿告状。
而不是说一些涉及政事上的事。
裴知宴觉得,自己对林今絮还是颇为了解的。
他沉声说道:“若是许氏日后再来找你,或是挟表姐妹之情,你都不要理她,可知晓?”
裴知宴如今面色板正,像极了当初尚在闺中对待小姐们严肃的夫子。
被他这么一瞧,林今絮的腰板都挺直了些。
她同样的一脸严肃,点了点头:“殿下,妾身知晓的。”
听到了林今絮的保证,裴知宴面上的冰霜便一瞬间殆尽了。
他面色有些柔软:“过段时日东宫野更热了些,孤已经交代了底下的人,先紧着你这儿的冰。”
林今絮听言一愣。
且不说上边还有太子妃呢,便是李侧妃处还有个小郡主。
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东宫之中先紧着她这儿用冰的。
她刚想开口推拒。
裴知宴便已经想到了她要说的话:“太子妃处断不会有人少了她的,李氏那,除去她原本侧妃的份例,还有容姐儿那的。”
他一顿:“只有你这儿,是孤的特例。”
若是单说承徽的份例,用冰可是得紧巴巴着的,怕是下午每日只用一个时辰便没了。
若是他不交代好,也怕底下的人以次充好。
同样是一桶冰,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和化了大半桶水的,可是差别甚大。
若不是裴知宴今日下朝时候听着身边之人的窃窃私语,说是家中冰块不够用之事。
裴知宴都不会想到这一层。
只是林今絮却不知晓裴知宴明明日日忙碌,却还是连宝华居的用冰一事都记挂上了。
林今絮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眼底都带着羞怯与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