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禁足一解,前些日子还风平浪静的朝堂立马便起了波澜。
先前姜柠当街杀人一案,叶虎从中作梗,被昌帝责罚,如今刑部大部分事务都落在了李如风手中。
李乾瞧着这个皇弟便恨得牙根痒痒,还没安生两日便起了歹意。
这日,李如风刚刚下朝回到府中不久,正陪着魏瑶一道用早膳,门就被从外面踹开。
魏瑶下意识拿出鞭子,直冲来人。
李乾舔了舔唇,后退一步闪过鞭子,轻笑一声,“弟妹当真好身手,怪不得如风会这般喜欢你,还专门去了父皇面前求父皇赐婚。”
自上次皇后给魏瑶下了药的簪子后,魏瑶和李如风就算彻底认清了这对母子的嘴脸,没有半点好感。
魏瑶收起鞭子,却依旧护在李如风身前,“六殿下擅闯我府,有何贵干?”
李如风从身后抓住魏瑶手腕,不想连累魏瑶,“阿瑶,你先回屋,不会有事的。”
魏瑶却神色坚定地摇了摇头,依旧站在原地。
李乾脸上笑意愈盛,“二位的感情还真是羡煞旁人啊。”
话落,李乾挥了挥手,他身后一众侍卫便将王府团团包围。
李如风沉下声音,“不
知六皇兄这是何意?”
“何意?”
李乾忽而笑了起来,“李如风啊李如风,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母后好心好意为你选妃,你却不领情,竟还在背后咒我母后,狼心狗肺,你忘了这些年是谁将你养大的?”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李如风眉头拧起。
魏瑶更是直接开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何时咒过皇后娘娘,还请六殿下莫要血口喷人!”
李乾轻蔑一笑,“有没有可不是你们二位说了算的,本殿今早收到消息,说八王爷对皇后娘娘不满,背后下咒,实乃有违纲常,本殿和你虽是兄弟,可也不能眼睁睁瞧着你做出这等事来,给我搜!”
“你们敢?!”
魏瑶手中长鞭触地,发出一道极为响亮的声音,地下也随之出现鞭痕。
李乾不紧不慢后退两步,侍卫接连上前。
“此事事关重大,不管谁意图阻拦,本殿都绝不姑息。你们还不赶紧上?魏小姐细皮嫩肉的,待会儿若是不小心伤着了可怪不得本殿下啊。”
“阿瑶,回来。”
李如风按下魏瑶手腕,背脊直挺,“我李如风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查。”
“好一
个行得正坐得端,放心,若今日真没查出什么来,本殿自会向八皇弟赔罪。”
魏瑶眼睁睁看着一众侍卫入了屋,心头却总是忍不住突突。
这李乾向来爱搞阴谋诡计,若他当真……
才想到一半,屋中侍卫就有了动静。
“殿下,查到了。”
??
李如风不可置信地看过去,魏瑶心下一沉,知道他们还是中计了。
李乾脸上露出喜色,大步走入屋中。
李如风和魏瑶跟在他身后,待一入屋就看到柜子后的暗阁被人翻出,里面赫然放着巫蛊娃娃,上面还写着皇后生辰,扎了无数银针。
一时间,李乾愣在原地,后背冒出了无数鸡皮疙瘩。
过去他一个闲散皇子,养在皇后膝下,虽不受宠却也不至于被卷入这朝堂争斗之中,于是从未领会过这些手段究竟有多阴毒。
可今日待他反应过来时,一切便都已经来不及了。
魏瑶率先反应过来,“这暗阁是放六殿下母妃之物的,我们从未见过这些东西!”
“啧,从未见过?”
李乾在二人面前来回踱步,“六弟和弟妹不会真将本殿当傻子吧,这可是书房中的暗阁,除了你们二人不可
能有人知道。难不成还会有人栽赃陷害你们?”
李如风百口莫辩,“你……”
李乾得意地环顾一圈,“今日大家伙可都是亲眼所见,你以巫蛊之术,暗害当朝皇后,罪不容恕!”
“来人,将他们二人抓入大牢,听候父皇发落!”
八王爷李如风被抓一事很快传遍京城,昌帝脸色黑沉,刚一听说就将手中杯盏狠狠摔在地下。
“他,他简直太让朕失望了!”
李乾跪在御前,“父皇,儿臣本也以为八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今日在王府之中,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绝不会有错。”
他看了看身侧,“还不赶紧将东西呈上来?”
那巫蛊娃娃很快就到了皇帝手中,娃娃面相诡异,却依稀能看出眉眼五官和皇后略有相似。
昌帝闭了闭眼,“那个混账东西!”
李乾一看昌帝发怒更是喜形于色,趁热打铁道,“父皇,老八此举实在令人心痛,儿臣虽是他皇兄,又同他从小一起长大,可母后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当真心寒啊,还请父皇革去老八身上之职,褫夺王爷之位!”
他慷慨激昂义正辞严,却是让暴怒的昌帝缓缓睁开
了眼睛。
“老八从出事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你便连怎么罚他都想好了?”
李乾心中一惊,知道刚才是自己太过冲动,连忙低头道,“父皇恕罪。”
“儿臣只是替母后委屈,母后养了他那么些年,最后却养了个白眼狼出来,方才听闻此事,母后险些气晕了过去,却还想着给老八求情,儿臣身为人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去,这才……”
昌帝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乾一眼,“现在事情还未查清,如何罚他朕自有定夺,你先下去吧。”
“父皇……”
李乾不听昌帝亲自下令,实在放不下心,可昌帝却明显不想再提此事,只冲着他摆了摆手。
无奈之下,李乾只能起身离去。
待他走后不久,昌帝就叫了许疏印入宫,将此事尽数说与了许疏印。
听罢,许疏印却是低低笑了起来。
最近朝中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多,昌帝本就心烦意乱,现在一看许疏印还笑了,更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朕这里都火烧眉毛了,这本,这本,还有这些奏折里,全都是让朕重罚老八的,你居然还有心情笑?”
许疏印姿态散漫地扫过那些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