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振振有词，“而且这些日子皇后给八皇子选妃，她那凤栖宫定然极为热闹，那么多女眷在那儿想必她也无法面面俱到，我不过是溜进去偷个镯子罢了，她怎么可能想得到。”
她一连串说了一堆，许疏印就和个油盐不进的聋子一般，死活都不松口，“不行，若你被发现了，你可就不光是手伤了。”
许疏印斜她一眼，“伤疤还没好呢，就忘了疼？”
“哎呀！”
姜柠哼哼着，脑袋贴在许疏印胳膊上，“你想啊，届时皇后那里那么多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被发现了，一个镯子而已，她总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对我怎么样吧？否则闹到陛下那里她也是心虚的。”
“许疏印许疏印许疏印——”
姜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许疏印，“你就答应嘛，而且先前你答应了同我合作一起查的，总不能光你出力我什么都不干啊。”
良久之后，许疏印轻叹一口气，打不得骂不得，拿姜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去可以，不过……”
姜柠一听有戏立马来了精神，“不过什么？不管你说什么我定然都能答
应！”
许疏印面无表情，“带上小桂子一道过去，不许轻举妄动，若出了事只管保全你自己，实在不行便都推到我身上。”
闻言，姜柠立马眉开眼笑，“好！”
无霜还是第一次见到许疏印这般模样，又开始在旁边啧啧啧起来。
——
有昌帝亲自催促，皇后也不敢继续搁置八皇子的婚事，便在凤栖宫设春日宴，请来了京城几乎所有的适龄贵女。
姜柠虽没收到帖子，不过架不住她脸皮厚，带着小桂子便直接入了宫。
当她去时，凤栖宫已然热闹了起来。
贵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时不时还偷偷瞟一眼李如风，好一副春色盎然模样。
姜柠因为许疏印的存在，最近也成了京城中的风云人物。
她刚一出现，不光是在场的贵女们，就连皇后都愣了。
皇后看向身边辛嬷嬷，“怎么回事？她怎么来了？”
辛嬷嬷也是一头雾水，“老奴未曾给郡主下过帖子啊，也不知是什么回事。”
就在皇后奇怪时，姜柠率先上前开了口，“今日给八皇兄选妃一事，怎能不让我凑凑热闹呢，所以便不请自来了，舅母应该不会生气吧？”
众
目睽睽之下，皇后就是再不满意也没法直言不讳，只是冷冷道，“既然来了便留下吧，今日在的都是你的同龄人，说不准也有话能聊。”
“皇后娘娘，这您可说错了。”
苏婉儿捏着帕子捂嘴笑，“谁不知道郡主现在攀上了许掌印，哪里还能瞧得上我们。”
“是啊，更何况姜家犯了那么大的事，郡主不在家自省，反而成日出来招摇过市，还真是不知羞耻。”
京城中多的是拜高踩低的事，姜柠现在对此已经毫无感觉，反而开口道，“哦？我记得你是城东王家的姑娘吧？先前我爹娘还在京中时，你可是时常过去献殷勤，说是一心扑在我兄长身上，怎么，这才过了多久就打算另择良婿了？”
这本是极为私密的事，可不想姜柠竟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方才说话的女子脸色难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婉儿拍了拍女子肩膀，大有一种要护着的模样，责斥姜柠，“郡主真是有一张好厉害的嘴，这些女儿家的事情郡主拿来在大庭广众下说，恐怕不好吧？”
“你又算什么东西？”
姜柠压根不将二人放在眼里，“她自己上赶着
来招本郡主，难不成本郡主还要隐忍退让不成？如今姜家是出了事，可我姜柠到底还是郡主，你们就算想痛打落水狗也挑错了对象！”
“你……”
眼看着下方就要吵成一团，皇后出声阻止，“行了，八皇子还在这儿坐着呢，你们都像是什么样子？”
她没好气儿地看向姜柠，“还有你，郡主。陛下留你在京城是割舍不下血脉亲情，你这般无法无天，就不怕惹得陛下失望？做女子的，还是要温良恭俭，给自己多积些口德为好。”
姜柠轻笑一声，偏了偏头，“若说起积德一事，我看舅母还是多操心操心孙姐姐吧，听闻她最近过得可不是很好，到底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儿，还是要谨慎小心些为好啊。”
皇后身子一僵，看向姜柠的目光顿时凌厉起来。
奈何姜柠装傻的本事一流，压根不管皇后心情如何，反而是坐在一旁品起了糕点。
李如风目光落在姜柠身上，他这个妹妹，确实是没怎么变过。
他笑了笑，“母后，也耽搁这么久时辰了，我们开始吧。”
皇后深吸一口气，翻开名册，一个个点名要求上前瞧瞧。
姜柠一边吃着糕
点一边看戏，发现苏婉儿躲在一边，一脸不愿意的模样。
她挑了挑眉，端着糕点凑了过去，“哎，你刚才蹦跶得那么欢快，现在怎么不上去了？”
苏婉儿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
姜柠不以为意，一脸狡黠模样，“哦我知道了，你是嫌我八皇兄无权无势，所以才不愿意。”
工部尚书如今是李乾一党，满脑子想的都是扶李乾上储君之位，自然对李如风没什么兴趣。
因为在他们眼中，李如风不过是皇后养在膝下的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成不了什么大器。
“姜柠！”苏婉儿咬牙切齿，“我劝你今日别多生事端，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啧。”姜柠摇摇头，“我不过才说了几句话，你怎么就急了。”
她故意想激怒苏婉儿，“我觉得你和我八皇兄还挺般配啊，怎么不愿意呢，不然我回头帮你同舅母说说，万一舅母也答应呢？”
姜柠一副幸灾乐祸的笑，苏婉儿沉不住气，还真以为姜柠说的都是真的，立马着急起来，“你敢？！”
她这一声实在太大，很快就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
皇后不满，拧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