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惩罚,是哪种惩罚?”
边黎问:“要把我大卸八块吗?”
凌危微微挑起边黎的下巴,“你真是不怕死,真觉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吗?”
边黎直视着他的双眼,“你舍不得。”
“哦?”凌危挑眉,“所以你觉得,可以牢牢把我拿捏住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
凌危的力道微微加重,惹得边黎皱了皱眉。
“我最讨厌别人背叛我。”
边黎:“这应该不算背叛吧?”
凌危冷笑:“性质相同。”
他舔了舔唇,本就殷红的唇此时显得更鲜艳了,“一只猫,就算再怎么调皮,惹人爱,可是它犯了错,也还是要受罚,无一例外,这是原则。”
边黎道:“那你是想罚轻还是罚重?”
“一般来说,看我心情。”
凌危顿了顿,“可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话落,边黎抬起手,一记手刀,边黎立马晕了过去。
凌危把他打横抱起,走出了这里。
……
等边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地牢。
这个地牢只有他一个人,空荡荡的。
边黎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铁链,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出不去这里。
地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中永远有股难闻的味道。
边黎想起,他是因为逃跑,被凌危发现了,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么一幕。
墙上凿开的窗有月光照进来,边黎分析得出现在应该是半夜。
半夜了啊……
这里是凌危的地盘,他再想出去,应该很难了吧?
毕竟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凌危一定会对他多加看管。
【哎,可怜的宿主~】
“你还好意思说,就没见过你这么坑的。”
【我也不想嘛,可是有规定,我们不能给宿主任何提示呀,呜呜呜。】
“好了,别装了,现在是几点?”
【两点左右。】
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
可是边黎现在很渴。
地牢应该有人看管的吧?
边黎晃了晃铁笼子,引起一阵巨大的晃动声,很快,有脚步声响起,士兵骂骂咧咧的逼近。
“我说你干嘛呢?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吵什么吵?”
“我渴了,有没有水?”
“等白天吧,大半夜的我上哪给你找水去。”
士兵不认识边黎是谁,只以为又是哪个倒霉蛋,惹了凌危生气,所以把他关到这里来。
被关到这里的人都是命不久矣的,所以士兵根本不把凌危放在眼里。
“你把凌危给我找来,我要见他。”
士兵闻言立马睁大了双眼,“你嫌命长了是吧?敢直呼上将大名,还有你什么身份?以为上将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边宿。”
“边,边宿?”士兵挠了挠头,好像有点印象。
今天下午上将似乎还特地过来说过,要是这个笼子里的人醒了,第一时间禀告给他。
“行,你等着。”
士兵出去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一阵开锁的声音响起,铁笼被打开,凌危走了进来。
不过只有他一个人。
“我要喝水。”
见到凌危的第一句话,边黎就直明自己的要求。
凌危勾唇,借着月光,边黎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
似乎是水壶。
“要喝水,可以。”
凌危慢慢朝他走近。
“你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吗?”
说这话的同时,凌危还晃了晃手里的水壶,拿这个来诱惑他。
边黎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他听到晃动的水声,喉头的干渴感越发强烈。
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把水喝进嘴里,让那甘甜清澈的水滋润一下自己渴的快冒烟的喉咙。
他不说话。
边黎难得的沉默了一下。
“你今天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没印象了?”
过了一会儿,边黎才慢慢道:“你要我道歉,是吗?”
“不,不是道歉,道歉太没有意思了。”
“那你要我做什么?认错?”
两者虽然听上去意思差不多,但本质上有很大的差别。
道歉就只是机械性的道歉,没有任何感情,仿佛是为了完成任务。
但认错还得意识到自己是犯了什么错,该怎么端正自己的态度。
凌危只是笑了一下,“自己想。”
边黎从来没有和任何人低过头认过错,要他做到这一步,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算了,我不喝了。”
“哦?”
“我没错,为什么要认。”
凌危眯了眯眼,“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以为我真的舍不得对你狠一点?”
边黎不屑一顾,“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这种话。”
凌危只是静静的看了他几秒。
“脾气够倔,可以。”
“我知道对你来说,受点肉体上的疼痛,可能没什么,说不定还会让你骨头更硬。所以我偏不这么做。”
边黎道:“随便。”
被关到这里,跟一只被饲养在笼子里的宠物有什么区别?
边黎厌恶这种感觉。
想要他对凌危低头,不可能的。
“希望你这种硬气还能坚持到第三天。”
凌危说着,离开了铁笼。
铁笼再度被人上好锁。
他听到铁笼外,凌危对人吩咐道:“这几天谁都不许给他吃的喝的,我看他硬气到什么时候。”
凌危离开后,边黎翻了个白眼。
【宿主,你真打算不吃不喝?】
以系统对边黎的了解,觉得他不是这种人。
虽然他的确很硬气,但在生命面前,他还是比较能放下自尊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对他低头而已,我打算明天就装晕,卖一波可怜。”
【你就不怕凌危不吃这一招啊?】
“他不会的。”
“他绝对会把我带出去。”
边黎信誓旦旦。
凌危去了书房,黑着脸把平时舍不得磕蹭到一点的陶瓷全砸了个遍。
看到凌危发这么大的火,凯特都惊呆了。
他吓得跟个鹌鹑似的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凌危平静了一点,才敢上前,“上将,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了吗?”
凌危冷笑一声,“凯特,你说是不是对一个人越好,他越不识好歹,得寸进尺啊?”
“这……”
“没事,放心大胆说。”
“这我也不知道,因为没人对我特别好过。”