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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都市 > 强行止渴 > 第16章 丢人

黑夜被白光入侵,尾部的那一点锋利,借着顺势的风,穿透了阻碍,似羽毛般轻飘飘的触感,将人托起到另一个空间,星空的褶皱被慢慢抚平,银河里的魅力堪比旋涡,寸寸都带着致命吸引,不时发散着银光白,彷佛给这个即将来临的夏夜增添了点清凉感。

破旧的小楼房今夜特别热闹。

但也贼闹心。

庆平属于老城区,墙面料子都是面子工程,经不起一点声音,是以隔着几道墙,都是哭叫声。

半夜楼上楼下的灯都亮了起来,一瞬间灯火通明,闻着声来探个究竟的都是老大爷老大妈。

柏识和陈一雾,还有大怨种祁怜守了一夜,一边听着一墙之隔的叫床声,一边红着脸跟邻里邻居解释这是两兄弟闹翻了在发狗疯。

关键是,这问的人多,大爷大妈都一脸深意地盯着他们看,搞得三个人无地自容,纷纷捂着半边脸,耐心跟一干人解释。

难说的还得是楼下的阿姨,一看就是过来人,半信半疑的表情看的三个人发怵,就好像在做饭的是他们一样。

“打架还打到床上去喽?体力好的嘞!”阿姨说。

陈一雾脸早就熟透了,此时躲在柏识身后不敢见人。

柏识虽面上心平气和,还能云淡风轻得与阿姨唠嗑,但内心已经把柯暗捶死千百次了。

杀千刀的,隔音环境这么差不会悠着点嘛!这烂摊子还得他们来收拾。

“阿姨,他们俩都是宿仇了,年轻气盛体力好,现在您是不知道,屋子里面估计都掀翻了。”

“可不是嘛,床都得散架了。”祁怜捂着嘴笑,实在忍不住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来戴,他怕自己嘴角笑得下不来。

这?,此情此景,太魔幻了!

阿姨惊了一下,扯了扯披在睡衣外面的外套:“我滴乖乖,这是要造反呦!”

“都三点了还有力气打,我们都要睡觉的啦!我家楼上听的清清楚楚,木板那个咯吱咯吱声都快断了,吵死人啦,你是他们兄弟朋友吧,不进去拉架还在这呆着笑啊?”

阿姨的视线朝向祁怜。

被点名的祁怜一秒收敛了笑容,两指尖拎着口罩往上提了提,遮住下半张脸的憋笑。

一本正经地向阿姨解释并保证:“阿姨,这他们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样吧,”他看了下掉皮的墙面,“这栋楼的墙,和楼梯灯,包括您家的家具,我全都让人来换新的,行吗?”

妇人被钞能力震惊了,走三步回头一步的下楼,尖叫一声,嗖一下冲进家里,跨擦一下关门。

三分钟后,她提着一小篮子水果搁到祁怜手上,嘴角笑得合不拢:“那啥,你们要是饿了吃点,”阿姨示意着水果,又看看那道门,“挺费耳的。”

临走前,阿姨还在嘟囔:“小伙子叫的还挺娇的。”

陈一雾都要在柏识身后笑疯了,扶着柏识的肩膀,一手捂着肚子,发出嗬嗬的笑声。

“这?,又丢人又好笑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哈!”

柏识的表情管理很成功,只是稍稍挑了眉,不自在得挠了下耳朵:“确实挺费耳。”

祁怜抬手腕,看了下时间,还没到三点,估计柯暗结束还早,至少也得到下午才缓解一半。

但是在柯暗发病期又不能离开医生,时刻都有可能出现特殊情况,在第一时间处理。

祁怜靠在墙上眯眼小憩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八点了,屋子里还在响,不过只有床板的晃动声。

陈一雾跟着柏识去车子里睡了一觉,现在精力还不错,上来时给祁怜带了早餐。

“新鲜的,吃点。”

昨晚的一篮子水果被陈一雾这个吃货炫完了,祁怜还没吃什么。

陈一雾看着那扇近在眼前却不断发出诡异声音的门,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被赶走了。

他好奇问祁怜:“这么大声音,跟音响似的,你都能睡着?”

祁怜咬着豆浆吸管,懒洋洋笑道:“当摇篮曲了。”

陈一雾竖起大拇指:“牛逼。”

“你祁哥医院里每天生老病死那么多,每时每刻都有患者的求救,这点声音,还影响不到他的睡眠。”柏识摸了摸陈一雾的头。

祁怜赏他一眼:“还是你对象了解我。”

陈一雾:“.......”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路上的住户一个个踢着没穿好的鞋子踩着楼梯下来,嘴里叼着个吃了一半的包子,看见他们露出惊讶又困惑的眼神,倏尔又听到门内的叫声,脚底抹了油一样往下跑。

本来昨晚还没这么社死的,陈一雾这一刻觉得无地自容,他掩耳盗铃般用手挡住侧脸,趴在柏识肩上问:“我们是不是很丢脸?像是在听墙角的变态。”

这种恶趣味是人都会路过看一眼吧,毕竟挺新奇的。

柏识点点他的鼻子:"还没到那种地步,以前你祁哥还做过更丢脸的事。"

吸完豆浆,祁怜下楼扔垃圾,顺便提了两针剂上来,还有两小瓶葡萄糖。

“你搞什么?”

“之前以防万一准备的,怕柯暗又把人弄晕了,抑制剂注射到一半没有完成会有副作用,”他向陈一雾解释:“总的来说,给柯暗补充体力用的。”

说到一半,他也担忧:“不知道小清颂这身板会不会又发烧,啧,烦呐。”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门被人从后面猛地拉开,陈一雾靠在门上没站稳,差点摔到柯暗怀里,被柏识眼疾手快捞了回去。

没回头,隔着衣服,陈一雾都能感觉到一阵阵强烈的热空气,夹杂着不可名状的薄荷味道。

柯暗赤裸着上身,腰间只裹了一层浴巾,头发湿漉漉还在往下滴水,把玄关的毛毯都打湿了,胸前和肩颈处全是猫爪印,一道道的能出血。

他赤脚踩在地上,眼角的红尚未褪去,趁着徐清颂累晕睡过去的间隙,他冲了凉,可还是无法缓解,他哑着嗓音开口:“药呢?”

祁怜刚要把药剂都给他,顿住了问:“你用还是他用?”

柯暗薅了下头发,那刺眼的白毛全都往后倒,露出能打的五官和完美的发际线。

他看起来极为不耐烦,舌尖顶着下颚,朝内瞥了眼,啧了声:“有区别吗?”

祁怜翻了个白眼:“废话!给你的和他的不一样!要不是等你出来,我们至于在门外面等一晚?”

柯暗扫三人一眼,眼神都没给,“丢人。”

说完,拿走祁怜递过来的葡萄糖吊瓶和输液器就往里走。

“哎?”陈一雾指着自己鼻子,不可思议得问。

“他这是在说我们丢人?”

“靠,丢人的明明是他柯暗好嘛!”陈一雾气的要开门找柯暗理论,被柏识拦下来。

三人很快驾车离开,陈一雾骂了一路,气到回家自闭了。

折腾了一晚上,陈一雾气呼呼的,只想洗个澡躺在大床上美美睡觉,他躺在床头刷手机,灵光一闪,跳起来坐在电脑前拿起数位板就画了帧黄漫的草图,描述的大致就是柯暗和徐清颂现在的情况。

可怜兮兮的徐清颂被欺负的很惨,眼睛肿成两个核桃,一只手背上还扎着静脉针,嘴巴被堵着,大腿上绑着很紧的束缚带,头顶着枕头像是要埋在里面,一下一下地枕头快要被揉烂了。

柯暗垂眸欣赏着,徐清颂身子小幅度缩了缩,落在柯暗眼里,小腿纤细修长如竹节。

“喜欢这样?”

柏识刚洗完澡出来,看到电脑上的画,饶有兴致的问。

陈一雾直接关机,权当没这回事,也没这画,装听不见往床边飘:“不是啊,我要睡觉了。”

柏识坐在床另一边,嘴角勾起弧度:“有个坏消息,有个好消息,想先听哪个?”

陈一雾侧着身子,装模做样闭着眼:“哪个都不想听。”

“好消息是下个月我们可以出去玩一个月。”

“坏的呢?”陈一雾有些期待得扭扭屁股,又胆战心惊得问。

柏识伸手搂着腰把人拖进怀里,坏笑得咬他耳垂,呼吸相抵:“下学期宗老的哲学课全都由我代,三个学分。”

静默了,开心不了一点。

陈一雾扭着屁股又往一侧缩,哀叹着哭丧着脸。

内心OS:尸体不舒服了,先摆烂。

想起有次柏识说做十次帮他画一个重点,那时候还没他的课,可以幸灾乐祸说反正不是他的学生,“做饭”一点也不顺着柏识的意思。

谁知道,短短一学期,风水轮流转。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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