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后招，我还说区区一个废物，也敢在本掌印面前班门弄斧！”
许疏印唇边挂着一抹嘲弄般的弧度，说出来的话让女子动作狠狠一顿，不可置信道，“你把阿若怎么了？”
他们姐弟二人奉命潜伏在此处，随机应变。
方才见许疏印带着姜柠前来，便商量好一人对付一个，可不曾想许疏印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面色惨白，似是不敢相信。
许疏印手中的洒金扇一开一合，“敢来惹我，便应当知道后果。”
他目光落在女子手中的书信上，“现在将东西给我，我还能大发慈悲留你一命去收拾，如若不然……”
剩余的意思，昭然若揭。
女子眼眶通红，“你杀了阿若，我就杀了这小郡主给他陪葬！”
话落，女子浑身杀气腾腾，不顾一切地扬手向姜柠刺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姜柠盯着近在迟尺的软剑，整个人和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大脑发麻。
“噗嗤……”
刀剑入皮肉的声音响起。
姜柠尖叫一声，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她惊魂未定地睁眼，面前女子脸色扭曲，长剑从她胸前贯穿而出。
而她抓着软剑
的手也在顷刻间没了力道。
最后一刻，她凄惨一笑，“我绝不可能让你们得逞！”
姜柠眸子一缩，“她要毁了证物！”
说话间，女子已不要命地将书信揉成一团塞入了口中，狠狠咽下，而后没了声息。
姜柠呆在原地，直到许疏印过来她才眨了眨眼，慢慢回神。
许疏印一边蹲下去查看女子尸体，一边懒洋洋看了姜柠一眼，“吓傻了？”
见对面没有回应，许疏印啧了一声，“害怕就往后退。”
姜柠不服气地挺起胸膛，“我才不怕呢，我，我就是一下没反应过来。”
闻言，许疏印眉眼间笑意愈盛，不再是方才那种冷冰冰的笑，而像是春光三月，带着说不出的明媚。
他扫过姜柠挺起的胸膛，打趣道，“行了，再挺也就那么大，不怕就来干正事。”
姜柠，“……”
她迟早有一天要套麻袋狠狠打一顿许疏印。
不过现在的姜柠也就敢想想，她犹豫片刻，还是蹲到了许疏印身边，“干什么正事啊？”
许疏印薄唇半挑，似是吓小孩儿般，“自然是趁着她吞下去时辰不长，将信给取出来。”
果然，姜柠表情一变，转头盯着
尸身，连声音都跟着软了，“取出来，怎么取啊？”
许疏印好看的眉梢扬起，“你说呢？”
他邪邪一笑，从怀中掏出匕首，噗呲一声。
姜柠颇为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却也知道许疏印做的没错。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若是就这么毁了实在太可惜。
她还要为姜家平反，便不能这般矫情没用。
想清楚之后，姜柠深吸一口气，“我来看。”
许疏印微微诧异，欣赏着姜柠的表情。
这小郡主的性子，着实有趣。
姜柠努力忽略那信封上沾染的鲜红血迹，哆哆嗦嗦将信封展开。
只是……
她叹了口气，眸子顿时没了神采，“我们动作还是慢了，什么都看不清了。”
许疏印低低笑了声，随手揉过姜柠脑袋，“这一趟也不算白来，那都水司指证姜侯爷的人和工部尚书关系非同小可，他恰好又是向钟勇买的官。”他看向姜柠，意味深长道，“你说，钟勇这么小的胆子，为何会答应他？”
姜柠迅速反应过来，“是因为茚草！”
一切都连起来了。
“钟勇此人性格怯懦，又极为孝顺，再加上和我父亲同在朝堂，绝不敢无缘无故做
买官卖官的买卖，他定是先接触了茚草！”
姜柠越说越笃定，“服用茚草上瘾后，国舅便握住了他的把柄，以茚草为要挟，他不得不服软！而现在茚草没了，陛下那边十万火急，就算还有剩下的丹药国舅和皇后也绝不会浪费在他身上，所以便派了人来盯着。”
许疏印含笑听完，淡淡评价道，“还算聪明。”
姜柠轻哼一声，“什么叫还算聪明，本郡主本来就冰雪聪明好不好！”
“那魏先现在何处？”
许疏印平日执掌锦衣卫，虽是监察百官，可都水司郎中实在是个再小不过的官职，他还真没怎么关注过。
姜柠回答得极快，眼中甚至快喷出火来，“他指证完我父亲后不久，便说家中老娘重病，故而回乡省亲，至今未归。”
“哟，一眨眼又死两个，当真热闹。”
无霜迈着大步进来，言简意赅，“陛下一刻钟前醒了，瞧着状态不是很好，一众嫔妃在那哭哭啼啼，我实在听不下去，就等你回去主持大局了。”
许疏印想到那场面，冷笑一声，“国舅和皇后呢？”
“他俩啊，倚老卖老装可怜呗，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许疏印
起身，慢条斯理擦着自己的手，嘲讽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说得果然不错，我入宫瞧瞧热闹，你看好她。”
无霜靠在一边，一副了然神色，“知道知道，肯定将人给你看好，放心去吧。”
姜柠听到昌帝醒后轻松了一口气，直接席地坐在一旁。
无霜觉得好笑，“按理说，昌帝险些砍了你爹娘的头，你不是应该对他恨之入骨才对吗？怎么现在昌帝醒了，你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
姜柠抿了抿唇，“他是我娘的阿弟，我娘舍不得他死。再者说，我还要他活着给我姜家平反，不然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无霜乐出声来，“想不到你还挺好玩，不愧是四哥瞧上的人。”
“四哥？”
姜柠凑近过去，“你为什么叫他四哥啊？而且……”她问出了她早就有的疑问，“你和他对陛下的态度都不太对，难不成他和陛下也有仇？”
说到这，姜柠嘶了一声，“也不对啊，若是真有仇的话，他可是堂堂锦衣卫统领，想报仇简直易如反掌，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动手。”
许疏印此人，于现在的姜柠而言就像是一个谜。
“嗯？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