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什么?”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连雾一跳,她转身就见连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奇怪地看着她。
吓死我了。
她拍了拍胸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反问他:“哥,你,你还没睡呢?”
连琛穿着一身居家服,神情如常,没有丝毫惺忪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刚醒。
“刚处理完一点事情准备睡了。”连琛揉了揉太阳穴,头有些发胀,显然精神已经开始不济了。
他刚准备入睡,听到走廊上有些动静,不放心便出来看了眼。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连雾看了眼楼道的摆钟,快四点了,不由得钦佩他,同时解释说:“我被渴醒了,想去喝点水,这么晚了你赶紧去睡吧。”
连琛点头,没说什么,只是临走时按下了开关,刹那间整个走廊都亮了。
连雾有种自己瞬间被暴露在了光明之下,让她无处遁形的感觉。
见她呆呆地,连琛说:“这么黑也不知道开个灯。”
连雾张了张嘴:“……我忘了。”
见他进了房间关上了门,连雾白松了一口气,接着赶紧下楼,在玄关处换了鞋拿了一把伞往侧门去了。
外面雪还在下,地面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路面有些湿滑,连雾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因此走得有些艰难。
三更半夜,明明是在自己家,却像做贼一样。
连雾叹了一口气,除了她,也是没谁了。
从主楼到侧门不远,大概五分钟的路程,连雾很快就看见周俞年了,此刻他正背对着自己,不由得喊了一句:
“周俞年!”
周俞年听到声音后有些不可思议,下意识转身后映入眼帘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连雾撑着伞,站在不远处的铁门里与他遥遥相望。
周俞年薄唇轻启,艰涩道:“……阿雾?”
下一秒就见连雾开了门朝他扑来,周俞年心下一紧,连忙上前两步将她接住。
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撑伞的手腕,不让她摔倒。
漆黑的眸子好似寒潭一样深邃,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声音同时响起,两人俱是一愣,接着是沉默。
是周俞年首先打破这份沉默,将她搂的更紧了:“想见你,就来了。”
连雾:“什么时候到的?来了多久了?”
“刚到不久。”
刚到那就是三个小时前的飞机,加上其他路程时间花费,刚好是这个点。
这么一算连雾更生气了:“你是笨蛋吗?!来之前干嘛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又不会不见你,要是我没发现你是不是要在这儿站一个晚上?!”
见她气呼呼的,周俞年心头跟抹了蜜似的发甜,喉间闷闷地嗯了声:“我是笨蛋,让你担心了。”
抱了一会儿周俞年就松开了,两人分开了一点距离,连雾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周俞年接过她手上的伞,朝她解释:“我身上打湿了,会碰湿你。”
这时连雾才发现他肩头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融化了,浸透进布料里,打湿了衣服,就见那双平日里温热宽厚的手此时也像结了霜一样冰冷。
连雾不理会他的话,偏要靠过去抱住他的腰,顺便将他的手揣进自己的兜里。
连雾外面只套了一件宽松的外套,里面是柔软的睡衣,即便隔着厚厚的棉布,周俞年也能感受到手下纤细柔软的腰肢。
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连雾小脸贴在他的胸膛前,心有些发涩,她以为周俞年再也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