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雪雁闻言，脸色变得难看。
她和女儿说，“是裴乔年在，他付的钱，要不然华盈一个全职太太，怎么买得起那么贵，只设计了一件的礼服？”
“婧婧，你看看别的有喜欢的没，妈妈都买给你。”
这时，那店员说，“有一款礼服有两件，那小姐也买了一件，要不我拿给你看看。”
“那就麻烦你了。”赵婧慈柔声道。
那店员很快拿来一件浅紫色的抹胸礼服。这礼服设计不算太惊艳，是前年流行的款式，所以一个尺码有两三件。
荣雪雁道，“婧婧，几件礼服妈妈还买不起吗，我们不跟华盈穿一样的。”
“妈，我觉得这礼服挺好的。”赵婧慈拿礼服在身上比划给荣雪雁看，笑容甜美，“慈善晚宴是为山区儿童捐款，我又是明星，受人瞩目……”
“如果穿的礼服很华丽，那些网友会觉得我过得太好，这件礼服只露出肩膀跟脖子，也不张扬。”
荣雪雁也觉得女儿分析的有道理。
“婧婧，你多选几件礼服，参加其他活动穿也好，妈妈想送给你。”
赵婧慈越乖巧，荣雪雁就越心疼她走丢那十几年在外面吃得苦，“我们有血缘就是不一样。那个华盈，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赵婧慈眼眸掠过一丝暗光，浅浅微笑，“好。”
……
这边，裴乔年陪华盈乘扶梯下楼时，发现楼下一层是男装区。
婚后他的衣服，腕表都被华盈包揽了。
衣服是她搭配好他直接穿，裴乔年从来没陪华盈逛过街，看她是怎样帮自己挑衣服的。
定制西服需要他的尺码。
华盈又没跟他要过尺码，是不是请店里跟他身材差不多的男模，拿着软尺在对方身体各部位比量？
脑海冒出这个想法后，裴乔年拧了拧眉，不悦地站在楼梯那。
见华盈还要往下一层走，裴乔年拉住她手臂，“你出来买礼服，不是要去参加亚美旗下公司举行的慈善晚宴？”
“你想说什么？”华盈问，“让我别去？”
“我在你心里，是这么狭隘，占有欲强的人吗？”她这话，让裴乔年觉得在她心里的印象，可能比他想的更不好。
华盈回道，“你之前认为我只能当家庭主妇，难道不是观念狭隘？”
“我没这么说过。”那天在车上的谈话裴乔年还记得。
他没觉得她不能去工作，只是怕她初入职场不适应，说话有点冷漠而已。
“好了，打住。”华盈不想跟他谈这个，显得自己爱翻旧账，“你走不走？”
“周五的慈善晚宴我也会去。”
“你去啊，脚在你身上，我还能绑住你吗？”他因为说这个把自己拉住，让华盈很无语。
以前裴乔年只用嗯的不同调子回复，华盈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可这次他话说的这么明白，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意思？裴乔年捏紧她手腕，直接拉去常穿的西装品牌店。
“我也需要西服。”
华盈忍不住冷脸，“裴乔年，西服现在定制也要一个半月后才能拿到。”
“那就定制两套一个半月后拿，再买一套现成的。”裴乔年提醒华盈，“那次在马场我受伤，快一星期都没法拿笔签文件。”
意思就是，他是为华盈受伤的，华盈要回报。
“你讲不讲理啊？后来我不是把报酬给你了吗？”因为是公众场合，华盈声音压低了一些。
“你别告诉我，大前晚做了什么你不记得！”
裴乔年挑了下眉，坦然自若地说：“那只是夫妻间的正常需求，我不觉得是你给我的回报。”
“不要脸了，你？”
裴乔年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华盈。
虽然是被骂但他不生气，看到华盈因气愤细眉微蹙，表情鲜活生动，他心情似乎也变得好起来。
似乎婚后，他就没见过她这么生动的一面，那时只围着他转，没有自我意识。
两人已经到品牌店的门外了。
穿制服的导购认出大客户华盈，热情迎上来，“华小姐，又来给你先生挑西服？在微信跟阿眉联系过吗？”
每个大客户都有专属的SA为他们服务。
“我今天临时来的。”既然被人喊住，华盈见没法走，就带着裴乔年进店里。
除了娱乐圈跟那群记者，普通人其实很少记得大佬们的绯闻。裴乔年为赵婧慈庆生的新闻也过去很久，导购并没认出裴乔年。
导购看看裴乔年，身材俊朗，骨相优越。
“华小姐，你先生真帅，像男明星一样。”导购将面料样本拿给华盈，笑道，“看来今天你不需要我们店的男模帮忙了。”
猜测成真，裴乔年立刻朝华盈看去，“你怎么不跟我要尺寸，我是摆设吗？”
“我跟你要过几次，是你没回应我。”华盈语气平静，“难不成要我趁你睡觉时，拿软尺把你的身材尺寸一一量下来？”
裴乔年怔住。
他隐约想起婚后不久，华盈说在家无聊，想出去逛街时替他定制几套西服，华盈想给他量下身体。
裴乔年却不想浪费时间配合她，拒绝了，并让她看着办。
“抱歉。”裴乔年心里那点不悦都被愧疚给取代，“这次你帮我量好尺寸，让他们记着，以后直接报尺寸定就行了。”
华盈冷声道，“我刚刚试礼服太累了，让导购帮你。”
“你就脱个衣服，穿个衣服，哪里累？”她的拒绝理由，裴乔年不能接受，“你礼服带子还是我帮你系的。”
“……”
华盈怀疑那天在马场，他护着她摔下去时，头是不是磕到地上，不然怎么平时沉默冷淡的人，现在跟话痨一样？
她说一句，他就要回怼一句。
怕裴乔年会说出导购们不能听的话，华盈深深呼吸后忍住烦躁，从导购手里拿走皮尺。
华盈一六几，在女人中身高算不错，但裴乔年一米八八左右，高她许多，为了给裴乔年量胸围等数据，只能站在小脚凳上。
她将皮尺展开，从裴乔年左肩膀拉到右肩膀处按住。
华盈因为要低头看皮尺上的数字，低着头和男人靠的很近，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杉香。
这香水是华盈给裴乔年选的。
她觉得裴乔年的气息就像雨后森林，让人舒服，依赖，那天逛商场闻到这味道跟裴乔年很适配，她一下买了两瓶。
但裴乔年不怎么喷，华盈就把它喷在被子上，还有衣柜里。
可能是香水的缘故，华盈抬头跟裴乔年琥珀色眼眸撞到时，心砰砰跳了好几下，有种情窦初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