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送走最后一个病人,看了看自己的架子,有些草药已经不多了。
正是春寒料峭之时,部落里很多人得了病,都得来找许,虽然才当上大巫师两年,许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找个弟子来接替他了。
但大巫师一职极为重要,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就可以继承的。
“明天得跟巡猎队一起上西山了。”许自言自语道,“待会去找爹问问。”
就在这时,他的木门又被敲响。
哪怕再不想动,他依旧喊了一句:“请进。”
推开门,进来的却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首领。
“首领大人,你怎么来了?身体不舒服吗?”许发出问候,并递给首领一个板凳。
“你很希望我身体有问题吗?”首领大人没有坐下。
许礼貌的笑了笑:“那当然不可能,你要这么说话的话还不如死了呢。”
“行了,行了,跟你师父一个德行,嘴上一点不饶人,心一个比一个软。五年一次的祭祀仪式要开始了,你大巫师要主持仪式,你第一次主持仪式,记得准备好。别像你师父那样,第一次屁都不会,害得我爹仪式进行到一半又跑去请他师父。”
“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许打着哈哈,“对了,我明天要跟着巡猎队出去采药,你帮忙说一声,我就懒得去找我爹了。”
“对了,我家...”首领刚要说话,许就把他推到门口。
“我要睡觉了!”
。。。
“大巫师!你走得太快了!”虽然并不是常走山路的人,但许的速度要比巡猎队的人都快。
“我得走快点,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晚上还能潜伏捕猎,我晚上就只能睡觉了。”许解释着,不断扫视着周围的植物。
“那你别走远了,我们的营地就在前面,你过去了先生火。”
许不耐烦的摆摆手:“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往山上跑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好快,不愧是能与神明沟通的大巫师。”一名普通巡猎队成员感慨道。
。。。
“哇,好大一片白术!”许取下自己的小竹笼,准备多带一点回去。
当然,他知道这下面可能有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很小心很小心的刨着泥土。
“唔,好,又是一株,今天运气还真好啊。”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站了起来,“好像忘了什么事?不管了,应该是死不了人的。”
说完,拿着小竹笼,屁颠屁颠的跑向更高的地方。
此时,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晚上还得回营地歇脚。
随着时间流逝,许觉得有些饿了,从竹笼里翻出自己的干粮。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先去营地生火等巡猎队一起行动的。
“完蛋,现在怎么办啊?”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思考着回去的办法。
几经思考,他决定跟着被压折的植物原路返回,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跟着被压倒的植株往回走着,慢慢的,许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的动作未免太大了些,被压折的植株所留出来的通道有两个他宽,而且压得极为平整。
越走着,许越觉得不对,随着他的深入,这条路上的草药越来越多,这肯定不是他来时的路,毕竟他不会放过任何一株药材。
但是也没有见到了不采的道理,许就这样慢慢边走边采,也没有认真思考过这是什么生物留下的痕迹。
。。。
“怎么还没回来。要不出去找找?”营地里,一圈的巡猎队员正焦头烂额的商量着对策,怎么会出来打个猎把大巫师给打丢了。
许作为一个巫师,他没有猎手的警觉和敏锐,常年一个人行动,走丢的情况早晚会出现。
“好了,多大的事啊,那可是大巫师,说不定待会他就带着一堆猎物和草药回来了。你没看见他上山的时候爬得多快吗?”有人随意道。
有人有这种想法也并不奇怪,毕竟之前就有过先例。许的师父,也就是上任大巫师也走丢过,也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所以问题不大。
大巫师是一种奇妙的存在,所有人都害怕他们会出事,又觉得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大巫师。
好在的是,大巫师极少出岔子,就算有,也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
一抹白色穿行于绿叶之中,静悄悄的靠近许。
“这边多是喜阴植物,确实挺不错的。”许笑嘻嘻的采着草药,浑然没觉得周围多了什么东西。
直到他扒开一堆杂草,露出一块纯白色的石头。
说是石头,其实感觉更像是玉,但这么大的玉石恐怕比许这辈子见过的所有玉石加起来都大,而且这仅仅是裸露的部分。
这石头上还有着分布整齐的花纹,有点像...蛇?
想到这里,许不禁摸了摸那块石头,并不是花纹,而是凹槽,一股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
那不是什么玉石石头,而是蛇鳞。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耳边就响起了“嘶嘶”的蛇吐信子声。
如此庞大的体型已经不能单纯的称为蛇了,倒不如叫蟒更加合适一点。
蟒与蛇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用毒,一个绞杀。
哪个更痛苦,不好说,但许是都不想体验。
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颗绿宝石,中间带着黑色的墨迹。
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光是那眸子就有他的脑袋那么大了。
“你...好呀,我叫许,你叫什么呀?”许假装镇静的摸了摸脑袋。
随后,白蛇继续扭动起来,慢慢把许包住。
也就在这时,许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哎呀呀,怎么有流血的味道,你受伤了吗?”许尝试沟通,师父曾说过,有些存在年月相当长的生物会启智,他尝试着与白蛇沟通。
“大巫师,帮帮我。”微弱的小孩声音响起,许觉得自己似乎是出现了幻听。
白蛇巨大的脑袋抵在许的脑门上,表达出自己并没有恶意。
“是你吗?”许把手放在白蛇冰冷的鳞片上也表示着自己的善意,“哪里受伤了吗?”
白蛇低下自己的头,在脑袋后十几掌的距离,一个面积比许的手还大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鳞片被拔掉,里面的鲜嫩的肉被野兽的利爪抓出了骇人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